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湛並未同霍驍一道折返回京城,而是在天沒亮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動身。
京中早有傳聞,說是帝君和大將軍有些不合。
眼下大將軍親身前去雲嵐山莊接駕,帝君不召見也就罷了,更是隔日就帶侍衛提前回京。
看來,這是要將“君臣不合”的謠言給坐實了。
這些年霍驍多處征戰,且戰無不勝,深得民心。
雖說沒做出什麼藐蔑君威的大事,可爲官做臣的,哪一個身上不是長着十七八個心肝眼,人精極了。
加上霍驍這幾年征戰在外,屢次不尊君命,這君臣二人的關係能好了才奇怪!
馬車裏,男人正襟危坐,閉目養神。
貼身太監福臨侍候在馬車左右,“帝君,霍將軍那兒已經知曉了您率先返京的事兒。”
扶湛淡淡“嗯”了聲,沒再說話。
福臨猶豫會兒,繼而又道,“還有您要的那個將軍府侍女,奴才昨夜已經知會過了。”
“霍將軍同意給了?”扶湛睜開眼,幽濃如墨的眸子波瀾不起,像是死水深沉,可將萬物溺斃。
“帝君想要的東西,身爲臣子豈會有拒絕之理?”
“霍將軍權勢滔天,說不定有朝一日,便會來搶朕的東西。”
男人嗓音清潤,還帶着些許溫文爾雅的笑意。福臨跟了這位爺大半輩子,怎可聽不出這話裏處處充斥殺機。
他呼吸變得淺弱,卑躬小心。
“不過...”扶湛漫不經心理了理身上穿着的玄色龍袍。
他脣梢勾起,染着幾分興趣,“霍將軍府裏的那位‘侍女’倒是有趣。”
...
夜深人靜,女人赤腳盈盈踩在地上,薄透綾羅盪漾在腳邊,時不時露出白皙玉嫩的腳趾,好是嬌俏。
許是剛洗完澡,肌骨白而透粉,還暈着飄飄然然的香氣。
這香和普通女子沐浴過後的脂粉味不太一樣。
像是媚桃,甜又嬌。
女人步履輕盈,懶懶散散繞過兩處屏風到了外室。
她走至桌前,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添了一盞。
青蔥玉指掐起杯盞,沒飲,卻放在指尖把玩。玩了沒一會兒,眼眸勾挑着往屋裏一處黯淡的地方掃過去,“將軍站在那兒盯着人家看了許久,難道不累麼?”
姜菀也是覺得好笑。
你說這人來她屋就光明正大的來唄,何須學登徒子那樣,匿藏蹤跡,待在暗處窺探。
霍驍沒料到自己會被姜菀察覺到。
明明他藏得極好!
姜菀扭過頭不去看他,擡手又在桌上添了一盞涼茶,“將軍不過來坐?”
霍驍盯着桌上那盞茶看了許久,後才邁動步子挪了過去。
他坐在桌旁,離她更近。
鼻息前的嬈嬈桃花,氣味更濃烈,勾人。
擡手,霍驍便將桌上那盞涼茶一飲而下。
可他還是覺得很渴...
“將軍怎有空來人家廂房?”姜菀把手指上掐着的茶盞放下,軟若無骨的小手輕柔搭在霍驍肩頭,慢慢揉捏起來。
她力度恰好,讓人舒服的想闔眼。
眼瞧要把姜菀送進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霍驍卻心煩意亂,接連幾天徹夜失眠。
他後腦從上午開始就掀起密密麻麻針扎一樣的疼意,現在被一雙柔荑紓解疼痛,確實舒服了許多。
但她剛纔問得那個問題,他回答不出!
霍驍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自己大半夜爲何要來她的廂房,而且還是爬窗戶進來的...
“將軍?”姜菀見他不說話,手指勾着撓了撓他的脖頸。
指甲剮蹭着那麥色肌膚,酥癢綿麻。
霍驍氣息絮亂,猛地伸手攥住脖頸上的玉指,他沒用多少力氣,身後“軟玉”卻倏然跌進懷中,嬌滴滴趴伏在他胸口,跟沒骨頭似...
“將軍好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