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不是怕被薛家的人看到,惹來麻煩嗎?”
薛千執倒是沒有笑她,大概是擔心,她會尷尬的不好意思吧。
“無妨,我送你回家吧。”
薛千執看了看沈羽,畢竟男女有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經過她的同意。
“沈姑娘,冒犯了。”
沈羽還沒有反應過來,薛千執已經攬過沈羽的腰,帶着她,進了沈家的院裏。
這還是沈羽第一次體驗飛的感覺,這個感覺,說不上好壞,就是挺獨特的。
薛千執把沈羽送到院子以後,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沈姑娘,剛剛都有冒犯,還請見諒。
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羽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薛千執要走,也只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慢走。
薛千執人是走了,可是沈羽卻像是魔障了一樣,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腰。
那上面,還有薛千執的餘溫。
好像,他這個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討厭嘛。
想到這,沈羽不由得笑了。
一轉眼,三日就過去了。
這三日,沈家也沒有閒着,既然這鹽田註定留不住,該整理的東西,還是得整理了。
三日後,薛家早早的就來了,也不知道爲什麼來這麼早,大概是來遲了,擔心沈家的人清醒了,會反悔。
薛家的人,來到沈家敲門,這爲首的就是薛家的管家。
沈家的人,把門打開了,但就是,不讓他們進去。
“沈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瀋陽咳嗽兩聲,“我這身體不太好,就不請大家進去了,有什麼,就在這兒說吧。”
行吧,雖然,管家很不樂意,這沈家是什麼人啊,談大生意,居然把門打開,坐在門口談,莫非是想要耍什麼花招。
這白紙黑字的,有你反悔的機會嗎?
沈家的下人,端出幾條長板凳,在沈家門口放下。
言下之意,坐在門外談就是了,不必進屋了。
管家雖然不樂意,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終於大家都坐了下來。
沈羽也在瀋陽的旁邊坐下。
管家率先開口了,“沈家主,不知道,沈家鹽田的地契可都準備好了。”
瀋陽大大方方的把地契拿了出來,就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薛家的管家想要去拿,沈羽擋在了小桌子的前面。
“你急什麼?你們該給沈家的報酬呢?
怎麼!想要空手套白狼?”
管家笑了笑,“自然,不會如此。”
管家招招手,立刻有人將報酬拿了上來。
沈羽看着一個袋子,那麼輕,原本以爲裝的會是銀票,誰知道,一打開,裏面居然是兩個銅板。
他們沈家的鹽田,可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那可是一筆無價之寶。
鹽,誰也不會把它當飯喫,短時間內,是不會被用完的。
也就是說,足夠養活他們沈家,好幾代的人,現如今,到了這個瘋女人的面前,居然就只值兩個銅板。
“什麼意思?”
沈羽將那兩個銅板拿出來,扔到了管家的面前。
“沈小姐,別急啊。
錢,不是早就被你父親給收了嗎?
不然,他怎麼會簽下這契約。”
瀋陽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瘋女人,威脅人強買強賣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白白的強佔他們沈家的鹽田。
“當初,我爲什麼千字,你不是很清楚嗎?
你們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能不籤嗎?”
那個管家,立刻笑着說道,“沈家主,你可別開玩笑了,我們薛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
這當今陛下,還是我們薛家老夫人的外孫呢。
你說我們薛家不講誠信,豈不是就在說陛下也是不講誠信之人。”
沈羽狠狠剜了管家一眼,這薛家的事,跟陛下什麼關係,分明就是那個瘋女人在搗鬼。
“什麼時候,你們薛家,也敢跟陛下相提並論了。
士農工商,陛下是南國,至高無上的存在,而商人是南國最卑賤的存在。
雖然我也是個商人,也不想看輕自己,可事實就是如此。”
“你們薛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配和陛下相提並論。
更不用說,你一個下人了。”
管家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大變化,反正,他只是一個下人,身份的確不怎麼高貴。
“沈小姐說的,可不管你們這麼說,這契約已經簽了,沈家的鹽田,今日就是我們薛家的。”
“你們若是不履行契約,那就等着坐牢吧。”
哎呀,好嚇人喲,幸好她早有準備。
“你們這又是在威脅我們了?你們薛家做生意,都是靠威脅的嗎?
還是說,你這個狗奴才,故意給薛家抹黑。”
現在的管家,可不是薛家以前的那個老管家。
他曾經只不過是府裏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罷了,後來,抱上了韋輕羽的大腿,這纔有了現在的狗仗人勢。
“沈姑娘,你不必跟我扯那些虛的,直接把鹽田的地契給我便是。
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你也好脫離,你最討厭的商人,更上一層樓,回家去種田,你說是不是?”
沈羽瞧着他那得意的模樣,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你急什麼?錢不到位,還想讓我把鹽田的地契給你,憑什麼?
就憑你手上拿的那張破紙嗎?
這破紙怎麼來的,你又不是不清楚。
實話告訴你吧,早在你們薛家威脅我父親之前,那塊鹽田,便已經賣出去了。”
“所以,你手中的這張紙,不過是塊廢紙罷了。”
管家聞言,臉色一變。
“你賣了?賣給誰了!”
沈羽狡黠一笑,“賣給誰就不用你操心了。
反正,你們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
管家陰沉道,“那可未必,這契約上的字,是你父親籤的,這手指印,也是你父親的。
是你父親違約在前,在一塊地賣給兩個人,才導致如今的局面。”
“我要報官,告你父親,還有那個買賣鹽田的人。”
這若是隻告瀋陽,沈羽或許會怕,可若是告哪個人,他倒是一點都不怕。
“告啊,你儘管去告,就怕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