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件事不怪你,都怪那個人太可惡了。”
瀋陽拍着女兒的後背,很是懊悔。
“現在最重要的是,三天後,薛家就要來收鹽田了。到時候,我們應該怎麼應付過去。”
這個事,大家都犯難了。
他的父親,已經簽字畫押了,也就是說,這件事沒辦法更改了,除非,遇到一個更大的買家,可以鎮壓住薛家的。
有了!
“父親,我們報官吧,就說薛家強迫你把沈家的鹽田賣給他們。”
報官的確是一個法子,可是如今的薛家,可不是當年那個薛家。
更何況,這個瘋女人敢這麼做,證明她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靠山。
這些當官的,都是喫軟怕硬,從前或許還會給他們沈家幾分薄面,但是,在遇到薛家以後,恐怕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沈家,幫助薛家。
“不行!現在官商勾結,薛家可不是咱們這些小商戶!
我們若是去找官府,說不定,還會被身家倒打一耙!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官府靠不住,沈羽真不知道應該靠誰了。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個事。
“父親,你還記得,今日,薛千執來咱們府上,說是朝廷想要收購我們沈家鹽田的事嗎?”
瀋陽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把鹽田賣給朝廷?”
沈羽點點頭,“是,父親。
薛家如此對您,這口氣,咱們咽不下。
您說,官府可能和薛家勾結,可是,朝廷呢!
女兒就不信了,偌大的一個朝廷,每個人都護着薛家。”
沈羽這個想法是不錯的,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女兒,可是,薛千執也姓薛,還是薛家正兒八經的孫子,比那個瘋女人還要正經。”
這…讓沈羽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因爲她對薛千執格外的寬容吧。
“父親,你剛剛自己也說了。
現在的薛家,已經不是以前的薛家了。
現在的薛家,被一個瘋女人掌控着,也許,薛千執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也許…他是知道了,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個事。”
瀋陽知道,自己的女兒這是看上薛千執了。
罷了,沈家的鹽田,看情況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了。
如果,犧牲沈家的鹽田,能夠成全女兒,也算是美事一樁了。
“既然你相信他,那你便去找他吧。”
“父親,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沈羽驚訝的問,父親不是去了薛家嗎?
難不成,薛千執就在薛家,應該不至於跑那麼快吧。
“他就在前面的客棧,臨走之前,我派人去查了。”
“就今天晚上,你偷偷的去找他,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你去找他的事。”
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去找一個男人,恐怕不合適吧。
“父親,你是擔心…”
瀋陽點點頭,那個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瀋陽真擔心,自己的女兒,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好,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倒是你,讓我很不放心…”
你乖乖去辦你的事,我在家,那個瘋女人,再厲害,總不可能私闖民宅吧。”
聽見父親這麼說,沈羽才鬆了一口氣。
“父親,你也別太辛苦了,你還生着病,女兒現在也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給女兒,你可以準備養老了。”
現在這種情況,瀋陽怎麼能夠養老。
爲了讓女兒放心,也只能安撫她說道。
“好,好,好,有你在,父親很放心,你也回去休息休息,一會兒晚上還有一場惡戰呢。”
“嗯,那女兒就先回房了,父親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沈羽懷着心事,回了房間。
當天晚上,她換上一身夜行衣,偷偷的從沈家狗洞裏,鑽出去。
之所以鑽狗洞,還不是怕被薛家的那個瘋婆子發現。
沈羽根據父親說的地址,來到了那家客棧,她沒有直接去問小二,薛千執在哪兒,反而一直在客棧裏面坐着,點了一盤花生米慢慢喫。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吧,把沈羽都等了不耐煩了,薛千執纔出現。
不過,不是從樓梯口下來,而是從外面剛剛回來。
薛千執同樣也是一身夜行衣,那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來,是出了遠門了。
薛千執剛剛進客棧,突然一個穿夜行衣的人攔住了他,“我們聊聊?”
薛千執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疑惑道,“沈小姐?”
沈羽點點頭,“是我!不知道,薛公子,可方便。”
薛千執看了看窗外,“沈小姐好像問錯了,應該是在下問沈小姐,介不介意,去在下房中一談。”
這話,可是相當的露骨了。
當然,他們是純潔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聊正事。
“油腔滑調,我找你是有正事。”
薛千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上一副清冷的模樣,“樓上請。”
薛千執走在前面,沈羽跟在他的身後,一前一後,進了薛千執的屋子。
沈羽原本以爲,薛千執的屋子,會格外乾淨,結果,好像是她想多了,並不是那麼的整潔,甚至於,有些凌亂,衣服就這樣隨意的扔在牀上。
對於,有強迫症的沈羽來說,很是難受。
進屋後,她看見牀上的衣服,忍不住手賤過去,幫薛千執收拾了。
薛千執也納悶了,這個沈姑娘怎麼回事,進了他的屋子,竟然想着幫他收拾東西,不是來談正事的嗎?
“沈姑娘,你這是…”
沈羽拿着衣服愣了一下,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我…我就是看不慣衣服就這樣擺在牀上。”
她將衣服摺好,這纔來到桌子讓坐下。
薛千執已經爲她倒了一杯茶,“說吧,你今日過來,是爲了什麼事!”
沈羽這個時候,也不賣關子了。
“你說你是朝廷的人,可有什麼證據?”
薛千執覺得這個問題,真的挺蠢的。
“沈小姐,白日的時候,連聖旨都不信,現在又來找我要憑證,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