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春風一度”她不小心崴了腳,然後裴檀之那廝就蹲在她跟前,揹着她出了“春風一度”的門,送她進了巷深那頂小轎之中。
血腥氣…憑心而論,姜菀並未聞見多少,倒是那金桔清香,還有書墨氣很是好聞。
他有些瘦,脊背薄薄,自己貼上去的時候,都覺得硌人!
被裴檀之揹着她已是受寵若驚了,根本不敢再強求什麼…好幾次她快從他背上掉下來,不敢吭聲,只能死死勒他脖子,然後被勒着的人就停下步子,報復心極強將她身子狠狠往上一甩,顛的她魂兒都快沒了。
幼稚!過分!
月珠一挑簾子進屋,揚臉就瞅着榻上的娘娘醒都醒來了,正鼓着臉不知道發什麼呆。
“娘娘?”
姜菀嚇了一哆嗦,回過頭更氣了,臉快鼓成小包子,“壞珠珠,嚇我做甚?”
月珠好不委屈,“奴婢可沒嚇唬您,是您自己坐在榻上想事兒想入迷了…也不知道想了哪個小情郎!”
“…”
喫罷早膳,端午拿了個木匣子來未央殿。
姜菀喚人進來。
端午躬身行禮的時候,月珠高揚着下巴站在姜菀身後,小表情得意極了。
端午只當沒看見,上前將那盒子一遞,要給姜菀過目,“太后娘娘,這是總督大人給您的東西。”
“何物?”姜菀問。
“奴才不知。大人只早上把這物件交給奴才,並未說是什麼東西。”
月珠笑嘻嘻接過,“送給娘娘的,自然是珠寶首飾。”
她扭頭,接着便問,“娘娘,要不奴婢先打開給您瞧瞧?”
姜菀點點頭,允了。
女兒家率真,也最是對珠釵首飾感興趣。一聽能打開瞧瞧,一顆心都撲棱着雀躍起,好奇勁兒提到了嗓子眼兒。
月珠“啊”了一聲,手裏的東西瞬間就脫手而出,全都丟在了端午的身上。
端午豈能真不知那盒子裏擱了什麼東西?他說不知,也不過是想賣個關子。
剛見那虎頭虎腦的小侍女要開盒子,他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可這“幸災樂禍”都沒多長時間,就變成了自己一個人的禍…
血濺了他一身,兩隻手有其中一隻還掉在了他鞋上。
做了壞事兒的小侍女早就抱頭鼠竄沒影了!
姜菀自也看到了那雙手,也認出那手就是昨夜扯她裙子的罪魁禍首。
壓下心底疑惑,姜菀先幫着月珠給眼前頗爲俊俏的小公公賠罪,“公公莫計較,月珠那丫頭膽小,改日我定會訓她。”
“娘娘且放寬心,奴才不會同她計較!”這話,端午是低下頭咬着牙說的。
晌午食過飯,姜菀被接到了海剎閣。
還是隻有她一人進到閣樓中,無人隨着伺候。
入了閣,沒多久她便發現今日閣中同往日不同。
陳設佈局,很是奇怪。
地上,有兩排長條凳,一左一右並列擺着着,不像是坐的,更像是用來踩的…
而那凳子縫隙的上面,一條繫着不少金鈴的紅繩懸掛而起。
姜菀也清楚,來海剎閣是要受裴檀之調教,但眼前之景,確實讓她孤落寡聞,見所未見。
陌生些的東西,讓她緊張,怕裴檀之玩亂七八糟的花樣!
瞧屋裏無人,姜菀猶豫,心想幹脆跑了算了,就說自己今天身體不適。
剛一轉身,便是見身後立着一人。
紅袍青絲,相貌清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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