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是想親自去給柳姑娘道歉,還有感謝柳姑娘今日,救了我的孩子。”
月兒說這話的時候,全身彷彿都洋溢着母性的光輝。
宮樂雷瞧見了,怎麼忍心拒絕。
“你想要去可以,本王陪你去。
不許拒絕,你現在身體不好,本王不想你出任何意外。”
這話雖然霸道,任憑誰聽了都覺得心裏暖暖的,更何況,還是一直缺愛的月兒。
“好,那就麻煩王爺陪妾身走一趟了。”
待到下午,月兒的身體好些了以後,宮樂雷真的陪着她,去了一趟薛家。
薛家看着去而復返的昭王,很是詫異,這怎麼又來了,不是已經原諒他們了嗎?
柳笙也琢磨不透,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還沒有想清楚,就瞧見這月兒打扮成一個丫鬟的模樣,已經來到她的秋雨院了。
看着突然出現了月兒,柳笙的確有些詫異。
“昭王側妃,你怎麼來了?”
柳笙一臉警惕,生怕月兒認出她來。
不過,她的這種警惕,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對月兒的一種恐懼,畢竟,她臉上的傷,就是月兒造成的。
莫語看見柳笙的恐懼,第一時間擋在了她的前頭。
“昭王側妃,你想要做什麼?”
“這位姑娘,你別誤會,我只想跟你家主子說幾句話,不會傷害她的,你就放心吧。”
莫語依舊站在原地不懂,彷彿,根本就沒有相信她的話。
柳笙瞧着,這昭王側妃,眼神平靜,彷彿根本就沒有想對她怎麼樣,就讓莫語先退下來。
“莫語,你先站到一邊。”
莫語如今的主子,勉強算是柳笙,她的命令,也不敢違背。
莫語站到一邊,月兒不斷的朝着柳笙走過來。
突然,月兒俯身,對着柳笙一鞠躬。
“柳姑娘,之前對不住了。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纔會派人對你下手,害得你被毀容。
你放心,我一定會聘請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爲你回覆容貌。”
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裏,肯定會覺得,這個昭王側妃,心腸還不錯,知道犯錯了,害特意跑來道歉,想要補救。
只可惜,她不是別人,她是作爲殺手訓練出來的沉茹。
殺手是沒有感情的,亡羊補牢,真的來得及嗎?
傷害已經造成,難道一切真的能恢復如初,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昭王側妃,你不必說這些違心的話。”
月兒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她以爲已經原諒她的柳笙,居然會這麼說。
“柳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笙冷笑一聲,“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傷害已經造成,若是道歉有用的,還用得着官府來主持公道嗎?”
“你…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原諒我。
那你今日爲什麼…”
月兒難以置信的看向柳笙。
“爲什麼?很簡單,因爲得罪不起。
你是昭王府的人,而我只是一個孤女,因爲得罪不起,所以,我選擇原諒你。”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靜雲公主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想讓她喫癟。
月兒也知道,今日,月琉笙和柳笙說的那些話的。
“原來,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爲你是真的原諒我,沒想到,卻是因爲我身後的昭王府。
不管如何,終究是你救了我兒一命,我依舊會派人尋找名醫,替你治病。”
“那不是你應該的。”
月兒害的她毀容,替她找名醫是應該的。
不過。就算是她找來,她也是不會讓他給看的,畢竟,這人皮面具被燒壞了,若是那些懂醫術的,湊近了一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她還不至於那麼傻。
“我還有一個問題,月琉笙害的你家破人亡,爲什麼你在昭王府的時候,還要幫她?你難道不應該恨她嗎?”
如果這事是真的,恨是應該的,只可惜啊,這個事是編的。
既然是編的,那何來愛恨情仇。
“昭王側妃,什麼時候你昭王府,也管起薛家的事來了。”
“你還是管好你昭王府的事就夠了,手別伸那麼長,小心縮不回來。”
月兒聽了這話,臉色很是不好。
大概是因爲,柳笙的話,跟她想的實在是差太遠了。
“看來,柳姑娘是不想告訴我,也罷,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說不定,你和月琉笙根本就是一夥的。
你們說的那些往事,也都是假的。”
柳笙只能說,她猜的真準。
不過,準又如何,誰又有證據。
“昭王側妃,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我原諒你,是因爲昭王府,我原諒靜雲公主,是因爲…”
在月兒期待的眼神中,柳笙冷漠的吐出四個字,“不告訴你。”
她是她什麼人,她憑什麼要告訴她!
若不是,陛下的吩咐,她怎麼會到薛家,和這些個蠢女人糾纏,她就應該直接動手,殺了這些婆婆媽媽的女人。
月兒聽了柳笙的話,臉色更差了,看來今日,她是來錯了。
“柳姑娘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今日,是我不該來,柳姑娘好好養傷,我就先回去了。”
月兒失魂落魄的離開,瞧着她那形單影隻的背影,就好像她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實際上啊,害人的人,可是她啊。
月兒跌跌撞撞回到了昭王府的馬車,這一上馬車,就依偎着宮樂雷的懷裏,不肯說話。
而另一邊,月兒剛剛離開,韋輕羽也過來探望柳笙了。
“柳妹妹,聽說,剛剛昭王側妃,偷偷來過了,她對你,說了什麼。”
韋輕羽會來,柳笙一點都不稀奇。
畢竟,這人啊,都是有好奇心的,再者,韋輕羽現在是逃亡者。
逃亡者,草木皆兵,任何事情都想要了解的清清楚楚,生怕遺漏了哪裏,就被人給欺騙了。
“衛姐姐,你說的對,她的確是來了。”
“她來做什麼?”韋輕羽急切的問道。
柳笙冷笑一聲,“你覺得她會來做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來亡羊補牢,未免也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