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她當成正常人對待,得把她當成一個小朋友。
宮杭上前,拉住她在桌子上再次坐下。
立刻就有宮女,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湯上來。
不得不說,這藥湯可真臭,光是聞着就覺得苦,更不用說把這碗藥喝下去了。
月琉笙苦的皺着眉頭,宮杭看見了,從旁邊的小盤子裏,給她捏了兩個蜜餞過來。
他先是把藥推到她的面前,再把蜜餞一併遞過去。
月琉笙看着那藥,第一反應就是逃。
這麼難喝的東西,她纔不要喝呢。
雖然她現在的身體的確有些虛弱,可還不至於,得喝那麼難喝的藥來補。
宮杭將月琉笙抓回來,按在凳子上。
再次將碗遞了過來,現如今,他認爲月琉笙聽不見,所以,乾脆不說了,直接用行動表示。
月琉笙對那碗黑糊糊的藥,表示拒絕。
她纔不要喝呢,實在是太難喝了。
宮杭沒有辦法,只好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寫到。
良藥苦口利於病!
喝藥!
月琉笙皺了皺眉頭,依舊不想喝。
宮杭很是無奈啊,他還從來沒有哄過女孩子喝藥呢。
他見月琉笙依舊不爲所動,只能在桌子上又寫下,咱倆一人一半。
月琉笙愣住了,這藥還能一人一半呢。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宮杭就已經端起那碗黑糊糊的藥湯喝了一半了。
看着宮杭嘴角的黑色殘渣,月琉笙突然就覺得,這藥或許沒那麼苦了。
這人啊,其實也不是那麼怕苦,若是有人陪着一起喫苦,這苦未必就是苦的。
說不定,苦中還帶着點甜。
月琉笙端起那碗,一咬牙,喝了下去。
舌頭沾到藥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這東西,真不是人喝的,舌頭都麻了。
她想吐,卻被宮杭捂着嘴,強行嚥了下去。
宮杭的手一放開,月琉笙立刻大口大口的喝水,這蜜餞都頂不住,得喝水。
把那味道衝散了纔行。
月琉笙呢不知道喝了多少水,才勉強沒了味道。
這個時候,宮杭再次將蜜餞遞了過來,蜜餞入口,酸甜的味道席捲整個口腔,這纔是人應該感受到的味道。
而不是剛剛那個苦不拉幾的,想想都令人作嘔。
宮杭看着月琉笙總算是喝完了藥,這心裏滿滿的滿足感,就是這舌頭,都已經麻了,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月琉笙吃了藥,宮杭又拉着她躺下睡覺。
這剛喫飽,月琉笙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宮杭也跟着一起睡下了。
就跟哄小孩一樣,輕輕拍着月琉笙的後背。
本來,月琉笙不困的,這拍着拍着,竟然真的睡過去了,也不知道宮杭哪裏來的魔力。
這月琉笙睡着了,宮杭就應該起的,誰知道,他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宮裏,雖然不太平,可還有這一小塊地方是太平的。
可這昭王府內,可是那點都不太平。
尤其是,月兒的院子裏,三個女人湊一起,直接三缺一了。
這宮樂雷聽說月琉笙落水的消息,正準備進宮探望,還沒有出門,就被周靖雯給攔住了。
“雷哥哥,您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宮樂雷看見周靖雯就覺得心癢癢,都說這東西是新的好,人是舊的好。
不管,宮樂雷這一生會經歷多少人,可在他心中,始終會有周靖雯的一個位置。
“靜雲公主出了點事,本王進宮去看看。”
周靖雯低沉着頭,“王爺,聽說您要娶親了。”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了起來,宮樂雷還沒有說話,周靖雯又繼續說道。
“當初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若是貴妃還活着,想必靖雯如今已經是你的王妃了。”
“王爺,靖雯一想到你要娶其他姑娘爲妻,靖雯這心裏就難受的緊。”
“王爺,不如,靖雯還是回青青樓吧。
反正,靖雯在青青樓也待慣了,就算是…賣身也無妨,反正,靖雯早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周靖雯曾經和宮樂雷荒唐過,所以,她這也是在提醒宮樂,得了她的身子,卻不信守承諾。
與其跟着他沒名沒分的,還不如回花樓去,做個花魁頭牌。
宮樂雷一聽,臉都黑了。
可爲了得到這個女人,還是得費盡心思去討好她。
“靖雯,你怎麼能這麼想。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陽王府已經沒了,你也是不是往日那個靖雯郡主,就算是本王想要娶你,陛下也不會同意啊。”
周靖雯甩開宮樂雷的手,“爲什麼要陛下同意,他不過是一個商人的兒子,他有什麼資格站在你的頭上。”
“你纔是正兒八經的王室血脈,宮杭他有什麼資格插手你的事情。”
不管,宮樂雷的母親出身多麼高貴,宮杭的母親出身多麼低賤。
成王敗寇,終歸是宮杭命好,有了月之雅這麼一個養母,也有了今日至高無上的地位。
“靖雯,不要再說了。
如今,本王活着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在一些小事上,再惹惱了陛下。
我怕最後一個能爲你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瞧瞧,這就是男人,多麼的虛僞。
爲她遮風擋雨,明明就是他爲了權勢,一再妥協。
明明不當人的是他,偏偏還打着爲了你的幌子,一旦出現意外,全部推在你的身上。
男人啊,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是周靖雯在青青樓這幾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王爺,靖雯倒是不知道,你對靖雯竟然如此在乎。
既然如此,那靖雯實在是不應該跟你無理取鬧。”
“可是,王爺,靖雯手中還有先皇當初親自下的婚書,你我才應該是天作之合,憑什麼他宮杭就可以活生生的拆散我們。”
“王爺,不如,我們拿着婚書去找宮杭,讓他把賜婚的事作廢,再讓你我成親。”
宮樂雷的眼神暗淡了下來,“靖雯,本王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懂事的姑娘,沒想到竟然也學着月兒胡鬧起來。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