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棣的出場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尤其是他口氣甚大,說什麼治國三策,直接把喋喋不休的學子們整得懵逼了。
“治國三策?好大的口氣!”荀彧冷聲叫道。
戲志才眯着眼打量了丁棣片刻,幽幽地嘆道:“或許他能夠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丁海豐此人有大才,咱們不能夠小瞧他。”郭嘉說道。
高臺之上靈帝十分開心的笑道:“朕還以爲丁海豐不出來了呢,沒想到最後纔出來。”
“陛下對丁海豐寄予厚望,他怎麼敢不出來?”張讓諂媚的笑道。
只是趙忠卻微微搖了搖頭,嘆道:“就怕丁海豐不敢言,得罪人的事情他會說嗎?”
“這……”張讓也遲疑了,畢竟有些話讓他這個權傾朝野的大太監都不敢說出口。
畢竟得罪一些大臣和世家大族不要緊,但是得罪所有的大臣和世家大族,那就尷尬了。
一旦掀桌子的話,就是靈帝也保不住他們。
堂堂十常侍都不敢挑戰規則,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學子了。
在靈帝和十常侍期盼的目光注視下,丁棣開口了。
“學生有治國三策,第一策乃是官僚制度之策,如今官員大多數是舉薦制度,弊端很大,一是舉薦的人雖然德才兼備,但是卻沒有一技之長,只會那些書上的東西,實踐性很差。
二是因爲有任人唯親之嫌,雖然舉賢不避親,但是世家的家風永遠都比寒門好,寒門難以出貴子,長此以往之下,世家的根基太過於龐大了。
現在的世家大族都是忠良之輩,但是誰也不敢保證未來世家大族之中再出現一個王莽一樣的人物,到時候登高一呼,世家大族個個支持,容易出現滔天禍事。
故而學生的第一策就是啓用新的選拔制度,廢除舉薦,選擇科舉制度,以專業來分類考試,勝者勝出,以此來選擇精英作爲後備官員。
後備官員需要在地方衙門做官員的隨從,跟着官員學習如何處理政務,以師帶徒培訓合格方可上任。”
“哇!!!”
這第一策一出就引發了驚濤駭浪,所有人臉上都帶着震驚的表情。
舉薦制度從三皇五帝之時就存在,一直流傳至今,丁棣想要改變,可不是什麼祖制這麼簡單了。
人們已經習慣舉薦制度,覺得舉薦制度乃是應當應意之事,丁棣打破這個固有的觀念,人們的思想開始受到了衝擊。
“荒唐!”有大臣憤怒的叫道:“取消舉薦制度乃是自掘墳墓,丁海豐小小年紀一時出彩,沒想到會口出狂言!”
“黃毛小兒之言!”
“舉薦制度一旦取消,我等的家族弟子當如何自處?”看臺之上一些大家族的族長憤恨的叫道。
世家大族中的大佬們看向丁棣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他們知道丁棣是靈帝的人,如今說出這話,是不是有靈帝的意思在裏面呢?
細思極恐之下,他們皆是認爲這話是靈帝藉着丁棣的口說出來的。
畢竟丁棣說他有治國三策,如今剛剛說了第一策而已,後面估計還有兩策。
這些都是靈帝的主意,他們倒是要看看靈帝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如果丁棣知道他們的想法後,絕對會嘲諷這些傢伙羣體迪化,竟然以爲自己說的話是靈帝吩咐的,這簡直太有意思了。
而靈帝此時卻沉默不語,因爲他發現丁棣說的第一策十分符合自己的心意,簡直就是說到了自己心坎兒裏去了。
看向丁棣的目光越發的滿意。
“良才啊!丁海豐真是上天賜給朕的良才啊!朕怎麼就沒想到開始興科舉呢?”靈帝感慨道。
張讓及時的跟上了話:“陛下莫要高興的太早,丁海豐此言必然被世家大族所不喜,那些傢伙有可能不會表態,但是學子們卻可以暢所欲言。”
“學子們的意思必然也是他們身後家族的意思,朕想聽聽他們怎麼說,丁海豐又是如何應對。”靈帝臉色凝重的叫道。
正如靈帝所料,場中的學子們開始抨擊丁棣的觀點,讓丁棣不勝其煩。
“丁兄的觀點看似很好,但是卻在自掘墳墓,一旦實行科舉制,朝廷必然受損!”一個太學的學子叫道。
丁棣反駁道:“自掘墳墓?不見得吧?是讓朝廷受損還是讓世家大族受損?這一點不用我說你應該心裏也清楚!
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那就是朝廷的利益重要還是家族的利益重要?”
“啊?這……那個……當然是,朝廷的利益,和家族……”
這句話乃是誅心之言,那太學的學子可不敢說出來,站在那裏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水鏡書院的袁方身爲袁家弟子,理當爲了世家大族發聲。
如果他在這裏表現能夠讓家族滿意的話,說不定家族會在他的身上投入更多的資源。
畢竟像他這種旁支弟子根本沒有機會在家族中學習家學,只能在外面的書院裏學習,因爲他沒有資格。
哪怕是世家大族在培養下一代的資源上也是十分嚴格的,沒有到達一個水平,家族根本不會投入相對應的資源。
爲了自己的未來,袁方叫道:“丁賢弟剛纔的話確實有些道理,畢竟取消了舉薦制度,科舉制度也是給世家大族機會的,可是爲何還要分門別類?你這是瞧不起我儒門弟子,想要扶持諸子百家其他的流派不成?”
這話算是把矛盾給挑起來了,如果丁棣回答不好,對科舉制度也是一種妨礙。
“袁兄有所不知,分門別類是爲了學以致用,有些人適合打仗,有些人適合當軍師,有些人適合當謀士,還有的人適合打造軍械,更是有擅長農事的。
如果不能夠分門別類科考,難不成讓擅長農事的人才去當軍師?亦或是讓擅長打仗的人才去處理農事?”丁棣反問道:“袁方,你怎麼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