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回到南明當王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初戰闖軍
    “這些縴夫面生,不是本撫僱傭的縴夫!”

    馮元彪此時也看出了這些縴夫的異常。

    透過望遠鏡,朱琳澤看到這些縴夫們不僅穿着衣服,衣領中還是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麼東西,正慢慢地靠近他們的艦船。

    由於海鯊級無論什麼風向都可以走,衛河的水流平緩,因此不用拉縴也能走。朱琳澤沒要求給海鯊級拉縴,這些縴夫還向海鯊級靠過來,這演技未免也太拙劣了一些,裝都不裝。

    “闖軍細作!快鳴船鐘示警!各艦做好戰鬥準備!”

    朱琳澤急忙下達了命令,馮元彪都覺得這些縴夫面生,那麼這些肯定都不是真正的縴夫,而是闖軍的細作!

    朱琳澤坐船上的船長是剛剛從竹塹調過來的王遠,實戰經驗豐富,王遠鎮定自若地拉動船鐘上的繩子,急促的鐘聲響起,傳遞着警戒戰鬥命令。旋即,王遠有條不紊指揮裝填手裝填火炮。

    由於近期多艘海鯊級下水,加之新購的兩艘西班牙蓋倫船也抽調不少水手和炮手,海軍人手嚴重不足。

    此前朱琳澤人多船少,可以做到一艦左右兩側的艦炮都配齊炮手,保證有兩組炮手,每一門艦炮都能分到一個炮手。

    但現在朱琳澤的海軍是船多人少,炮手稀缺,因此朱琳澤只能給每艘船配一組炮手,只能保證一側的火力輸出。

    好在這些闖軍的細作都集中在左舷一側的岸上,一組炮手也夠用。

    李自成滲透進北直隸,北直隸的官軍已經是聞賊色變,聽說這些縴夫是闖軍細作,馮元彪隨行的部署個個嚇的臉色煞白,惶惶不知所措,早已經亂了分寸,馮元彪本人倒是鎮定,屹立在船舷,望着闖軍細作巍然不動。

    朱琳澤更是毫不慌張,這些闖軍細作攏共也就一千一二百人,又沒攜帶重武器。以他手頭上的人手和裝備,要是打不退這些闖軍細作乘早回南京抱孩子算了。

    馮雙禮帶着半哨火銃手跟隨在朱琳澤左右,這些火銃手是第一批裝備燧發火銃的火銃手,這些闖軍細作來的正好,正好檢驗一下燧發火銃的實戰能力。

    馮雙禮親自指揮這半哨火銃手裝填好彈藥,站在左舷邊,只等闖軍細作靠近船隻再開火。

    船上水手們也拿起鳥銃燃起火繩裝填好待命,由船上的大副薛懷禮指揮。

    見官軍船上的火銃手和火炮手在裝填彈藥,這些闖軍細作心知已經暴露也停止了他們拙劣的表演,兇相畢露,抽出藏匿在懷中的短刀向他們衝來。

    “這些闖軍細作倒是膽大,這麼多銃炮指着他們還敢向前衝。”

    朱琳澤談笑風聲道,現在正是闖軍戰鬥力達到巔峯的時期,他在想這些闖軍能扛他幾輪銃炮。

    李自成親率的主力是從北面的宣大二府進逼京師,這支細作隊伍應該是南面進攻真定、保定二府劉芳亮所部的左營偏師。

    李自成至少在寧武關被周遇吉打疼過,但劉芳亮東渡黃河攻佔懷慶府城以來,一路上遇到的明軍都是望風披靡,不是降就是逃,劉芳亮一路上就沒有遭遇過明軍像樣的抵抗。

    這些闖軍細作自然也沒把明朝官軍放在眼裏,心裏只想着早點掙些軍功,新朝建立時好討要個封賞。

    “朝廷軍備羈縻不振,以致闖賊坐大。”馮元彪嘆道。

    馮元彪見南陽王如此淡定,心知南陽王對擊退這股闖軍胸有成竹。

    南陽王的艦船上火炮齊全,一艘不大的戰艦上就有十幾二十門精良的紅夷大炮,更兼士卒健壯,令行禁止,一看就是強卒,打退這些闖軍細作不在話下。

    見到南陽王士卒之精銳,馮元彪對南陽王勤王軍隊的看法也有所改觀,這一千五百陸軍強卒總勝過一萬烏合之衆。

    更何況南陽王還帶了不少水卒,這些水卒看着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幾個船長、船副無不是殺氣騰騰,一看便知道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不是省油的燈。

    朱琳澤現在麾下已經有比較成熟的軍官了,這種戰鬥他再也不用親臨戰陣指揮了。往後打仗還是要靠這些軍官指揮,他不可能指揮每一場戰鬥,朱琳澤對馮雙禮和王遠也不作干預,讓他們放手自己指揮。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觀察馮雙禮和王遠的指揮水平怎麼樣,還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

