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中華第一個想到的問題並非是人選的問題,而是丁棣爲何會詢問他。
畢竟他已經是交趾郡的郡守了,不可能兼顧着鬱林郡,畢竟兩郡雖然緊挨着,但是自己如果同時掌控兩郡之地的話,那麼也會鞭長莫及控制力下降。
主公更不會讓自己同時掌控兩郡之地,難不成想要讓自己卸任交趾郡郡守一職,然後去鬱林郡上任不成?
一念及此,阮中華心裏一苦。
畢竟自己費心費力的把交趾郡打造出了效果,如果現在自己又要到鬱林郡重新開始,這又得累死累活的忙個不停。
但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自己可以始終受到主公的重視,而不是在交趾郡做一個郡守就拉倒了。
一時間,阮中華臉上的神色不斷變換,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丁棣一臉懵逼的看着阮中華在那裏變臉,疑惑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難道交趾郡就沒有一個可造之材?”
“啊?這……主公難道不是想讓屬下去鬱林郡嗎?”阮中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是剛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丁棣一聽,眼中一亮,讚道:“妙啊!本將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交趾郡交給別人,讓你這個有經驗之人去管理鬱林郡,這個方法好!
老阮你果然是本將的子房啊!放心好了,只要你好好做事,本將是不會虧待你的!”
阮中華心裏更加的悲苦,臉上卻堆滿笑容:“能夠替主公分憂是屬下的榮幸,不知道屬下離開了交趾郡之後,誰來管理交趾郡呢?”
“現在郡守府的太守別駕還有主簿功曹可有能夠勝任的?”丁棣問道。
太守別駕乃是一郡太守的副手,主簿功曹是次一等的助手,他們如果能夠堪得大用,丁棣不吝嗇提拔他們做交趾郡的太守。
誰知道阮中華卻搖頭說道:“他們幾個能力是有的,但是卻無法在大事上面果斷,習慣性聽差辦事,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上司,他們自己獨當一面的話,很容易惹事。”
丁棣聞言,就明白了這些傢伙就是傳說中的上班摸魚的老員工了。
能力是有的,但是做事不能夠挑大樑,那就無法做交趾郡的太守了。
“這郡守一職不能夠馬虎,如果本將開設招賢館的話,作用估計也不大,因爲交趾郡境內的人才都已經被本將收入囊中,這裏也沒有什麼大才之人,實在是難以解決。”丁棣皺眉叫道:“春兒,去把張井給叫來。”
正所謂三個臭裨將,能懟一個諸葛亮。
雖然現在諸葛亮還是一個喫奶的娃娃,但是這句話卻沒毛病。
張井這個傢伙心眼兒多,主意也不少,肯定可以給自己想個主意的。
等候張井的時間有些長,二人談論了一些關於交趾郡和鬱林郡發展的情況,直到茶葉都落湯無味了,張井才姍姍來遲。
“大哥!小弟來了!”張井一進來就叫道。
可是等他看到了有阮中華在場,才改了稱呼。
“屬下張井拜見主公!”
丁棣沒有跟他廢話,直接把問題扔給了張井。
聽到了阮中華要去鬱林郡做郡守,而交趾郡的郡守之位空缺,讓他先是一愣,然後笑道:“不如讓屬下做這交趾郡的郡守一職吧!”
“休要胡說!雖然你的能力是有的,但是你最擅長的還是經濟,你需要去鬱林郡建設新的經濟系統,刺激當地的貿易,讓鬱林郡早日恢復過來,不然一個滿目瘡痍的鬱林郡只會讓咱們投入更多的資金和精力。
鬱林郡要按照交趾郡的模板繼續給咱們賺錢,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同時,收稅纔是正道。
雖然你掌控了經濟,但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現在不管是教育、軍餉、撫卹還有兵工廠生產和研發方面,投入的資金是海量的。
憑藉交趾郡的稅收,只能夠保持平衡。
咱們以後的地盤會越來越大,而士兵也越來越多,如今的儲備根本就不夠揮霍的。
如果說要打一場耗時巨大的戰爭,根本就不可能,不是因爲咱們實力低,而是因爲底蘊不足,沒錢。”丁棣叫道。
張井聽了沉默了,他雖然不斷的給丁棣賺錢,但是也知道棣新商會一半的利潤都投入到了交趾郡當中。
結果很明顯,不管是教育建設還是士兵福利都能夠顯而易見。
但是投入到餑餑山的資金卻效果不顯。
一方面是有的兵器根本就不適合現在顯露出來,還有就是餑餑山的一切都是最高機密。
就是張井也無法接觸到餑餑山的核心祕密。
曾經丁棣下達過最高指令,只要餑餑山的鎮守長官丁斌問張井要錢,不管是什麼原因,張井必須要全力支持。
現在聽到丁棣這麼說,張井右眼皮就是一跳,急忙問道:“主公之前曾經去過餑餑山,是不是那裏又有什麼新研究了?
然後需要一大筆研發經費?”
“哈哈哈!還是你聰明,竟然能夠明白這些,確實如此。”丁棣哈哈大笑道:“不過你不需要害怕,那個研發項目咱們只是研究,不會生產,不然資金是海量的,能夠把你給榨乾那種。”
丁棣說的是木鵲的事情,如果自己能夠獲得魯班書,把裏面的法陣補全,那麼一旦木鵲量產,那麼資金可不是一丁半點。
餑餑山的公輸策曾經說過,製作木鵲的材料很容易找到,而且價格也不是很貴,但是公輸策覺得還能夠改良一下木鵲。
把木鵲製造成丁棣設計的那種怪樣子,也就是飛機的模樣。
如果製作用法陣操控的飛機,那麼就要耗費很大了,還不是一個半個,最起碼也得二十架起步。
後續果然效果好的話,還需要成百上千的製造。
張井聞言,臉蛋上的肥肉抖了三抖,苦澀道:“每天都有海量的錢從屬下的手裏劃過,最後卻什麼都剩不下,真是難受。
不過屬下無法做交趾郡的郡守,那主公可有合適的人選?”
“就是因爲沒有合適的人選,才把你給叫來商議。”丁棣沒好氣的叫道。
張井眉頭緊皺,一雙小眼睛巴巴的眨麼,片刻之後,纔想到了一個主意。
“主公,屬下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張井笑道。
“有屁快放!”丁棣等的着急,說道:“直接說就得了。”
張井得意的一笑:“咱們只需要按照朝廷的規矩來便是了,一郡太守之位往往需要陛下親自召見,賜予太守之位然後上任,不如咱們就把這個問題推給朝廷,讓陛下定奪如何?”
此言一出,丁棣和阮中華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