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小爪子,在那書頁上亂翻一通。
猴羣摘桃,美人插花,雙蝶戲舞...
那千姿百態的動作,看得她...還想繼續往下翻翻。
“花蕪!”姜菀重重喊了一聲,“我這些日把能提升修爲的典籍都快翻爛了,你卻天天給我看這種東西?”
她把春宮圖丟在花蕪懷裏。
花蕪只覺得自己抱着個燙手的山芋,可又怕丟出去顯得自己做賊心虛,惹惱了牀榻上的小祖宗。
景召瞥他一眼,“下流。”
溫子期也淡淡看過去,“無恥。”
花蕪,“...”他這也不是隻爲了他自己啊!
姜菀這會兒心裏又鬱悶又憋屈。
她哭得更難受了。
眼看怎麼哄都哄不好,溫子期眉心擠出一道褶,側眸同花蕪說道,“你別瞞着阿菀了,還是同她說了吧。”
景召點頭,也是同意。
要是任由小祖宗繼續哭下去,他還指不定心窩難受成什麼樣呢。
姜菀正發泄哭得痛快,聽到溫子期這話,她有些雲裏霧裏。
什麼叫瞞着她?
難不成這三個男人還敢有事情瞞着她?
她用小爪子擦乾淚,然後盤腿坐好,雙手環胸審視着花蕪。
花蕪好生無語,“什麼叫我瞞着菀菀?明明當時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你們也同意了的。”
景召“嗤”了聲,轉過頭,“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這些日都在閉關修煉,也是前不久纔出來的。”
死狐狸爲了阻撓他跟阿菀圓房敢算計他,他要是不報復回去,他就不是頭好狼!
花蕪孤立無援,險些被他二人這舉動氣笑。
說好同甘共苦,共進退的!這纔多少日,就成了過往雲煙?
兩個小心眼兒的,就是氣惱菀菀晚上難受沒去找他們,而是來找了自己!
“菀菀乖,咱們不哭了。”花蕪把那氣鼓鼓的小兔子抱在懷裏,指腹抹去她溼漉漉的眼淚,“其實...你想要化形還是有法子的...”
花蕪把化形辦法同姜菀一一道來。
之前他一直不說,是手中沒多少能保證讓姜菀化形成功的勝算,擔心擾她心緒。
這化形丹劫難痛苦,若非必須要化形,他是絕對不願讓她經受如此折磨的。
溫子期,“阿菀,化形與不化形的權利如今都在你手中。你若不化型,我三人就算是拼盡一切,也要保你一生無憂。你若要化形,自然也是生死與共!”
姜菀聽明白了。
化形,就是放手一搏。
不化形,南魘和南魘數萬萬百姓,還有溫子期、花蕪、景召或許都會離開她。只是,當他們都不再世間存活,那她苟活的意義又是何?
她的一世無憂,是用這麼多血肉堆砌出來的?
這不是她想要的!
苦又如何,痛又如何。
她是嬌柔的桃花娘,也是南魘女君——姜氏阿菀。
這一世,她身上揹負着該承擔的責任,那就讓她負重前行走到底!
“你們可願信我?”她問。
“信。”他們答。
“那便化形,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