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說完這話,擡頭看着高爾夫球場上的標洞旗杆,神色凝重的道:“一個匈奴已經讓大秦外憂數十年了,更何況一個更有潛力的鮮卑。”
“如此說來,鮮卑的確是個威脅。”嬴政皺眉道。
“所以不能給他們安逸的環境,得給他們壓力。”
趙昆說着,來到休息亭,拿起一根閒置的球杆和銅球,一邊擺放,一邊道:“讓鮮卑去幫我們對付遊散的匈奴騎兵,讓他們發現不順利,這才符合我大秦的利益。”
嬴政點了點頭。
“北方的土地,我們已經佔了不少,拿着苦寒之地,他們想要,要多少給多少。”
“所以你接下來會把目標放在南美洲?”
“呵呵,看來父皇已經知道了?”
趙昆笑了笑,旋即擺動球杆,對準銅球,用力一擊打。
嘭!
銅球飛出。
嬴政的目光隨着銅球飛躍,落地,道了一句:“好球!”
“父皇喜歡這項運動?”趙昆歪頭,笑看着嬴政。
嬴政微微頷首,也笑道:“挺有意思的!我最近都在玩這個,當初還不知道這草場的用處,以爲你要養馬!”
“說到養馬,倒還讓我想起了烏桓。”
“哦?烏桓怎麼了?”
“父皇有沒有想過,遏制鮮卑的手段?”
“你是說,烏桓?”
“不錯。”趙昆點頭道:“烏桓比鮮卑弱小,而且它的領地在大秦與鮮卑之間,我們餵養它,讓它發展壯大,足以抗衡鮮卑。”
“這樣一來,鮮卑就別想趁我大秦謀奪海外的時候,吞併烏桓。”
“妙!”
嬴政眼睛一亮,再次展開地圖。
發現烏桓果然夾在秦國與鮮卑中間。
但有一點又讓他擔憂:“你就不怕烏桓與鮮卑勾結在一起,圖謀我大秦嗎?”
“所以,咱們要明養和暗養,不僅要養烏桓,還要養匈奴殘部。”
“養匈奴殘部?”
嬴政面帶疑惑,趙昆擡手指着地圖:“匈奴失去了三大王庭,元氣大傷,但匈奴部落我們沒有全部滅絕,所以他們絕對會奪回故地。”
“那麼,鮮卑個烏桓佔有的土地,應當是他們的首選,因爲他們不敢對我大秦開戰了。”
“你的意思是,匈奴會和烏還與鮮卑發生戰爭?”
趙昆沉吟道:“只要戰爭不停息,就會一直有消耗,而我們也可以靜觀其變,安心在海外發展。”
嬴政點點頭,然後看向趙昆。
“當然,養虎爲患這種事,我們也不能做,適當的平衡他們,還是要做的。”
嬴政依舊看着趙昆。
“誰家強,我們就幫另外兩家打他們,讓他們此消彼長,誰也別想當大哥,這樣一來,草原將永無寧日。”
聽到這裏,嬴政滿臉古怪的問趙昆:“這些權術,你都是從哪學的?”
“嗯?”
嬴政有些好笑的道:“雖然有一些不足,但也確實是不錯的戰略,能想出這套戰略的人,大秦不是沒有,但出自你之手,讓我有些好奇。”
“還行,就是跟誰學的?你師父應該不會教你這些!”
“我師父確實不會教我這些,但我讀三國啊!”
“三國?”
“以後跟父皇講。”趙昆指着地圖:“父皇覺得這計劃如何?”
“你的方向是對的,細節讓你大哥召集羣臣來完善。”嬴政點頭道。
“那就好。”
趙昆說着,又拿出一個銅球,擺在地上,準備開球。
嬴政見狀,道了句:“讓我來!”
然後一屁股頂開趙昆,趙昆搶不過他,有些好笑的道:“父皇要打,怎麼自己不去拿球?”
“懶得動。”
嬴政隨口說了一句,又道:“你好好想想,怎麼讓鮮卑答應分配。”
說完,一杆擊出。
嘭!
銅球飛出兩百米左右,直接落在旗杆的位置,然後咕嚕咕嚕轉動,在洞口徘徊了幾圈,掉進洞中。
“啪啪啪——”
趙昆的把掌聲響起,同時帶着一句讚歎:“可以啊父皇,一桿進洞,平時練習沒白練嘛!”
“那是!”
嬴政傲嬌的揚了揚脖子。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太早,卻聽趙昆又道:“父皇這麼努力練習高爾夫球,可是這身上的肉,怎麼還沒減?”
“剛纔差點把兒臣撞吐血!”
“你個臭小子!”
嬴政聽到趙昆的話,當即轉過頭,就要上演“父慈子孝”的戲碼。
趙昆嘿嘿一笑,拔腿就跑,邊跑邊朝嬴政說:“父皇,我還有事,不陪你玩了!”
“這臭小子,跑得倒是挺快!”
嬴政看着趙昆奔跑的身影,嘀咕了一句,然後拍了拍肚子,轉頭望向休息亭。
“再拿兩顆球來!”
………
回到秦王府,趙昆第一時間召見了範喜良。
此時範喜良就坐在趙昆書房。
按照扶蘇的意思,他之所以用範喜良,是因爲蒙恬在九原的時候,範喜良就是負責和匈奴談判的大秦使臣。
因此對待異族,他也算有外交經驗,很適合當趙昆的顧問。
其實趙昆不需要什麼顧問,就是單純的聽說範喜良這麼個人物,想驗證一下是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範喜良。
畢竟範喜良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而趙昆對歷史人物一直很感興趣。
諸如兵仙韓信,名相蕭何,以及智謀超羣的張良張子房,他都一一接觸過,甚至還重用了他們。
正因爲如此,趙昆才答應扶蘇,見一見這個範喜良。
而此刻,範喜良就坐在他面前。
近距離接觸這樣一位特別的歷史人物,趙昆對他充滿了好奇。
他仔細打量眼前的中年人,發現除了兩撇八字鬍比較風騷外,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極爲普通。
這樣的人,也配可歌可泣的愛情?
難不成有什麼特長?
或許是被趙昆往下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範喜良顯得坐立不安。
爲了掩飾尷尬,他下意識將桌上的盤子移到正前方,然後端起茶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