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知道您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嗎?”
宮樂雷狠狠嘆了一口氣,“本王也知道,不然也不會這麼半天說不出口。
可韋輕羽點名要的就是這個,這樣,你把嫁妝裏的銀子給本王,本王用府裏的銀子,跟你換,行不行?”
這樣,倒是比較公平,以物換物,只可惜,薛沁拒絕了。
“妾身不管。”
這倒是讓宮樂雷爲難了,這都是嫁妝了,肯定有其他特別的含義。
“王妃,難道你希望本王謀反了?”
這個,薛沁也是不願意見到的。
“王爺!妾身說不換的意思,是妾身願意將這銀子給你!
只要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提謀反這件事,嫁妝花了便是花了!”
“你這麼信任本王?”
薛沁嫁妝裏的銀子,不在少數,不然,韋輕羽也不會這麼惦記。
“王爺,您這話說的,妾身又不傻,自然,需要您寫下承諾書!”
“若是您日後違背誓言,那麼需要賠償妾身一百倍的銀子。”
“妾身是個商人,也是個俗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這筆生意,王爺您是做還是不做?”
宮樂雷聽着這一百倍,着實有些迷惑。
薛沁的嫁妝裏,估摸着,有二十萬兩銀子,這一百倍,可就是二千兩銀子。
這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金白銀,哪怕他是個王爺,這兩千兩銀子,也還是有困難的。
一旦他寫下承諾書,就證明了,這輩子,他與那個位置無緣了。
月之雅今日召見他的情形,宮樂雷又回憶了一下。
月之雅是在告訴他,如果他再繼續癡迷不悟,等待他的,將只有死路一條。
事到如今,他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好,本王答應你!
如果本王,再做出謀逆之事,將賠償你百倍的銀子!”
聽見宮樂雷答應,薛沁鬆了一口氣。
“好,希望王爺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另外,還有一件事,若,王爺再生謀逆之心,這銀子,也不必給妾身,捐給那麼難民吧。”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大亂,難民叢生,妾身願以死謝罪!”
薛沁此等大義,宮樂雷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到頭來,他竟然還不如一名女子,實在是殘酷。
“你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宮樂雷都這麼說了,那就搬銀子吧。
“銀子就在小庫房裏,王爺帶人去搬吧。
對了,妾身還想跟王爺討一個人。”
“紫楠對嗎?”
宮樂雷反問道。
“原來王爺早就知道,紫楠是妾身的人。”
宮樂雷笑了,既然已經決定不再謀反,那有些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那日,阿寶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被蜜蜂蟄。
剛開始,本王沒覺得有問題,如今想來,哪哪都是問題。”
“紫楠剛剛被本王處置,你就來找本王要人,不是她,又會是誰?”
“幸好當時阿寶有事,不然這個事,恐怕沒那麼容易解決。”
“不過,紫楠什麼時候成了王妃你的人,本王倒是很好奇?”
現在這銀子的事解決了,宮樂雷感覺輕鬆了不少。
“紫楠的母親,被抓住了,她救母心切,求到了妾身的跟前。”
“妾身原本不打算搭理她的,後來,她脫口而出,華二公子在府上的事!”
“妾身才勉強收下她,不過也沒有讓她做什麼,只是讓她注意,華二公子有什麼動向。”
紫楠這麼久以來,其實沒有帶回什麼有用的消息。
這華二公子,每日好像除了看書下棋,便什麼也不做了。
這紫楠一來二去的,都華倫已經很熟了,幾乎是守着他過日子,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宮樂雷聽見薛沁的話,忍不住笑了。
“你盯着他沒用,這華倫就是一個沒用的東西。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這華倫倒是個問題,本王該如何處置他!”
說起這華二公子,和華府裏的其他人不同,倒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
只可惜,遇上了這麼一家人,被白白牽連了去。
“王爺,這華公子,恐怕是不想天下的黎民百姓受苦,纔不願意獻策的。
就讓他自行離去吧。”
“他雙腳不能去,離去以後,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
這華倫現在也確實沒用了,留着他,還浪費糧食。
“王妃說的在理,一會兒你去放紫楠的時候,順帶把他也帶出府吧。”
“記住,夜深了再去,可千萬不要讓韋輕羽的那個丫鬟知道。”
薛沁點點頭,“王爺,您放心,今晚上妾身,一定讓那丫鬟,沒有心思再來搗亂。”
雖然不知道薛沁想要做什麼,可宮樂雷覺得很溫馨。
也許,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他所愛,也不是他願意娶的。
可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責!
從今以後,做個相敬如賓的夫妻,好像也不錯。
很快銀子搬完了,宮樂雷也離開了。
薛沁回到小庫房,看着一下子空了一半,還有些捨不得,這可是她的小金庫啊。
等這個事解決了,一定得找祖母,再給補上一屋子!
不然這手裏頭沒了錢,真是不踏實。
薛沁走進庫房,掂上兩壺酒,朝着周靖雯的院子走去。
薛沁原本以爲,會看到趾高氣揚的周靖雯,畢竟,剛剛下人來抱,說宮樂雷在街上揹着她呢。
誰知,這周靖雯竟然趴在牀上,動也不能動,這可憐的樣子,該不是被打了吧。
周靖雯聽見薛沁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起來行禮。
薛沁瞧着她那個樣子,雖然挺解氣的,可是,落井下石的這種事,咱們可不能做。
她立刻將周靖雯給按了下去,讓她在牀上趴好。
“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怎麼被打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周靖雯也明白了,其實這個王妃心不壞,就是身份低了些。
再加上,王妃大婚的時候,她鬧出了那些事,如今,王妃還知道照顧她的身子。
也就明白,當初的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周靖雯嘆了一口氣,“這個事啊,說起來還是一樁陳年舊事了。
妾身小時候,脾氣不好,誰也看不起。
當看到商人生下的兒子,地位比我還高時,這心裏是格外的不平衡!”
周靖雯說這話時,還特意看了薛沁一眼。
薛沁也同樣不客氣的揶揄了她一句。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商人的女兒,並且地位在你之上。”
這個事啊,周靖雯也覺得哪裏有問題,爲什麼薛家的商人,命都這麼好。
“這大概就是命啊,妾身這輩子,都要被你們這些商人之子之女,踩在腳底。
不過,妾身認命!
如今,妾身因爲小時候捉弄陛下的事,陛下賞了妾身四十大板,妾身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妾身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妾身咎由自取。”
說到這,周靖雯突然拉住了薛沁的手。
“王妃,對不起,之前妾身糊塗,竟然大鬧您的新婚現場!
是妾身的錯,待妾身這傷口好轉,您要怎麼懲罰妾身都可以!”
周靖雯的幡然醒悟,是薛沁沒有想到的,不過,這件事,她倒是喜聞樂見。
“你能這麼想就是最好了!
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王妃,您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便是!”
既然這樣,那薛沁也不客氣了。
“我想,等這次阿寶回來,就給他正兒八經的請兩個師傅回來,還有兩個教養嬤嬤。”
“他從小在那種地方長大,沾染了不少的惡習。”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同時也是昭王府的未來,我希望,他以後能夠撐起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