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遂而問朱琳澤道。
“本王缺少騾馬,不知高總兵和邢夫人能夠賣一些騾馬給本王?”朱琳澤打算擴充騎兵和後勤部隊,缺少騾馬,既然高傑夫婦有九千騾馬,朱琳澤打算向高傑買一些騾馬,以作軍用。
朱琳澤唯一一次遠征作戰就是北上勤王,但那次作戰他從始至終都是走水路,依靠船隻補給,因此後勤方面沒出現什麼問題。
但他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走水路,因此組建專門的後勤輜重部隊勢在必行。不僅是後勤部隊需要騾馬,炮兵也需要騾馬拉大炮,他在騾馬這一方面的缺口非常大。
“說什麼買不買的。”聽說朱琳澤要買向他買騾馬,高傑正要報價,卻被邢夫人攔住,邢夫人搶在高傑面前對朱琳澤說道,“閩王若是要騾馬,我夫妻二人回營選一些好馬好騾送到閩王府中便是。閩王此番邀我夫妻二人入應天,不只是買馬吧?”
“邢夫人聰明人。”高傑的這個老婆可真不簡單,朱琳澤說道,“邀請二位入南都所爲何事,在信中本王已經向二位說的很清楚了,本王想請二位的兵馬駐於江北,以備不測。”
朱琳澤想讓高傑的兵馬在江北防備劉良佐、劉澤清兩人南下,高傑的兵馬雖然不多,只有三萬,但這些兵馬中很多都是跟隨高傑征戰多年的老秦軍,對付劉良佐和劉澤清二人的蝦兵蟹將不在話下。
高傑要是能在江北牽制住劉澤清、劉良佐的兵馬,他就只要防着馬士英麾下的黃得功。
馬士英是爲了權力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他遲遲不回書信,打的什麼算盤朱琳澤清楚,馬士英是不甘心屈居人下。
史可法已經到浦口見過馬士英,朱琳澤不知道他們兩人私下裏達成了什麼協議,馬士英是擁福還是擁潞,馬士英要是擁福那最好,他也省事,他擔心的是馬士英擁潞或者擁立其他藩王另立門庭。
馬士英要是不擁立福王,那麼他和馬士英之間難免要產生衝突,無論如何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聽聞劉澤清和劉良佐兩位總兵也正率兵南下,高某兵少將寡,只高某一部人馬駐紮江北,恐獨木難支。”
高傑也不傻,知道朱琳澤讓他屯兵江北是爲了防備劉澤清、劉良佐二人。他也不想自己一部人馬面對劉澤清和劉良佐的兩部人馬。
“本王擇一千精銳,隨高總兵一起屯守江北。”朱琳澤說道,讓高傑單獨屯守江北,高傑不樂意也在清理之中。
一千人能頂什麼用?高傑覺得一千人太少。
“馮雙禮!”
朱琳澤向不遠處正在操練士卒的馮雙禮搖旗致意。
馮雙禮領命,讓軍樂手吹嗩吶敲鼓,迅速集結起了五個哨的人馬,五哨人馬列着整齊軍陣,走着正步來到江畔邊。
行至江畔,軍樂聲戛然而止,五哨人馬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停住腳步,在軍士們的號令下向右看齊,整理好隊伍。
“稟閩王,五哨人馬已經集結完畢!聽候閩王訓示!”
馮雙禮一路小跑,跑到朱琳澤跟前,單膝點地,向朱琳澤稟告道。
朱琳澤虛虛一擡手,示意馮雙禮起來。
“此一千兵馬,可否?”朱琳澤微微一笑,看向高傑。
立於江畔上巍然不動的一千餘士卒都是在天津衛衛河和大順軍左營廝殺過的銳卒,殺氣士卒,一千多人硬是讓高傑看出了三五千人的氣勢。
“不想閩王有如此強軍。”
高傑望着江畔下的一千多閩藩銳卒感嘆道,這些銳卒足以和他的家丁媲美,這一千多精銳抵得上尋常的五千兵馬。
“本帥也會差遣五千精兵隨同高總兵屯守江北。”這時候左良玉也表態會出五千人和高傑一起協防江北。
朱琳澤和左良玉都派遣兵馬到江北和他協防,已經給足了誠意,說明二人並不是讓高傑當炮灰而是真心實意的要和高傑合作。
高傑也不是給臉不要的人,他也不墨跡,抱拳道:“既是如此,高某願屯守江北!”
“有高總兵襄助,大事濟矣!”朱琳澤撫掌道。
馮雙禮這個名字高傑聽着有些耳熟,高傑有些好奇地詢問朱琳澤道:“閩王,這馮雙禮可是張獻忠義子,艾能奇麾下部將馮雙禮?”
朱琳澤笑道:“正是。”
高傑聞言非常驚訝,沒想到張獻忠的部下還能在朱琳澤麾下效力。
高傑夫婦率兵取了糧餉北渡,朱琳澤讓馮雙禮收拾收拾,一會兒也到江北去。
讓高傑一部單獨守江北,朱琳澤還真放心部下。
目送高傑夫婦北返,朱琳澤轉而問左良玉道:“左帥,聽聞黃得功有十萬精兵,此事是真是假?”
左良玉狂笑不止,大笑道:“黃得功那廝要有十萬精兵,左某就有二十萬精兵。”
兩人相視而笑,左良玉這麼一說,朱琳澤大爲寬心,馬士英現在能依仗的可靠兵馬就黃得功一部,這麼說來他和左良玉對黃得功還有兵力上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