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山英雄,二郎好漢,此番比試就此作罷,大家落坐吧。”
柴進見慣大場面,一席話便將尷尬的場面化解無形,隨後命下人擺上桌椅,上了酒席,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王倫自覺給足了面子,便藉口離開去看王大虎。
據陳二狗說,王大虎這邊剛看過大夫,已經休息,王倫也不好打擾,便命二狗好生照顧。
正要離開,喜兒一臉驚慌的過來,藉口說平日多得王大虎照顧,小姐讓來看望王大虎。
王倫也不揭穿,這種男歡女愛,在這時代是那女大妨礙,可是在王倫心裏,只不過是正常的社交而已,不值得小題大做。
而且這種複雜的三角關係,能現場當個喫瓜觀衆,難道它不香嗎!
紅着眼的喜兒,聽聞王大虎並無大礙,這才放心而去。
讓王倫沒想到的是,這喜兒前腳剛走,武松後腳也來拜訪。
“你來做什麼,還嫌風頭出的不夠嗎?”
“別亂說話,大虎和武二郎本就是公平比試,你大虎哥技不如人,還虧得武兄弟手下留情。”
陳二狗自小就和王大虎一起,感情上更是親如兄弟,所以連帶的對武松沒有半分好感。
王倫當即喝止陳二狗,因爲武松的拜訪,很有可能是一個契機。
“武兄弟,這小子被我寵壞了,切莫放在心裏。”
武松也不是小氣的人,又見王倫爲自己說話,心裏有給王倫加了分,當下抱拳道:“那裏,是武松醉酒失德,少了分寸。”
如果這個時候,武松說出事情起因,將被挑釁的的事說出來,也無可厚非,但是武松並沒有,而是將責任全部包攬下來。
也難怪後世推武松是水滸中不多的英雄,看着眼前的偶像,王倫越發的心喜。
“江湖上多聞說武二郎名字,不期今日卻在這裏相會,今日得見兄弟,定要與我不醉無歸。”
說把,王倫命人去找於掌櫃,弄些酒菜到自己的客房裏,隨後又拉起武松的手,回自己的客房。
回到房裏,一番寒暄,酒菜也送來,王倫先就拉着武松連喝了三杯,笑道:“兄弟英雄了得,是如何來到柴大官人這裏的?”
武松也不作隱瞞,將自己當下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小弟在清河縣,因喝醉了酒,與本處機密(古代縣衙中管機密房的人)相爭,一時間怒起,便打了那廝一拳,小弟只道把他他死了,因此,一逕地逃來投奔大官人處來躲災避難。”
“至今差不多已一年左右了,後來打聽得那廝卻不曾死,只想着報了柴大官人的大恩,便回鄉去尋哥哥。”
王倫仔細回想原着劇情,也差不多這個時間段,宋江來的時候武松正巧生病,所以一番恩典成了結拜兄弟。
自己搶先了一步認識武松,雖說沒什麼恩德,好歹也算不打不相識。
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要把武松給整病了?
然後學着宋江施點恩惠啥的?
啊呸!
王倫想了想,趕緊將腦子裏這些念頭給拋出去。
一個人如果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還他孃的做什麼人?
嗯!這個辦法好!
王倫在這邊連連勸酒,武松是來者不拒,當下兩人就在王倫的客房中呆了一夜。
次日一早,於管家就找來了。
“王首領,柴大官人說昨日怠慢,心中不安,所以今日一早便叫人殺羊宰豬,設下酒席,讓小人來請你過去。”
王倫點頭應了下來,便拉着武松要一起前去。
武松執意不肯:“柴大官人是來請哥哥,我去只怕惹得柴大官人不快。”
王倫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笑道:“你若不去,豈不是惹得我也不快,一個人不快總比二個人不快要好吧。”
這樣的理論,也不是說不對,但是總覺得有那麼點奇怪。
武松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哥哥說的是,是我想差了,小弟收回昨日說的話,山東英雄豪傑,確當以哥哥爲尊。”
其實武松這個,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不過想着柴進的恩情,這才忍讓下來,一旦喝了酒,脾氣就會爆發出來。
現在聽了王倫的話,武松甚至覺得,王倫因爲自己而不在乎柴進的面子,而且還敢在柴進的莊子,當着於管家的面說出來。
這種敢說,敢做,敢當的行爲,纔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也一向是武松處事的原則。
於管家嘴角一陣抽搐,卻也不好說些些什麼,這些話的虧沒有被自家大官人聽到,不然指不定要生些氣。
王倫看着武松,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武松身上似乎寒酸了一些,便對於管家說道。
“於管家,麻煩你去請人,給我這兄弟多備幾套衣裳,嗯,春夏秋冬各二套吧,最好用上好的段匹綢絹,一應費用算在我身上便是。”
“這是說的什麼話,莊子裏賓客一應用品,本就應該我打點,怪我老糊塗,疏忽了二郎,一會我就叫人去準備,萬萬不敢叫王首領破費的。”
“那就有勞於總管了。”
武松看了眼於總管,冷笑着哼了一聲。
於管家有些奇怪,以前的王倫,眼高於頂,根本就瞧不起武者,覺得天下武者皆是庸俗之輩。
可是現在看來,王倫是真的變了。
難怪梁山泊能發展如此規模,還勝了濟州府的官兵,於管家心裏一邊猜測,一邊領着王倫和武松去赴宴。
就這樣,一連幾日宴席不斷,這也就是放在現在,如果是以前,王倫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待遇。
畢竟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能贏了官兵,就等於打破了百姓心中的神話一樣。
王倫也在尋思,在武松面前,該秀的存在感都秀了,也是時候離開,便打算先和武松說,然後在向柴進辭行。
“哥哥這就要走了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武松對江湖上謠傳王倫心胸狹窄的事嗤之以鼻,一聽說王倫要走,多少還有些不捨。
“嗯,梁山不可一日無主,我早一日回去,也可安了兄弟們的心,何況兄弟你也知道,我還要到陽穀縣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