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厚重鏡片中消失許久的少女,沒過一會兒,挽着溼漉的長髮又出現在男人眼中。
她穿着薄薄的吊帶連衣裙,嬌瘦在那連衣裙下,只像裹了層紗,朦朧半掩。
她拿了個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的瓶子回到牀上,在按壓頭擠了幾下,一手白稠。
酥軟的小手輕輕搓,將那白稠暈染的兩隻手掌到處都是,接着裹上小腿,來回揉捏。
白色的粘稠被皮膚一點點吸收乾淨,她又去擠,塗滿脖頸、胸口...
他猜。
那味道一定是香的,帶着毒。
香到能讓他血液沸騰、滾燙。
望遠鏡猛地跌在地板上,發出“咣噹”悶響。
男人沒去撿地上的望遠鏡,更沒去管沙發上的軍裝外套。
他下頜緊繃,像是咬着脣,長腿闊步從書房離開,甚至忘了關門。
這一次他承認,
他真的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章宴卿將自己鎖在洗手間裏。
他扭開水龍頭,一捧又一捧的水往臉上澆,似要把身體裏的那團火澆滅。
胸口用力起伏着,伴隨着濁氣吐出。
擡頭。
章宴卿望着鏡子裏的人影,那醜陋的模樣讓他陌生,可又熟悉。
不。
簡直是瘋了。
他剛纔在都在做什麼?他明明比她大那麼多,卻在剛纔貪戀那種偷窺的刺激。
“砰——”
牆上懸掛的鏡子,被冷硬的拳頭砸爛。
鏡子碎片墜落在地上,有一些還帶着血跡。
...
宴麓公館的督軍,聽說已經三四天沒回來過了。
週末上午,章宴卿回來了一趟,說是要去書房取一些文件,讓宗譽在樓下等。
人剛進去,不遠處就開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過來。
宗譽靠在車門上抽菸,一擡眼,就瞅見駱家那位小少爺大搖大擺進了隔壁小別墅。
他把菸頭掐掉,覺得還是挺有必要把這事兒跟自家督軍知會一聲。
不管兩個人感情如何,起碼現在是有婚約的...要是被外人瞧見,說幾句風言風語,對督軍的身份影響總歸不好。
章宴卿上了樓,直接進書房找東西。
他這幾天沒回來,蓮嬸怕房間不通風,每天早上都準時把窗戶開開,這會兒還沒來得及關。
窗戶外,隱隱傳來些打趣鬨笑聲。
“姜菀,你要先呼吸...”
“不是這樣的。雙手劃開的同時,腳也要動起來,要不身子會往下沉的。”
少女嬌聲嘀咕,“不行,我又嗆了一口水。駱星河你扶着我點兒...”
章宴卿凝了下眉,正翻着抽屜文件的一雙手,慢慢停下。
黑色及膝的軍靴一步步邁向窗邊。
腳步聲,又沉又冷。
視線往下看。
隔壁後花園的泳池,少年手足無措扶着少女的粉色泳圈。
陽光下,她泳衣純白,裙襬帶着荷葉花邊,在水面上蕩啊蕩。
滿臉的水珠被光線輕輕照,亮得晃眼,嬌俏。
等宗譽上來的時候,正瞅見自家督軍往樓下走。他還沒來得及彙報隔壁情況,眼尖就看到督軍手裏拿着的不是專程回來取的文件,而是一把槍!
還是把上了膛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