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趙昆遲遲不表態,他有急了:“小趙當家能攻破黃崖洞山寨,也有我的一份功勞,雖然是被逼無奈,但我也好好配合;
現在,我只求小趙當家網開一面,放了我兄弟,如果他們敢跟小趙當家做對,不用小趙當家出手,我親自抓捕他們,交給小趙當家發落!”
“這……”
趙昆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眼武仲,露出遲疑的表情。
“如果小趙當家還不信我,我可以馬上立下契約,若真有那麼一天,武家滿門,任由小趙當家處置!”武伯再次補充道。
“呵呵。”
趙昆笑了笑,擡步走向嬴政,低聲問了一句:“義父,您怎麼看?”
聽到這話,武伯心頭微動,得出來,趙昆正在商議此事。
他也沒再多言,只是將目光落在嬴政身上,不知怎麼的,他總感覺嬴政不一般。
卻聽嬴政低聲道:“武仲兄弟雖然該死,但武伯倒是可以用……”
“義父的意思是,讓我再談談?”
“談是可以談,但沒必要浪費太多時間!”
“好!”
趙昆點了點頭,轉回身,朝武伯笑道:“武家主嚴重了,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也考慮放了令兄弟,但有個條件,不知你能否答應?”
條件?
武伯愣了愣,然後朝趙昆拱手道:“小趙當家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武某能辦到,武某一律接受!”
“我提的條件,你當然能辦到。”
趙昆咧嘴一笑,走到武伯身前,凝望着他道:“我有個打算,在黃崖洞山寨設立左右兩位指揮使,一位幫我管軍務,一位幫我管後勤。”
說着,他伸手指了指李轂,道:“李轂的能力,你應該知道,由他管理軍務,我很放心,只是後勤方面,我一直比較猶豫。”
話到這裏,趙昆故意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武伯和李轂聞言,同時一愣。
李轂發愣,是因爲沒想到趙昆這麼看重自己,畢竟趙昆的身份可不簡單。
現在是山寨指揮使,那以後豈不是帝國將軍?
想了想,李轂心裏又驚又喜。
反觀武伯,似乎還沒明白趙昆話裏的意思,畢竟只是一個山寨,怎麼還整出官職來了?
“小趙當家的意思是……”
趙昆眼睛微眯,嘴角上揚,笑吟吟的道:“我的意思是,這黃崖洞山寨的後勤,就交由武家主負責。”
由自己負責黃崖洞的後勤?
武伯驚訝的看着趙昆,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他不自覺的張了張嘴,半響沒說出話來。
對於他的反應,趙昆一點也不意外,於是笑呵呵的道:“這是我放過武仲三人的條件,當然,這也是唯一的條件,不知武家主能否接受?”
“這……這個……”
武伯怎麼也沒想到,趙昆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一時間,腦子有點沒轉過彎來,支支吾吾半天,也組織不了言語。
卻聽趙昆又道:“我可以給武家主考慮的時間,不知三天夠不夠?”
“夠了……”
此時,武伯腦子迷迷糊糊的,也來不及多想,含糊的應了一聲,忽又想起什麼似的,朝趙昆問:“那我弟他們……”
衆人聞言,頓時一驚。
這武家兄弟,熟悉黃崖洞的每一處,若他們與秦軍勾結,恐怕後患無窮。
周魁連忙拉扯趙昆的衣袖,示意這樣做不妥。趙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無需擔心。
此刻,不僅武伯感到茫然,就連周魁等人,也不知道趙昆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這……這樣自然是最好了。”武伯看着趙昆,小心翼翼說道。
兄弟失去了黃崖洞山寨,對趙昆肯定不滿,若是被趙昆關押在山寨,隨時都可能觸怒趙昆,惹來殺生之禍。
可是……
趙昆爲何能對自己當心?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偷偷放跑三個弟弟?
似乎看出了武伯的疑慮,趙昆又笑着道:“我與武家主也算不打不相識,以武家主的性情,怕是做不出背信棄義之事來,只要武家主保證,我就很放心。”
他的話語真誠滿滿,一點也不像做作之言,武伯深吸一口氣,也不再警惕懷疑,直接拱手道:“武某願以人頭擔保,三天之內,絕不讓武仲三人離開武家,三天之後,無論接不接受小趙當家的條件,都會將他們送來,任由小趙當家處置!”
“好!”
趙昆朗聲喝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相信武家主的爲人!”
說着,大手一揮:“來人,立刻放了武仲三兄弟!”
“諾。”
趙昆既然下令,就算衆人心有疑慮,也應諾照做。
很快,李轂就壓着武仲三人來到趙昆等人面前。
趙昆掃了眼三人,滿臉戲謔的道:“三位,感覺怎麼樣?”
“去你孃的……”武叔哪裏受過這種氣,尤其是聽到趙昆戲謔的話語,頓時怒上心頭,破口大罵。
不過,剛罵了個開頭,就被押送他的羅網人員,揍得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
可憐的武叔,至始至終都沒施展自己的武藝。其實,他在武家衆兄弟中,武藝是最高的。
“好了!”
眼見武叔被打得鼻青臉腫,趙昆才讓羅網的人住手。
“鬆開他們的繩索。”
“啊?”
羅網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趙昆的意圖。
武家兄弟也詫異的看着趙昆。
卻見趙昆呵呵笑道:“你們在我眼裏無足輕重,可以說不值一提,若不是看在你們兄長的面子上,我哪裏會忍你們到現在?”
說着,收斂笑容,揹負雙手,沉沉的道:“你們應該慶幸,慶幸有一個好兄長,我與你們兄長約定,答應放了你們。”
他的聲音,透露着輕蔑與不屑,比直接殺了三兄弟更讓人難受。
武季的感覺還不深,畢竟他已經被趙昆折磨怕了,可武仲和武叔,卻好似受了莫大的侮辱,眼眶都紅了。
只見他們怒視趙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生吞趙昆血肉。
趙昆不把兩兄弟的恨意放在眼裏,或者說,根本不把兩兄弟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