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的娘子,是吃了我們沈家的鹽中毒了?
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那個瘦小男子還沒有回答,沈羽就搶先說道。
“你們家是做什麼的?”
男子有些慌亂了,“這吃了鹽中毒,關我們做什麼,什麼事,你不要轉移話題。”
沈羽微微一笑,“這不是在轉移話題,而是在,尋求解決的辦法。
請問,你是做什麼的?”
男子緊張的朝着周圍望了望,像是在尋求誰的幫助。
沈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曹宿。
果然,這都是曹宿的手筆。
“我…我和娘子,都是倒夜香的。
怎麼,就因爲我們是窮苦老百姓,所以,你就想要壓榨我。”
沈羽笑了,“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想跟你陳述一件事。
衆所周知,現如今,南國的鹽價,薛家的鹽價最低,幾乎到了不要錢的地步。
而我們沈家的鹽價並沒有降低,試問,有那麼大的便宜不佔,可能嗎?
倒夜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活計,你會放棄價格更便宜的薛家,來選我們沈家,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對我們沈家一定是真愛了。”
“請出示,你購買沈家鹽的憑證。”
男人愣了,“什麼憑證,買鹽,哪裏有什麼憑證。”
沈羽一聽,不由得大喜。
而周圍曾經買過沈家鹽的人,更是一臉鄙視的看着男子。
“大哥,一看你就是別人找來栽贓陷害我們沈家的。
衆所周知,我們沈家的鹽,比其他家的鹽,正常價格下,要多一個銅板。
這一個銅板,換來的不僅是高質量的鹽,還有…我們沈家提供的高質量服務。”
“我們會在鹽袋裏,放置一個憑證,並特別交代,若是鹽出現了什麼問題,可憑此憑證,上店更換。
若是出了事,更可憑此憑證,讓我們沈家負責。”
“不過,我們沈家賣鹽一百多年以來,用憑證換鹽的不少,倒是從來沒有遇見過出事的。”
“你是頭一個找上我們沈家,卻不知道,我們沈家有憑證的人。”
沈羽這話,就十分諷刺了。
男子聽後,也只能繼續扯謊。
“我…我把憑證弄丟了,怎麼了。”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起來,沈羽也忍不住調侃。
“是真的弄丟了,還是從始至終,就沒有。”
男子彷彿抓住了什麼,立刻說道。
“對,就是你們的疏忽,你們根本就沒有給什麼憑證,所以,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沈羽看向一旁的掌櫃的,掌櫃的,立刻拿了一個口袋過來,上面印着沈氏食鹽。
而在食鹽下方,有他們沈家專屬的圖案,一般人,根本模仿不了。
“你說你沒有憑證,總不至於,用手捧着回去的吧。”
“也不應該啊,我們沈氏,從來不賣散鹽,就是擔心會遇到心術不正的人,從中搗亂。
如今,大哥你這話,可是漏洞百出了。
那個男子,嚇的滿頭大汗,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乾脆老婆也不要了,直接就跑了。
而他的快要死了的娘子,聽見圍觀羣衆說他的夫君跑了,也是突然詐屍,拔腿就跑。
這一幕,把圍觀的人,都給看呆了。
瞧見他們逃跑了,沈羽也鬆了一口氣。
“諸位,今日讓大家看笑話了。
實不相瞞,有人出價,想要收購我們沈氏的鹽田,我沒有同意,卻沒有想到,他卻背地裏使這種下作的手段。”
“幸好,我們沈家是百年老店,不管是食鹽的品質,還是我們沈家的品格,都是有嚴格的保障,纔沒有讓他得逞。”
“往後,可能還會更多的事情發生,到時候,勞煩諸位幫小女子報個官,避免像今日一樣,讓那些見錢眼開的人,給逃了。”
圍觀羣衆不約而同的開始鼓掌。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背地裏害人的究竟是誰,可這沈家食鹽的名聲,卻是傳開了。
這稍微富貴點的人家,都不會因爲貪便宜而選擇薛家,沈家的情況,終於有所好轉了。
卻不想,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屆時,沈羽正在聽掌櫃的回報,昨日店裏又賣了多少鹽,掌櫃的字裏行間都是興奮,畢竟,許久沒有開張的店,終於又有生意了。
不速之客的到來,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沈羽聽着管家的稟報,說是一個叫薛千執的人拜見。
聽見薛千執三個字的時候,沈羽的故意都快停止了,他來做什麼,難不成,是爲了收購沈家鹽田。
她怎麼不知道,她沈家的鹽田,這麼值錢,竟然值得薛家二少爺親自找上門來談判。
“去請他進來吧。”
原本,沈羽應該直接拒絕的,不知爲何,她突然想要看看他。
大概是好奇,這個和她有婚約的人,究竟長什麼樣,是什麼性格。
聽說,他是一個花花公子,整天流連於煙花之地,不務正業。
又聽說,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實際的他,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沈羽正想着,薛千執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和傳聞中的一樣,擁有一副好皮囊,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脣,還有一副討厭的桃花眼。
“薛二公子,你今日來,按理說,我應該好好招待你的。
可我想着,反正你也是要空手而歸,倒不如,直接把事情給挑開了說。”
薛千執挑了挑眉頭,“你知道我爲何而來。”
沈羽笑道,“爲何而來,還不是爲了我們沈家的鹽田而來。”
薛千執咳嗽兩聲,“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沈家的鹽田,想要什麼價?”
沈羽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這般無理。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賣了,也不賣。”
“你自然不賣,我也不買,我問的是沈家的鹽田。”
沈羽聽着他這些不着調的話,對他的印象更差了,他果然是一個輕浮的公子哥,她就不應該對他抱有希望。
“我說了,沈家的鹽田,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