    朱琳澤的坐船上多是久經沙場的老卒,他們的日常操練從來沒有中斷過,見到闖軍一窩蜂地衝上來也不緊張,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王遠也是損,故意不裝實心彈而裝葡萄彈,顯然是想等到闖軍貼近糊臉再打。

    這個距離換實心彈以朱琳澤這些炮手的裝彈速度可以打兩輪,換葡萄彈的話只能打一輪。

    不過一輪也夠了,葡萄彈糊臉不要說這些不着甲冑的闖軍細作,就算是披重甲的八旗兵也都能給轟成肉渣子。

    馮元彪隨身也帶有火銃手,朱琳澤的火銃手和火炮手訓練有素,可以等到闖軍進入射程再開火,馮元彪的火銃手可沒有這麼強悍的心理素質。

    馮元彪的火銃手不等馮元彪命令早就一窩蜂地衝到左舷邊,朝闖軍隊伍胡亂開火,隨即手忙腳亂地開始裝填。

    馮元彪麾下這些火銃手的舉動干擾到了朱琳澤的火銃手。好在此時馮雙禮威嚴的聲音響起:“不要亂!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開火!擅自開火者,軍法處置!”

    這些火銃手平日裏對哨官都心懷畏懼,更不用說今天是馮雙禮這個營官親自指揮,隊伍很快又穩定了下來,再無一絲一毫的騷動。

    闖軍細作們非常納悶,放在往常明軍火銃手裝填好早就遠遠地朝他們開火了,現在他們距離明軍的艦船不過只有十幾步的距離,明軍居然還不開火。

    這些明軍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到底想要幹什麼?

    闖軍細作們雖然滿腹狐疑,但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衝了上去。

    衝在前面的闖軍已經掏出了鉤索,準備再湊近些拋鉤索登船。

    後面的闖軍細作也已經掏出手弩,拉開上好弩箭,等到前面闖軍登船之時他們就在後面釋放弩矢掩護。

    “放!”

    見闖軍細作要拋鉤索,王遠終於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左舷一側的九門9磅艦炮漸次響起,成百上千枚葡萄大小的彈丸朝闖軍傾瀉而出。

    雖然艦炮的俯角有限,很多葡萄彈打高了,但還是有不少葡萄彈命中了闖軍細作的上半身。

    霎時間,只見四五十名闖軍細作中彈癱倒,多數闖軍細作都是下半身完好,上半身被葡萄彈打的千瘡百孔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比較走運的闖軍細作則是被葡萄彈打中腦袋,腦漿迸濺、頭骨碎裂、當場斃命,少遭了不少罪。

    這還僅僅只是朱琳澤坐船上取得的戰果,不包括其他艦船的戰果。

    葡萄彈對人員的殺傷效果遠勝於實心彈,抵近射擊一輪葡萄彈的效果遠勝於實心彈打兩三輪。

    “他孃的,這些直娘賊,天殺的狗官軍在船上打虎蹲炮!”

    闖軍細作沒見識過葡萄彈,但他們見識過虎蹲炮,以爲朱琳澤的艦船上打的是虎蹲炮。

    幾個闖軍細作的頭目終於反應過來官軍爲什麼遲遲不開火,原來他們打的是虎蹲炮。

    能憋這麼近纔開炮的官軍不是等閒之輩,這些闖軍細作的頭目也不傻。闖軍細作見戰局不利沒有戀戰,幾個頭目很果斷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虎蹲炮射程有限只要他們迅速撤出躲的遠遠的,虎蹲炮的殺傷力將大減。

    倖存下來的闖軍細作剛剛挪動步子,只聽得船上又傳來一陣密集的排槍聲,有如雷聲大作。

    這一陣密集的排槍轉瞬之間又掃倒一大片闖軍細作。

    剛纔艦炮受限於俯角,殺傷力大減,但拿在手裏的火銃可沒有俯仰角的問題,上可以射鳥,閒着無聊下還可以打自己的腳趾頭。因此這一輪排槍射擊給闖軍細作造成的傷亡遠勝於火炮。

    闖軍細作們無不駭然,但也顧不得許多,拔腿繼續朝西南方向狂奔。

    此時船上的炮手在王遠的命令下已經裝填好實心彈,鳴炮爲倖存下來的闖軍送行。

    正在狂奔逃命的闖軍自以爲跑出了官軍虎蹲炮和火銃的射程,放緩了腳步。

    身後傳來的炮聲也不以爲意,只當是官軍胡亂放炮,直到一顆顆沉甸甸的黑色鐵球砸在他們附近他們方纔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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