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母親的擔心,月璃都明白。
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是在這喫人不吐骨頭的深宮。
“母親提醒的是,女兒一定會牢記的。”
“只是,女兒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女兒除了自己,還有這幾個孩子,需要女兒的保護。”
“女兒不得不強大起來。”
對於月璃的改變,林霜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每一個女兒,在當媽以後,都會變成一個堅強的人,爲了自己的孩子而堅強。
“女兒,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
不過,母親還是想勸說你一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讓別人傷了你。”
月璃點點頭,“母親,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別人若是沒有對我存有惡意,我也不會去針對她的。
當然,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畢竟,我除了我,還有你們,還有我們的幾個孩子。”
幾個孩子,現在名副其實的成了月璃的軟肋。
都說,女人這一輩子,就敗在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成也那塊肉,敗也那塊肉。
這大概,就是所有女人的無奈吧。
“你能這麼想,當孃的就放心了。”
“琉笙那邊,我也會派人好生看管的,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太擔心。”
說是不用擔心,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孃親,要不,我派幾個人保護妹妹吧。”
林霜搖搖頭,“你忘了咱們將軍府是做什麼的,難不成,我還缺了你那幾個侍衛不成。”
這個倒也是,將軍府本來就是爲了行軍打仗,保家衛國的存在。
若是自己家裏的人都保護不好,又怎麼能保護這個大家庭。
“那就勞母親多費心了,宮裏南國貴妃哪裏,我也會派人盯着。”
林霜點點頭,看着現在成熟懂事的女兒,她突然有一點點心酸。
曾幾何時,她的這個女兒,也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還需要她的保護。
而現在,她有了自己需要保護的人,整個人都變得堅強起來。
“璃兒,你…大可不必那麼辛苦。
你的孃親,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豁出命來保護你,還是敢的。”
月璃笑了,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今天的母親有些多愁善感。
難不成,是因爲認識了真實的自己,讓母親覺得害怕。
“母親,你爲什麼這麼說?
難不成,現在堅強的女兒,讓你覺得害怕?”
林霜立刻搖頭,“怎麼會呢?
能夠看到堅強勇敢的女兒,做母親的很開心。
可是,你也是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我只是捨不得…
捨不得你受一點傷害。”
關於這些,月璃都懂。
可是人,不就是這樣嗎?
上一輩的人,爲了下一輩的人,操碎了心。
到頭來,下一輩的心,卻在下下一輩身上。
這大概就是人性的無奈吧,對於自己父母的情感,總是不及自己的兒女。
“母親說的這些,女兒都懂。
可如今女兒已經長大了,母親也可以稍微鬆開自己的手,讓女兒自己去面對未知的一切。”
“母親請相信女兒,女兒說不定,還能反過來保護你。”
月璃這話,溫暖卻又讓林霜覺得有些心酸。
“那是自然,我女兒那麼厲害,保護母親算什麼,還會讓整個楚國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林霜知道月璃心懷天下,也知道,她的夢想一定會實現的。
“母親,你在說什麼呢。
女兒纔沒有想那麼多,這天下的事,是他們男人們應該操心的。
女兒作爲一名女子,只需要管好內院的事,就夠了。”
月璃不希望母親整日爲她提心吊膽的,也不希望,她日日夜夜因爲她操碎了心。
林霜沒有揭穿月璃的謊話,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你是我的女兒,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月璃對於林霜的話,很是贊同,可是卻不想讓母親擔心。
“母親,其實養在深閨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安全。”
以前月璃覺得,養在深閨太枯燥了,就像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一點摧殘。
可是,生了兩個女兒以後,她突然覺得,養在深閨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至少,他們是安全的,外面的風風雨雨,都可以讓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去經歷。
孩子們,只需要平安快樂的長大就可以了。
林霜看着無論是思想還是心境都改變月璃,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女兒長大了,終歸是會變的。
“好了,母親不跟你爭論了。
既然這件事已經跟你說了,你平時多多注意一下就行了。”
聽說林霜要走,月璃還有些捨不得。
“母親要不再多留會兒,女兒太久沒有見母親了,有些想念。”
林霜伸手拍了拍月璃的後背,“都是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小孩子氣。”
“行,那母親就留下來陪你用了晚膳再走。”
林霜一下午的時間,都在青華宮陪伴月璃。
而蘇妙言此時正興奮的坐在椅子上作畫。
剛剛她正是看到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才突然拉着楚宇軒走的。
在將軍府,突然出現一個穿着粉色小衣,白白嫩嫩的女娃娃,不是月琉笙,又是誰。
都說這月琉笙,從小跟在老公主身邊教養。
自然是不可能教養出月璃那樣的野丫頭。
今日,她瞧見的那位女娃娃,白白嫩嫩,看起來很有禮貌,一看就是老公主精心教養出來的。
蘇妙言利用記憶,將那小姑娘的小像畫了出來。
楚宇軒看着蘇妙言畫出來的小像,和今天看到的那女娃娃,確實挺相似的。
“真沒想到,王妃這畫畫功底居然這麼好。”
“瞧瞧這月琉笙給你畫的,彷彿真的出現在了本王的面前。”
蘇妙言放下畫筆,將那張小像拿起來。
“王爺覺得,這畫上的姑娘,長的如何?”
楚宇軒仔細端詳着這服小像,畫上的姑娘,穿着粉色小衣,脣紅齒白,臉上還有嬰兒肥,笑起來格外的惹人心疼。
“這小姑娘,自然是長的乖巧可愛,不然怎麼入得了樂雷王子的眼。”
一想到馬上他們靜王府就要在皇帝面前佔據重要的位置,蘇妙言就忍不住笑出聲。
“王爺,您說,這樂雷王子,打算怎麼像將軍府求親啊。”
“妾身總覺得,將軍府是不可能輕易答應的。”
“現在將軍府可是出了好幾位大人物,恐怕是看不上樂雷這個閒散王子。”
楚宇軒伸手,摸了摸蘇妙言的頭。
“妙言,你擔心這個做什麼?
公孫柔既然讓咱們畫小像,說明已經準備好怎麼做了。”
“咱們不過是個跑腿的,何必管那麼多。”
“再說了,這將軍府你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
“一會兒派人將小像送過去以後,你也不早再提起此事,免得落下把柄。”
蘇妙言點點頭,表示贊同。
“王爺,那…玉枝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玉枝?什麼玉枝?
楚宇軒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還有玉枝什麼事?
“玉枝怎麼了?你要是看她不順眼,就打她幾下,抽她幾下都可以。”
“本王看重的是她的才華,又不是她的臉。”
“再說了,現在本王有你這個才女,還要那個廢物幹什麼。”
“事情一件沒辦成,還給本王平白增添了不少麻煩。”
“若不是看在她身上還有些銀子,本王早就把她趕出府了。”
蘇妙言聽到楚宇軒這麼說,很是滿意。
畢竟,她還以爲,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楚宇軒和她有什麼呢。
“王爺的意思是,你沒有碰過她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