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宴會,姜菀感覺就是學術交流會。一堆科學家,文人墨客聚在一起,商量着治國良策。
那文縐縐的話,她沒什麼興趣聽,乾脆就拋下章宴卿,一個人去喫東西,“安慰”自己已經餓扁的肚子。
今天晚上出席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年齡均過半百。
一羣中年男人裏,意氣風發的章宴卿成了衆人焦點,也是衆人恭維吹捧的對象。
看他今夜帶了女伴來參加宴會,不少人也有意無意打量着穿了胭脂色旗袍的姜菀。
那媚豔如蝶,在觥籌交錯的宴會廳裏,腳步翩翩,跟撲棱着翅膀會飛似,牽人視線。
在章宴卿第三次出神之際,方老先生溫溫笑問,“督軍今日帶來的是?”
章宴卿想也沒想,“未婚妻。”
圍着他的幾人一同對視,都捕捉到彼此眼中的喫驚。
他那冷漠寡淡的性子,這圈裏也都知道。如今聽他親口承認有了未婚妻,還是用如此寵溺的神色說出口的,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
章宴卿本想同幾人接着剛纔的話題聊,可目色一停,看到個油頭粉面的少年正朝喫蛋糕的少女走過去。
他眼眸危險半眯,“抱歉,先失陪。”
...
姜菀剛解決掉一塊兒蛋糕,正欲轉身,差點兒把手裏的盤子撞在一個少年身上。
她笑了下,禮貌疏離,“抱歉。”
說完,擡腳要走。
少年擋了下她的路,像是不準備放人。
儘管那脣角帶着斯文笑意,可劣根絲毫遮不住,讓人一眼看穿。
“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跳支舞?”
姜菀瞥了眼伸在跟前的大掌,正要不留情面的拒絕,又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遞在她面前。
那手指...有些眼熟。
順着指尖往上看,下頜乾淨,面容清冷。
少年察覺出來有人跟自己搶人,凝蹙了眉擡頭,在觸及男人眼風冷冽肅殺,臉色一白,脖子剎那就縮緊了。
禮儀挑不出差錯,但比少年更能透出沉穩,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細軟的小手遞進他掌心,指甲挑逗撓了撓他,面上一本正經,高傲的像是天鵝。
少女被男人擁進舞池,身影依偎。
章宴卿扶着那軟腰,低下頭埋在她脖頸抱怨,“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姜菀,“那你準備帶誰來?”
話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她會不會表現出自己喫醋了啊?
她可沒有!
一點兒都沒...
那懊惱的眼神被男人清晰捕捉。
章宴卿佯裝看不見,只是脣角弧度上揚,眼風溫柔望着她,“不帶你來的話,你知道自己現在會在哪兒麼?”
姜菀茫然,“哪兒?”
“我牀上。”
...
回去宴麓公館的路上,姜菀發現章宴卿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脣瓣上,意味很是明顯。
“你今天別想!我腮幫子還是疼的呢!”
“我瞧瞧。”說着,他就要湊過來。
姜菀躲開,硬拗着不給瞧,“反正你別想了。”
章宴卿掰過她下頜,“不想。我給你揉揉。”
她妥協,舒舒服服讓他揉。
揉了一路,都給她揉困了。
不知不覺,車停在了宴麓公館門口。
姜菀踩着高跟鞋下車,因爲還沒睡醒,跨步出車門的時候她踉蹌了一下,被章宴卿環在臂彎。
說了聲“謝謝”就想推開人往前走,可手臂又被人一拉,拽了回去。
“菀菀。”他貼近她耳垂。
“嗯...”
“其實,腳也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