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祺看着那一對挨着很近的身影,不知道罵了句什麼,從褲兜裏摸出手機,點開相機對準兩個人。
在他按下屏幕上最底部的圓圈時,謝嶼驀地轉頭,淡淡看過來。
劉祺手一抖,拇指一直按着拍照鍵。
他下意識心想,要不要刪了啊...緩過神,又氣急敗壞起來。
憑什麼啊?這可是姜菀的污跡!他還得拿着這照片去臨哥跟前煽風點火呢。
自己搞不過那男人,可臨哥有辦法啊。
這兩年,霍家在南城可是高位不下,黑白兩道聽說都有人呢!
...
一直走了很久,都出了宴會大廳。
謝嶼聞着那股木調柑橘的香水,他胸口有些起伏,每一下都聞得很深。
“夫人。”謝嶼停下腳步。
姜菀估計原主平常不怎麼穿高跟鞋,猛地一穿,腳後跟皮薄,都磨破皮了。
她只顧着腳上的疼,回答也是漫不經心,“嗯?”
謝嶼瞧着那明明佔自己便宜,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女人,心裏冒火。
他哂笑問她,“夫人還準備抱着我到什麼時候?”
“我是夫人的管家不假。但似乎我的工作裏並不包含這種服務吧?”
姜菀,“那剛纔我被劉祺調戲了,不也是謝管家出手的麼?謝管家的服務裏,難道就包含了保鏢這一項麼?”
“...”
謝嶼頭疼。
他說不過她。
不過剛纔之所以會出手,是因爲...
因爲他看不慣大男人欺負個女人!
僅此而已。
“破皮了。”姜菀甕聲甕氣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謝嶼被拽回神。
然後他手臂被人拉扯的有些用力,像是把什麼東西一半的重量都交付在自己懷裏。
“你看嘛~”姜菀靠着他的肩膀,把一隻腳從後擡起來,讓磨破皮的地方更容易被看見。
確實破了。
難怪一路走來,她都是靠在他懷裏走的,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樣。
“很疼?”他問。
姜菀擡頭瞪他一眼,不說話。
就是那眼神寫滿了“明知故問”四個字。
謝嶼注意到她腳後跟是紅紅的,好像眼睛也是紅紅的。
又作又嬌氣,不就是磨破個皮麼...
“如果實在太疼,夫人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謝嶼的話沒說完,就被姜菀利落甩掉高跟鞋的動作給打斷了。
他看着她赤着塗抹了酒紅色指甲油的小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溫度讓那白嫩的小腳一瞬蜷縮起來,腳背上繃着細細青筋。
“我真是傻了,這樣不就不疼了嘛!”姜菀光着腳蹦躂了幾下,在謝嶼身邊就像是看見胡蘿蔔的兔子,有點兒興奮,還俏皮可愛。
她拎着包,一蹦一跳哼着歌又走了。
被甩掉的高跟鞋就跟被遺棄了一樣,孤零零歪倒在地板上。
謝嶼冷着臉去把那兩隻高跟鞋撿起來。
臂彎沒了溫度,也聞不到木調柑橘的香味了,他本可以走得更輕鬆,但速度比剛纔慢了很多。
沒良心啊。
沒良心!
...
劉祺拿着手機去找了霍東臨,沒想到霍東臨看完那張照片之後直接給了他一拳。
劉祺灰溜溜從宴會廳離開,坐上車的他罵了一通髒話。
今天真是點背,被個不認識的垃圾男人踹了兩腳,又被霍東臨給了一拳。
他不就說他前妻在結婚時可能就有姘頭,至於嘛!
劉祺用手帕擦乾淨臉上的鼻血,然後不耐煩指揮司機開車,“去我經常去的那家酒吧!”
夜深,郊區也都沒車,沒人。
司機剛把車子開出三四公里,駛進一個隧道里,沒想到突然就被一堆黑色轎車給逼停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