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領旨!”
韓贊周異常激動,司禮監掌印大太監!那可是二十四監內官之首!多少內官夢寐以求的位置,當初斷了子孫根入宮伺候人,受了多少窩囊氣,熬到今天算是出頭了!
“左良玉,晉封爲寧南公。”朱由崧知道左良玉手握重兵,且近在南京,他能不能成功監國左良玉的態度至關重要,因此毫不吝嗇地直接給左良玉跳了兩個爵位,晉封左良玉爲寧南公。
“臣願爲寧南侯,臣之子左夢庚頗有將帥之才,臣請授予臣子左夢庚總兵官之職。”左良玉自降一級,爲左夢庚請總兵官一職。
“左帥之子既然通曉兵事,便任武昌總兵,戍守武昌。”朱琳澤想了想說道。
輪到封賞朱琳澤時,朱由崧卻是犯了難,朱琳澤要還是南陽郡王,他還能晉封朱琳澤爲親王,但現在朱琳澤已經貴爲閩王,朱由崧實在想不出應該怎麼封賞朱琳澤。
“閩王,你要何封賞啊?”朱由崧問朱琳澤道。
“臣請聖上恩准臣開府治事,爲聖上戍守江南以防闖軍南下!”朱琳澤向朱由崧索要開府之權。
封賞韓贊周和左良玉的時候,朱由崧非常大方痛快,要什麼給什麼,但到了朱琳澤這裏,朱由崧猶豫了。
韓贊周就算位及內官之首,也不過是朱家的家奴,翻不了天。左良玉封侯拜公,說到底也不過是位極人臣而已。
但閩王朱琳澤和韓贊周左良玉不同,他也是宗藩!只是世系偏遠,許以閩王開府之權,日後坐大了閩王會不會取他朱由崧而代之?
朱由崧的想法堂下的三個人精焉能不知,左良玉巴不得朱琳澤當皇帝呢,朱琳澤要是當了皇帝,他親女兒和兩個乾女兒都能當貴妃,要是沈廷揚的女兒不能生男孩,他的外孫可就是太子。
立福王之議還是朱琳澤最早準備並付諸實踐的,沒有朱琳澤他左良玉現在還在武昌貓着呢,何來今日的定策從龍之功。
“閩王通曉兵事,在民間素有賢明,南京不可無閩王,臣奏請聖上許閩王以開府治事之權。”左良玉站出來支持朱琳澤。
就是閩王通曉兵事,在民間的影響力太大朱由崧才顧慮重重,左良玉站出來支持朱琳澤,這讓朱由崧心下不悅。
朱由崧看向韓贊周,希望韓贊周能站出來替他解圍。
韓贊周精明的很,朱由崧現在不過是個空架子,另外兩位手裏可是手握重兵的主。要是他們心一橫,直接擁立潞王或者其他藩王監國甚至登極,朱由崧什麼也不是。
韓贊周當做什麼都看見,憑藉他一個南京守備太監的能量是萬萬扶不起朱由崧監國的,還得仰仗旁邊的這兩位。
“聖上若是不準閩王開府治事,臣的這個寧南侯不當也罷!”
見朱由崧猶豫不決,左良玉這個老流氓耍起了無賴,威脅朱由崧。朱由崧現在腳下的這塊宅邸還是他左良玉幫他搶來的,朱由崧有什麼資格和他談條件?
左良玉和韓贊周都支持朱琳澤開府治事,朱由崧知道自己的粗胳膊擰不過這三位的大腿,只得服軟。
“準了,許閩王開府治事。”
朱由崧終於不情願地答應了賜予朱琳澤開府治事之權,三人這才拜謝朱由崧。
三人辭別朱由崧,準備明天的監國事宜,朱琳澤離去之際,朱由崧神色複雜地望着朱琳澤離去的背影。
“今日多謝二位,若不是二位出手相助,本王的這開府之權只怕就成了水中月鏡中花嘍。”
出了福王府,朱琳澤感謝左良玉和韓贊周剛纔出手相助。
朱由崧的表現出乎他的意外,歷史上對朱由崧的記述太過臉譜化了,將朱由崧接到南京之後朱琳澤也沒太留意朱由崧,對朱由崧的瞭解和關注不夠。
從今往後,還是要加深對朱由崧的瞭解,不能將朱由崧當做一個傻子看待。
私下和馬士英通書信,再加上今天朱由崧對他奏請開府治事的態度說明朱由崧不傻也不糊塗。
“閩王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們三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後我等還需同舟共濟,互相幫襯纔是。”左良玉說道。
“左帥所言極是。”韓贊周點頭道。
擁立福王監國一事,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三人必須團結一心,內外結合,決不能出岔子。
“明日福王便行監國之禮,時間倉促,煩請韓贊周照會百官。”朱琳澤對韓贊周說道。
“這是咱家的分內之事,閩王寬心。”韓贊周點頭道,“內府之事,包在咱家身上,外廷的事情,就勞閩王和左帥費心了。”
韓贊周應承完朱琳澤便辭別到南京紫禁城準備明天的監國之禮。
“明日福王監國禮成,你覺得馬士英和黃得功會不會起兵反咱們?”左良玉還是有些擔心馬士英會反。
他倒不是擔心他的兵打不過黃得功的兵,而是兩軍相戰,必有死傷。收服武昌之後左良玉的軍力才慢慢緩過勁來,要是和黃得功交戰實力大損,左良玉擔心鎮不住高傑以及劉良佐和劉澤清兩人。
“左帥可敢與本王賭上一賭?”朱琳澤不懷好意地笑道。
“賭什麼?”左良玉警惕道。
“賭一千騎兵,明日福王監國禮成,不僅是馬士英和黃得功,就連劉澤清和劉良佐也會上表慶賀。”朱琳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四人要有一人不上表慶賀,不僅將左帥上次當嫁妝的八百騎兵如數奉還,再送左帥兩百騎兵。”
“一千騎兵太多,就賭五百騎兵。”左良玉覺得賭注太大,將賭注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