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便是向朱琳澤要炮,李定國覺得海鯊級戰艦艦尾的6磅炮不錯,大小合適,可以再編一個6磅炮炮兵班,以彌補虎蹲炮射程不足的軟肋。這一條朱琳澤暫時無法滿足陸軍,目前火炮的產能有限,要優先供應海軍,再者,目前也沒有足夠的炮手。
第二條則是三排火銃手排列的問題,李定國通過一個月來的訓練發現將身高最高的一排火銃手排在第一排,最矮的排在第二排,剩下的排在第三排的效果最佳。
第三條是關於後勤的,不得不說李定國的眼光非常敏銳,已經看出了朱琳澤的這套戰術非常喫後勤。
第四條是建議加強火銃手的近距離格鬥訓練,原因是大風天和雨天,火繩槍的可靠性不佳,火銃手有必要掌握一定的近距離格鬥技巧。
第五條則是關於火藥的建議,由於朱琳澤對火銃兵的操練要求是每天打十顆實彈,而對艦炮的火炮手每天更是讓他們敞開了打,庫存的火藥已經所剩無多。
火藥這個問題確實讓朱琳澤非常頭疼,他現在已經能夠自產火藥。臺灣北部硫磺不少,不過都被荷蘭人抓在手裏,朱琳澤只能向荷蘭人購買。
至於硝石,則是隻能夠從糞坑和山洞裏刮,附近沒有發現硝石礦,因此硝石的產量非常有限。所以火藥的產量一直上不去。
目前解決的辦法也只有花重金從大陸地區進口優質火藥。
朱琳澤將李定國的這些建議整理了一番,加入步兵操典。
“王爺,佛郎機人來了。”
李國志騎馬來到朱琳澤的辦公處,向朱琳澤告知了這個消息。
“可是索爾他們?”朱琳澤喜上眉梢,問道。
“正是,就是王爺口中的那個什麼牙的人。”李國志走到帳中懸掛着的《新萬國全圖》面前,看了一會兒地圖後說道,“西班牙人!”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自己的這些絲貨庫存可以甩給西班牙人。
朱琳澤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騎馬前往港口迎接西班牙人。
竹塹港口已經進行了擴建,西班牙的馬尼拉帆船能夠直接停泊在港口裏。
西班牙人這次一共來了三艘馬帆船,索爾也不負衆望,給朱琳澤帶來了三個精通數學之人,只是這些人都是耶穌會的傳教士。
這三個傳教士非常客氣地向朱琳澤行禮,因爲索爾在來之前已經告訴這三個傳教士,朱琳澤是明帝國的一個國王。
除了這三個傳教士之外,索爾還帶來了一些西方工匠,這是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菲律賓總督科奎拉,同意他將這些工匠帶到竹塹,只是這並不是無條件的,具體條件要朱琳澤和西班牙原臺灣領事昂薩路商談。要是談不妥,這些工匠還是要送回馬尼拉。
最後索爾還帶來了五十來個西方僱傭兵,希望朱琳澤能夠僱傭他以及這些僱傭兵。相較於被菲律賓總督僱傭,索爾更希望自己能夠受僱於一個國王。
“閣下,這位便是大明帝國南陽國的國王,奉大明皇帝的命令來臺灣開港。”索爾向安薩路介紹了朱琳澤。
兩年前昂薩路是西班牙駐臺灣領事,是西班牙方面派駐臺灣地區最高的地方長官,負責管理雞籠和淡水兩個港口。
馬尼拉方面考慮到昂薩路對福爾摩薩比較瞭解,這次就派遣昂薩路來竹塹和明帝國的南陽國國王洽談雙方的貿易事宜。
這位國王能爲他們提供非常優質的綢緞和棉布,這對馬尼拉方面非常有吸引力。
相比地方軍閥性質的尼古拉斯,這位南陽國國王的身份無疑更正式,更能代表大明帝國官方。這也是西班牙人願意和朱琳澤貿易的原因。
當然,朱琳澤實力相比尼古拉斯非常弱小,在福爾摩薩立足未穩,這是馬尼拉方面最大的顧慮。
“尊敬的國王陛下,西班牙福爾摩薩領事向您問好。”
昂薩路右手抱胸,單膝點地,向朱琳澤問好。
隨即昂薩路讓人擡上來幾口箱子,馬尼拉方面聽說這位國王對西方的物件非常感興趣,就讓人送了一些精緻的西方鐘錶、船用鍾、單筒望遠鏡、沙漏以及一些航海測量儀器。
這些東西朱琳澤不客氣地笑納了。
竹塹新城的主城寨已經開工有些時日,爲了增強西班牙人的合作信心,朱琳澤打算向西班牙人展示一下這幾個月以來的成果。
從港口到主城寨需要通過一段十一里長的小路,小路兩邊則是綠油油的稻田,農民們正彎腰拔初田中的雜草。
“我的上帝,真是不可思議,難以想象您來福爾摩薩才四個月不到。”
昂薩路望着一眼看不到頭的稻田,以及有序地在稻田上勞作的農民,不禁感嘆道。
更讓昂薩路不可思議的是,他在路上不時還能夠看到穿着棉衣的當地土着和,土着們遇見朱琳澤非常尊敬地向朱琳澤打招呼。
而到了城寨附近,城寨附近已經搭建起了簡易的市場,不少土着甚至遠道而來,以物易物和這些明朝移民貿易。雙方相處之和睦,讓昂薩路大跌眼鏡。
昂薩路清楚的記得,本地的土着並不友善,他的士兵外出打獵的時候經常被土着們偷襲。
土着們還經常襲擊他們的港口,最後甚至和荷蘭人合作,將他們從雞籠淡水趕了出去。
來到竹塹城寨,沈瑩正指揮着王府的幾個僕役將傢俱和書籍搬進承載正中剛剛完工的磚房內。
竹塹城寨雖然開工只有一個月,但已經初見雛形,到處都能夠見到正在搭建房屋,鋪石板路的工人,正忙碌着建設他們的新家園。
雖然勞累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竹塹雖然是荒蠻之地,墾荒雖然辛苦,但至少看得到希望。
三個傳教士議論紛紛,非常客氣地用漢語詢問朱琳澤他們能否在這裏興建天主教堂,讓他們在這裏傳教,以向這裏的移民傳播主的福音。
他們甚至表示只要答應讓他們在這裏傳教,他們可以不要任何報酬,教授信徒們數學知識。
這些傳教士倒是敬業,相比於清末來中國混喫混喝當超一等公民的西方傳教士,明末的西方傳教士很多都是掌握豐富自然科學知識的飽學之士,他們掌握這些知識並不是爲了從事科研工作,在科研方面取得建樹,這些知識更多的是他們的傳教佈道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