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要把皇位給讓出去,她自然也希望讓給的人能是位賢君,並非是個昏庸無道,只知道貪圖享樂之徒。
嘉禾公主她不喜,只要嘉禾公主與她井水不犯河水,這皇位她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了。
宮中那些流言蜚語,她聽了不少,心堵,卻懶得管。若不是嘉禾今日“賞”了銀寶一個耳光,她還是可以對皇位不聞不問,視若無睹。
只是現在,姜菀改變了主意。
嘉禾公主她也已經得罪了,就算皇位她不爭不搶,姜嘉禾也不會放過她。再者,這皇位本就是她的東西,自己的東西就算丟了不要,也沒忍氣吞聲等着被人搶走的道理。
少女身襲緋色滾金的太子朝服迎風立在階上,那裙袍獵獵,襯得她發烏脣豔,皎如玉珠。
溫子期似沒想到她能說出反駁的話,一瞬眯起眼,帶着審視冷道,“太子殿下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花蕪搖着摺扇的手頓了一頓,忙對姜菀笑着哄慰,“乖乖徒,你連化形這關都沒過呢,怎能當南魘女君啊!快下來隨爲師回宮,爲師宮裏頭可是又蒐羅來了不少品種的蘿蔔,你過去還能嚐嚐鮮。”
姜菀仍是同溫子期僵持對視,沒理花蕪那番幫她解圍的話。
“本殿倒是想問一句。繼承女君之位,不該是除了看血脈尊卑,更是看治國才能麼?”姜菀瞥過嘉禾公主,不鹹不淡,“公主進宮不過幾日,先後快要了百條人名。本殿倒是想要問一問溫相,您請進宮的究竟是日後女君,還是索命閻王?”
“啪——”
溫子期掏了帕子擦手,未瞧也未管那狼狽摔在地上捂着臉的嘉禾公主。
“太子面前,公主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姜嘉禾不再吱聲,像是醃壞的黃瓜,臉色青綠,偏臉蛋兒紅腫得老高。
姜菀面色沒太多詫異,只那睫簾撲閃幾下。
她猜的沒錯。
溫子期並非是要真心實意輔佐嘉禾公主,他不過是給南魘找個傀儡女君罷了。
溫子期,“化形乃是妖獸突破大關。若化形成功,日後修爲也大有所漲,要是化形失敗了...有沒有個三五壽命難說,更是至關重要,是那終日無所突破的修爲。身爲女君,要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要治國才能又有何用?”
“本殿化形雖無完全成功,可也並非全然失敗。”姜菀看向花蕪,“聽聞摘星狐族有化形丹藥祕術,本殿想試上一番。”
化形丹?
溫子期、花蕪連同景召在聽聞“化形丹”三字時皆凝了眉。
化形丹在妖獸皇族之中不是祕密,它有仙神之力,可要承受的痛苦卻是化形時的千萬倍。
一個身子骨如此嬌柔的兔妖,怎能承受得住那化形丹的威力。
“化形丹並非尋常之物,也不是殿下說想試上一番就能試的。”溫子期把玩着玉扳指,“殿下想試,也要看殿下值不值。”
“魘山令。”
“本殿同嘉禾公主,來比試一場魘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