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笙難以置信的看向肖夫人,“您真的讓我走?”
肖夫人還沒有說話,肖凱擋在了月琉笙的面前。
“不行,你不能走,你還沒有跟我拜堂成親呢,怎麼能走。”
肖凱拿着繩子就要去綁,月琉笙怎麼會那麼傻,他要綁,就給他綁,她不會躲嗎?
“肖凱,你要出爾反爾嗎?你娘都說要放我走了。”
“難不成,你孃的話,都不聽了。”
月琉笙通過剛剛的觀察,看出來了,可能,肖夫人之所以剛剛決定放她走,就是因爲肖凱打她那一巴掌。
兒子大了,不聽話了,竟然因爲其他女人打她,聽起來的確有些寒心。
肖凱氣洶洶的看向肖夫人,“娘,你這是做什麼,人是我們好不容易抓來的,你爲什麼要放走她。”
爲什麼,當然是爲了不被將軍府報復,不被這個月琉笙踩在她的頭頂。
“肖凱,她是將軍府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這話,當然是託詞,肖夫人都派人把月琉笙抓來了,還怕這最後一步嗎?
“娘,這人都來了,你還怕什麼。
事情都做完了,難不成,你以爲將軍府會因爲你放了月琉笙,就對你感恩戴德嗎?”
“不會,他們只會在月琉笙回去以後,向皇帝告御狀,然後我們家就毀了。”
“孃親,月琉笙必須嫁給我,只有這樣,我們兩家成爲姻親關係,將軍府纔不會對我們家那麼狠。”
肖凱這話說的沒錯,不管如何,這肖家抓人的事,將軍府是知道的。
換言之,樑子已經結下了,月家不會因爲他們把月琉笙放回去,就對他們手下留情。
反而,因爲兩家人沒有這層關係在,就對他們窮追猛打,打擊報復。
肖夫人聽了兒子的話,發現兒子居然突然變聰明瞭。
她等了十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可爲什麼,他是因爲一個女人變聰明。
不管,兒子對她怎麼樣,現在兒子說的話,她是聽了進去。
月琉笙現在還不能放,至少在生米煮成熟飯以前,不能放。
她若是實在忌憚月琉笙,大不了,不讓她做兒子的正妻,讓她做兒子的侍妾便是。
他們將軍府,不是自詡高貴了,讓他們的嫡女,做個侍妾,也正好殺殺他們的面子。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月琉笙抓起來,綁好。”
肖凱立刻朝着月琉笙跑了過去,肖夫人也在另一邊圍追堵截。
月琉笙只會一些拳腳功夫,對付肖夫人,勉強可以,可是,對付肖凱就有些喫力了。
肖凱不會武功,可他是男人。
男人在武力上,的確力氣,要把女人大上那麼一些。
月琉笙沒過多久,就被抓住,重新綁住手腳,扔在地上。
“跑,我讓你跑,月琉笙,你還想跑到哪裏去,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了。”
“母親,勞煩你在一旁看着,兒子這就將生米煮成熟飯,讓這個月琉笙,非兒子不嫁。”
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名節還是很重要的。
若是失了名節,別說這輩子找不到個好人家嫁,就連下半生,恐怕都只能青燈古佛,一輩子喫齋唸佛了。
肖夫人這下沒有推辭了,她點點頭,朝着門的方向走去。
只是,剛剛跟在肖夫人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卻跟定在了原地似的,不肯離開。
肖凱看向這個礙眼的人,“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滾。”
那個中年男人依舊不動,彷彿定在哪裏似的。
“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別壞了本公子的好事。”
那個男人,依舊紋絲不動。
肖凱沒有辦法了,看向了母親。
這個人,是肖侍郎府上的管家,也是母親的人,平時就跟肖夫人比較熟,對肖凱來講,這人一直印象不怎麼深刻。
畢竟,他一直尋花問柳,不怎麼在府上居住。
難不成,你想讓你的兒子憋死嗎?”
肖夫人雖然覺得,兒子這話說的不怎麼地道,可到底是心疼兒子。
她上前,拉過中年男人的胳膊,想要拉着他離開。
誰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是鐵了心的,不肯離開。
“阿木,你還愣着幹什麼,走啊?”
阿木紋絲不動,甚至於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就這樣直勾勾的看向月琉笙。
月琉笙也覺得這個人好奇怪,一直盯着自己做什麼。
可她並沒有從他的眼裏,看出什麼顏色。
他的眼神是比較單純的,就是單純的看着她,或者說是單純的看着她身後的那個窗戶。
“阿木,你不肯走,難不成,你也中了這小妖精的妖術,喜歡上這小妖精了。”
肖凱一聽,立刻放在了月琉笙的前面。
“下賤的東西,誰允許你看琉笙了。
琉笙是你這種下賤的東西,可以看的嗎?還不快滾出去。”
那個男人始終不動,甚至一個表情都沒有。
肖凱的話,彷彿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卵用沒有。
肖凱平生何時受過這種氣,更何況這人,還是府上的下人。
“孃親,你怎麼連自己的人都管不住了。”
“要真是這樣,兒子不介意替你管管。
他既然這麼愛看,兒子就摳掉他的雙眼。”
這話聽着,可真夠殘忍的。
“肖凱,你怎麼說話呢,你木叔只是腿麻了。”
腿麻的這種藉口都說的出來,看來肖夫人和這位中年男人關係不一般啊。
“母親,你居然這般袒護他,他究竟是什麼人,值得你這麼袒護?”
肖夫人眼神溫柔的看向,呆若木雞的阿木,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知己吧。
或者說,是比知己,更深的關係。
“凱兒,他從進府開始,就一直跟在你娘我身邊,替娘辦了不少的事情。
今天,娘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不過你別擔心,娘這就把他帶走。”
肖夫人伸手去拉中年男人,結果,中年男人反手就將她推倒在地。
肖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中年男人居然會這樣對她。
“阿木,你瘋了嗎?”
阿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除了木訥以外,其他的表情。
“夫人對小的厚愛,小的記住了。”
“但是,今日夫人犯下如此大錯,就算是小的,也不能容忍。”
肖夫人愣住了,阿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能容忍,所以他的意思是什麼?
“阿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不能容忍?”
阿木轉過身,看向肖夫人,對她磕了一個頭,緊接着,直接就是一個飛腿,將肖凱一腳踢飛。
肖凱的臉着地,鼻子都因爲碰撞出血了。
肖夫人看到後,心疼的跑到肖凱身邊,將他護住。
“阿木,你在做什麼,他可是我的兒子,你怎麼能對他下手!”
阿木來到月琉笙身邊,將月琉笙的繩子解開,將她護在身後。
“夫人,小的知道,少爺是您的兒子。”
“可是,小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去送死。”
“月琉笙小姐的安危,對小的很重要。”
“你放心,小的會在陛下面前,替你們,替肖家求情的。”
肖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木剛剛說什麼?
替他們,替肖家,在陛下面前求情。
所以,他是…
“你是皇帝的人!”
阿木點點頭,“不錯,我的確是陛下的人,這麼多年一直潛伏在肖家,就是爲了監視你們。”
肖夫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信賴的人,居然是皇帝的人。
那豈不是,肖傢什麼事,他都跟皇帝說了。
“阿木,你…這麼多年,你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