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雅聽着媒婆的這些話,覺得挺搞笑的。
他們這些人,爲了掙點錢,也是不容易啊。
其實,人活着,哪有容易的,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花媒婆一看有戲,說不定還能掙雙份錢,這臉笑的都要開花了。
“夫人,我花媒婆這,自然有合適的姑娘。”
“不過,令公子只是一個地方的小官,可能這介紹的姑娘,就沒有那麼優秀了,在某些方面可能會差一點。”
想介紹差的給她,這心黑的也不是一點半點吧。
“差在哪裏?該不會缺胳膊少腿兒吧。”
花媒婆立刻否認,“這您放心,不可能的事。
就是在身世方面差一點,畢竟,令公子只是個地方上的小官。”
月之雅聽了也不生氣,反而是看向一旁的貼身丫鬟。
“來人,給這位媒婆一點心意。”
月之雅偷偷比了一個五,一個丫鬟將銀票遞給了花媒婆。
花媒婆一看,五千兩,比旁邊那位金主還大方。
花媒婆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月之雅微微一笑,“你不是說你哪兒,有幾個姑娘,需要介紹嗎?”
“不如,你就把她們介紹給旁邊的這位夫人。
這媒婆錢,我替她給了。”
肖夫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五千兩的銀票。
一個地方小官的夫人,一出手就那麼闊綽,肯定是貪污了。
“嘖嘖嘖,我倒是不敢用這錢。”
“花媒婆,我看你還是趕緊扔了吧,免得沒命花。”
花媒婆緊緊拽着這錢,不肯放手。
這麼多銀子,怎麼能說扔就扔。
肖夫人看花媒婆拽的更緊了,忍不住調侃道。
“你就使勁拽着吧,區區一個地方小官,隨便出手就是五千兩。”
“就是我夫君的俸祿,一年也不過是一千兩。
敢問,這一個地方小官,一年的俸祿不過區區三百兩,是怎麼存出這五千兩的。”
“十八年不喫不喝嗎?”
月之雅微微一笑,“這位夫人考慮的是,剛剛的確是我出手太大方了。”
“不過,不過是這區區五千兩,我還是拿的出手的。”
月之雅的話,彷彿是驗證了,她家有貪污的嫌疑。
可是,花媒婆看着這五千兩還是不肯放手。
“這…說不定是這位夫人嫁妝裏面拿的,畢竟,將軍府,又不是沒錢。”
這肖夫人一聽,更加着急了。
“若是嫁妝裏面拿的,你還敢用嗎?”
“這將軍府,可是常年打仗的,每次出征必有他們。”
“一旦他們攻破他國城池,那不是有一大堆的金銀珠寶等着他們拿。”
“一個出嫁幾十年的女兒,看着嫁妝,養活一家老小,現在還出手這麼闊綽,可見將軍府不知道貪污了多少。”
“這錢就更加不能拿了,要是被陛下查到,可是要殺頭的。”
花媒婆手中的銀票,終於被嚇的掉落在地上。
月之雅看着他們倆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正笑的開心的時候,突然,宮杭走了進來。
“兒臣拜見母后,不知道母后在笑什麼,笑的如何開心?”
對於突然進來的這個男人,最開始他們並不在意。
可肖家人昨晚上見過宮杭,當宮杭擡起頭時,肖夫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
那可是,被這個男人的鞋拍的,等等,剛剛這個男人,叫這個女人什麼,母后。
肖夫人,彷彿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祕密似的,震驚的看向月之雅。
“他喚你母后?你…那你豈不是,南國皇太后。”
肖凱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就是昨天晚上坐在皇帝身邊的,南國太后嗎?
花媒婆聽他們說這些,一臉懵。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太后…”
肖夫人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跟花媒婆解釋,她只覺得,她又要再一次的顏面掃地了。
花媒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皇后兩個字,她還是聽懂了的。
這位夫人說,她要給她的兒子介紹皇后,那豈不是說,這位夫人是皇太后。
而她的兒子,就是皇帝。
最近,有那些皇帝在楚國,好像只有南國皇帝。
越國的皇帝雖然也在,可是,越國的皇帝是女的。
昨晚上,月澤朗和百里兮並沒有參加宮宴,而是偷偷回了越國。
既然,三國已經商定了出兵攻打蠻人國的打算,他們得早日回越國做準備。
越國是距離蠻人國最遠的官家,再加上,越國經歷了內亂,還沒有恢復元氣,一切都要慢慢來。
所以,在月澤朗回將軍府沒幾天,就偷偷離開了。
楚國皇帝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你…你竟然是南國的皇太后,您是南國的陛下。”
花媒婆後知後覺的跪在地上,“草民見過南國陛下,見過太后。”
對於這個花媒婆,月之雅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
她這麼做,也是爲了求財,爲了生存。
如果不是爲了這些,她也沒必要,在這裏與他們說這麼多,受這麼多氣。
月之雅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示意丫鬟把銀票撿起來。
花媒婆眼睜睜的看着銀票被撿走,這心裏很是心疼。
可是很快,這銀票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花媒婆看着丫鬟遞過來的銀票,不知道該不該接。
“太后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月之雅溫和的笑着,看起來很是好相處。
“收下吧,你能來這,也是爲了掙這銀子。
如果不是爲了銀子,你也不會來這受氣。”
“不過,下次再接這種事的時候,一定要調查清楚,身份背景。
尤其是,介紹人的品行,很重要。”
“你介紹的這位肖公子,不管是品行,還是才情,都是下等,實在是配不上哀家的外甥女。”
“你的辛苦費,哀家替肖家給了,你也不必再問肖家要。”
花媒婆笑着接過丫鬟手中的銀票,給月之雅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多謝太后娘娘。”
“先不用急着謝我,有件事,你一定要記清楚了!”
“楚國的月家,從來沒有做過貪贓枉法的事!
打仗收來的銀子,也是全部上交給了陛下。”
“我月家,世代從軍,不差這點錢,可是,月家的名聲不能毀!”
“月家人忠肝義膽,絕對不會貪贓枉法的事。”
月之雅這話是說給花媒婆聽的,也是說給肖夫人聽的。
這個肖夫人,剛剛說的可激動了,就好像抓住了月家的把柄,嘚瑟的不行。
“草民記住了!
將軍府爲國爲民,絕對不可能做出貪贓枉法的事。”
“說的對!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與你無關了。”
“你若是留下來,聽的多了,說不定,還要遭人報復。”
這肖夫人,一看就是心眼小的人。
花媒婆往後看了一眼,最終給月之雅,林霜,宮杭磕了一個響頭,就離開了。
花媒婆走了,這下,就只剩下肖夫人了。
月之雅依舊一臉溫和的看向肖夫人,“聽說,你想替你兒子,求娶琉笙?”
肖夫人被月之雅,看的頭皮發麻。
她知道她是笑着的,可她總覺得,這種溫和的笑,好恐怖。
她甚至於想起來了一個成語,笑裏藏刀。
可明明月之雅的笑,很溫和,她就是覺得很害怕。
“太后娘娘,臣妾的確是有這個想法。”
“臣妾的兒子,對月琉笙小姐一見鍾情,臣妾這才特意找了媒婆來,想要商量這件事。”
“噢,你兒子看上哀家的外甥女,就派媒婆上門提親,你們做事之前,都不照鏡子的嗎?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配得上哀家的外甥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