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最是有眼力見兒,知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那太子殿下化形失敗了,到底能不能當上女君,還是他們丞相一句話的事兒。
溫子期瞧着跟前的管家,狹眸虛眯,不動聲色搓轉着扳指,“太子殿下?”
老管家心思忙動了動,趕緊作揖改口,“不不不,是那女子。”
“我南魘女君,何時成了普通女子?”落話間,那根根修長的手指已是湊近到了管家喉嚨前。
“丞相大人奴...奴...”管家話音未完,脖頸已是被扭斷了。
溫子期收了手,拿出乾淨帕子把那手指擦乾淨,“她是什麼身份,本相說了纔算。”
一方手帕丟下,蓋住地上那斷了氣的老黃鼠狼身子。
...
溫子期邁步,片刻便來到了姜菀房間門口。
他今日之所以會將人帶到自己寢宮來,全是心中仍有猜忌。
一個半化形的兔妖,這是南魘上任女帝玩得什麼把戲,還是如那兔妖表現的一樣無害。
不管是何,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他復國的計策,在這女尊男卑的世道當中,一絲都不能有差錯。
姜菀躺在牀榻上,眼眸闔着,心裏卻亂如麻。
畢竟身邊有三個想殺她,奪她內丹的人。她想睡個好覺,都睡不成,提心吊膽的!
溫子期帶她回來,絕不是因爲她那句“子期哥哥”,他是多疑,想看看她可是裝瘋賣傻才同意帶她回來的。
正是想着如何打消溫子期心中的疑慮,“咯吱”一聲房門推開的聲音,倒是先打斷了姜菀的思緒。
正是春夏,妖界四季溫煦,不可能會如此寒涼。
是溫子期...
她閉着眼,也能感覺到帷幔被人輕輕挑開,有人站在了她牀榻前。
“南魘女君的位置,是不會交給一個化形失敗的兔妖來坐。即便你血統純正,那些外族的王爺也不會同意。”溫子期負手摺腰,離少女睡顏更是近了些。
他氣息清幽,聲音明是冰冷一片,卻又似帶了蠱惑,“你若還同本相裝瘋賣傻的,本相倒是可以現在就生吞了你。”
一番話說完,溫子期見那躺在牀榻上裝睡的少女仍是一動不動,心底低嘲冷笑。
在他面前裝死的,最後可都是成了枯骨一堆。
涼悠悠的手指輕漫撫摸上少女面頰,輾轉幾下,落在那如瓷似玉的脖頸處。
五根手指在姜菀脖頸上緩慢收縮,像是真打算把人活生生掐死。
“嘶...”一聲陰冷的嘶嘶聲,讓姜菀再也繃不住了,猛地拉扯開溫子期掐在自己脖頸處的手腕。
她紅着眼,快哭的樣子,更是驚魂未定着渾身打顫。
他...他是蛇!
溫子期怎麼能是蛇呢?
她是瘋了,纔會先想着要攻略一條蛇麼?
她們花妖最是怕蛇...光是想想,那渾身就發麻了!
“子...子期哥哥...”
溫子期揚了眉,等着她乖些坦白。
“兔兔...這麼可愛,子期哥哥怎麼能喫兔兔呢!”
“阿菀好討厭子期哥哥,再也不想喜歡子期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