而他們若是真拿這珠子去,說不定,會死在那裏。
“父親,你在說什麼?
什麼是假的。”
韋態看向言歡,猜測可能是言歡偷偷換了的。
可是,言歡一直生活在宮裏,根本不知道蠻人國的事。
況且,她也沒必要這麼做。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公主不相信他。
想他韋態,十四歲來到楚國,十八歲的時候,夫人也來到楚國,與他喜結連理,他這輩子,都是在爲了蠻人國,沒想到到了最後,只感動了自己。
“歡兒,我相信你說的話!
我相信,蠻人國真的不需要我的忠心了。”
聽到父親這麼說,言歡很是興奮。
雖然,勸別人背叛自己的家鄉是挺殘忍的,可是,是家鄉先背叛他們的。
她剛剛說的那些,也是事實。
是她特意找太子殿下去查的,太子殿下將查到的情況,當着她的面,直接叫那人彙報的,確定,一點虛假都沒有。
之後,她也特意去藏書閣查了有關於蠻人國丞相的事,在十多年前,的確有一位丞相因爲和秦妃的事而死。
這一切都吻合,更加不存在欺騙的情況。
“父親,既然你的祖國這樣對你,你又何必再爲她賣命。
聽我一句勸,讓軍隊的人,都解散吧。”
“他們應該是跟着你一同來的,這麼多年,他們已經融入這裏的生活,有妻,有子,這個時候,你讓她們再去奮鬥,再去殘忍的殺害他們妻子的同胞,他們心裏肯定會很難受的。”
“父親,您必須得明白,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您一樣,是專門配備了妻子。”
韋夫人是專門從蠻人國來與韋態成親的,說白了,就是爲了套住韋態的心,特意來的。
韋態被女兒的這番話,給說的有些動容了。
“可是,如果我這樣做,那公主的大業。”
韋態還在猶豫,韋夫人上前,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韋態臉上。
韋態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這樣做。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打我!”
韋夫人看看韋態,眼神中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韋態,是他們殺了你的母妃,你的岳父岳母,你還想着他們的大業!
他們現在可是你的殺父仇人,這仇不共戴天,難道你還想認賊作父。”
岳父也是父,岳母也是母!
韋態與韋夫人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韋態被韋夫人這一巴掌給打醒了,“夫人,你說的對,我雖然不能報仇,可是,給他們使絆子,還是可以的。”
韋夫人痛心的點頭,“對,絕對不會讓她們好受!”
“好,夫人放心,從今天起,你我就是地地道道的楚國人,蠻人國對我們來說,只有恨,沒有忠心!”
“說得好,這纔是我的好夫君。”
可韋夫人還是有些擔心,韋態會因爲他父親的緣故,手下留情。
“夫君,你會不會想起你的父皇?”
韋態到處便是被自己的父親派來這裏的,當時他還這麼小,便對遠派。
年少時,以爲父親對他很信任,這是給他的歷練,等他歷練結束,他將會是蠻人國的英雄。
可是,在楚國的這麼多年,蠻人國的皇帝換了,他的父親死了,他都沒能回國,他就知道,他的父親只想把他送的遠遠的,根本沒想着把皇位給他。
“不會!這次絕對不會!”
言歡趁熱打鐵,立刻問道。“父親,那蠻人國的那羣絕對現在在哪裏?”
“在束村!”
“父親,您既然知道他們在束村,那麼肯定知道,怎麼讓他們都離開,不再爲蠻人國效力。”
這些人,都是蠻人國帶來的死士,要他們離開,可能比較難。
“我也去!”
言歡提議,她也跟着一起去。
光是讓韋態一個人去,言歡不放心。
畢竟,韋態偷偷做這件事這麼多年,連她這個親生女兒也瞞着,她怎麼能夠放心。
“好!”
這次韋態沒有再拒絕!
既然決定要去束村,父女兩個立刻就出發了。
不過再出發之前,韋態特意拿了一張令牌,這是一張燙金的令牌,上面雕刻着態這個字。
想必,這就是韋態以前在蠻人國做皇子的身份象徵了。
上了馬車,一路朝着束村前進。
在馬車上,言歡換了一身樸素的打扮,頭上只插了一根木釵。
身上也穿着灰色的粗布短衣。
韋態是騎馬,所以,言歡並不擔心韋態會看到身份。
過了一個時辰,他們來到了束村。
看起來這個村子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
言歡的馬車,還沒有到村頭,就停了下來,她是走路朝着村裏走去。
她跟在韋態的後面,跟着同樣僞裝的韋態,進了村子。
村子很普通,甚至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言歡都要懷疑,韋態是不是帶錯路了。
韋態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村長的家裏。
言歡跟着進去,發現這村長家的裝飾,還挺特殊,不像是楚國的裝扮。
進入村長家,就看到院子裏餵了一頭牛,一名婦女正在喂牛,而一個老者,正坐在角落裏,編着竹籠。
韋態走過去,走到了老者跟前,原本眼神渾濁的老者,一下子眼神變的清明起來。
他對着外面正在喂牛的老婦人吆喝一聲,“喂,去村頭給我打二兩酒回來,有貴客來了。”
那名老婦人回頭看了老者一眼,放下草離開了。
直到老婦人消失在了老者眼中以後,老者這纔給韋態跪了下來。
“四皇子,您怎麼來了?”
“方便進屋聊聊嗎?”
老者立刻將韋態迎進屋。
“四皇子,家裏沒有什麼好茶招待您,只有些粗茶,還請四皇子,不要介意。”
韋態聽着這四皇子的稱呼,有些彆扭。
“老羅啊,你還是別叫我四皇子了。
如今,父皇已死,大哥當鎮!
蠻人國,早就沒有了我的地盤,這個皇子的稱呼,我也不配了。”
老者一聽,立刻跪了下來。“四皇子,請不要妄自菲薄。
儘管您現在是有些落魄,可您一旦回到蠻人國,您就是蠻人國的英雄,整個蠻人國的國民都會仰視您的。”
老者所說,也是韋態曾經的心中所想。
他以爲,困難只是暫時的,哪怕,當初自己的女兒被迫離開自己,他也能苦苦堅持。
可是,當他聽到,他的親人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殘忍殺害時,他覺得再也忍不住了。
“老羅,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四十年了吧。”
“是,自四皇子出生,老羅作爲死士,便一直跟在四皇子身邊保護。”
“好,那我問你,你究竟是我的死士,還是蠻人國的死士!”
老羅詫異的看向韋態,“殿下,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兩者有區別嗎?”
韋態看着老羅的表情,琢磨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
“老羅啊,剛剛外面的那位是你夫人吧。”
“正是賤內,可是賤內有什麼不足之處,讓四皇子見笑了。”
韋態難得溫和的說着,“沒有,她很好,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你們兩個的孩子,應該也娶妻生子了吧。”
老羅聽到這話,嚇的立刻跪了下來。
“殿下,您都知道了!
對不起殿下,是屬下沒有管好這逆子,才讓他早早的成家立業,被家庭和妻子所牽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