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響起這樣的聲音。
是的,這個天下依舊是嬴政的天下。
他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王。
即使這個王消失了一段時間,但當他回來的時候,彷彿沒有一絲絲改變。
大秦的將士屬於王,大秦的子民屬於王,大秦的一切,都是王的。
此時此刻,無論是辛勝,還是遠處的劉邦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嬴政。
而嬴政卻一臉漠然的道:“既然你們都是朕的軍隊,那反賊當前,你們在做什麼?”
嘩啦啦——
隨着嬴政的話音落下,一陣金戈鎧甲震動的聲音,同時響起。
只見原本跪立在辛勝後方的二十萬舊秦軍,齊齊站了起來,猶如戰爭機器一般,將矛頭對準了劉邦漢軍。
劉邦見狀,瞳孔一縮,不由朗聲大喊:“辛勝,你在搞什麼,快讓他們放下武器!”
讓他們放下武器?
我若能做到,又何必等到現在?
辛勝苦苦一笑,沒有迴應劉邦的喊聲,轉而望向辛海城:“海城,你打算如何?”
“父親,你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活着,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殺回來!”
辛海城頭也不回的道。
“那你呢?”
辛勝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道。
“我不想逃,我想試試自己的器量!”辛海城搖頭道。
“什麼器量,你會沒命的!”
辛勝有些不悅的道。
“父親,頻陽騎兵對戰演練後,我就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你知道嗎?”
辛勝:“......”
“其實這幾年我過得很累,我不想再奔波了,我只想痛痛快快的戰一場,哪怕輸,我也想輸在戰場上!”
說完,辛海城提起長槍,目視嬴政戰車,神色複雜的道:“我相信他會來,我不想留有遺憾,父親,讓兒子幫你殿後吧,保重——!”
說完,猶如一支離弦的箭,猛地竄出陣列,直奔嬴政戰車。
目送辛海城離去,辛勝微微嘆了口氣,旋即調轉馬頭,朗聲道:“願追隨我者,跟我走,攔我路者,死!”
他的死字壓得很重,身後的將領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動。
畢竟辛勝做了他們十幾年的主將。
即使嬴政歸來,他們不敢違抗嬴政的意志,但私情卻是無法避免。
稍微遲疑,有幾名將領站了出來,跟在辛勝兩側,準備誓死效忠辛勝。
而大多數將領,則低頭不語。
眼見時不我待,辛勝掃了衆將一圈,沉沉的說了一句:“保重!”
話音剛落,便策馬奔向咸陽東側。
.......
另一邊,劉邦陣營。
劉邦見辛勝逃走,不由破口大罵:“辛勝老賊,枉我爲你壓陣,你個畜生,連兒子都算計,我去你孃的——!”
聽到這話,衆人面面相覷,似乎感覺哪裏不對。
但劉邦毫不在乎。
“傳我將令,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朝頻陽撤軍!”劉邦朗聲下令道。
“諾!”
傳令司馬應諾一聲,猛地策馬奔向後方。
“這.....”
樊噲遲疑了一下,道:“我們不帶他們一起走?”
“都什麼時候了,還扭扭捏捏,讓你去,你就去,少囉嗦!”
“是!我這就去!”
眼見劉邦發火,樊噲也沒多言,當即策馬朝漢營奔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秦軍陣營。
嬴政擡頭掃了眼前方,發現辛海城正朝自己這邊衝來,不由眉頭微皺,轉而望向辛勝逃跑的方向,冷冷道:“當真是無毒不丈夫,朕果然沒看錯你!”
說完,朗聲喝道:“何人前去迎戰?”
“末將願前往!”
嬴政的話音剛落,一道青澀的回聲頓時響起。
嬴政一愣,不由轉頭望去,卻見姜潮一系白袍,手持銀槍,策馬而來。
“你小子怎麼來了?”嬴政有些好笑的打量了姜潮一眼。
在他眼裏,姜潮跟他乾兒子差不多。
因爲姜潮和趙昆的關係,親如兄弟。
所以相當於他白撿了一個兒子。
不過,姜潮不是到咸陽辦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嬴政疑惑不解的時候,姜潮策馬來到他身前,笑着拱手道:“陛下,公子讓我來保護你,他說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更重要的事?”
嬴政皺眉,頓時有些不悅。
好不容易在兒子面前裝會逼,結果兒子居然跑了。
簡直豈有此理!
卻見姜潮笑着解釋:“那趙高想逃跑,剛好被我抓個正着,於是我就帶回來交給了公子,公子應該在審訊他!”
“你說什麼?!”
嬴政一愣,旋即大喜:“你說你抓到了趙高?”
“對啊!昨晚抓的!”
“好!哈哈哈!好!做的不錯!趙高狗賊,朕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嬴政朗聲大笑。
四周的衆將面面相覷,同時對趙高的下場,產生了好奇。
可以說,秦國能有如今的局面,大部分都是拜趙高所賜。
如果能看到趙高酷刑,當真大快人心。
就在衆人心思急轉的時候,嬴政收斂好笑聲,淡淡掃了眼前方,沉聲道:“朕不希望看到一個反賊活口,犯我大秦者,殺無赦!”
說完,當即命令駕馭戰馬的士兵;“回營!”
“駕——!”
士兵驅動戰車,緩緩掉頭,然後直奔軍營。
嬴政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直面趙高,讓他知道,王又回來了。
“姜潮,可敢一戰!”
嬴政剛走不久,辛海城便殺到了近前。
姜潮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沉聲道:“這次可沒有紅薯了!”
“哈哈哈,殺啊——!”
辛海城大笑一聲,直衝向姜潮。
姜潮手舞長槍,同樣衝向了辛海城。
就如此,兩人瞬間交戰在一起,猶如當初在頻陽對戰演練一般廝殺。
只不過那次是點到爲止,這次是生死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