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脣亡齒寒的道理啊！
看起來雖然是爲了益州的好處，並且也承了劉琦的恩情，但是諸葛亮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現在想的也很是簡單，要是這個時候出手的話，恐怕還會贏得滿堂喝彩，因爲風險實在太低了，若是確定曹營的後方有人看管，豫州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所以諸葛亮這麼做，很是機智。
劉琦無話可說，只是笑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回來是繼續留在衙監營，還是想去戰場上？”
衛青衣頓了頓，開口說道：“原本是想去戰場之上的，可是主公剛纔說的對，上陣伐謀和在衙監營處理民生都是頭等大事，不分尊卑，所以我願意留在衙監營。”
這倒是出乎了劉琦的意料。
看來諸葛亮沒有藏私，該交的也都交了。
“可以，那你之後繼續留在衙監營，另外，明天會有青山的士子過來，你負責管教他們。”
都是文化人，劉琦自然是認爲大家會比較有共同語言一些。
可是沒有想到衛青衣一臉無奈的問道：“我可以拒絕嗎？你讓我跟他們合作可以，但是要讓我教他們東西，恐怕現在還不太行。”
劉琦看着他，知道他不是在謙虛，而是真的有些心虛。
這是不自信的表現，看來諸葛亮算無遺策，這一環卻給漏了。
“你放心，這是給你鍛鍊的機會，讓你比現在更有自信一些。”
說實話，這麼聰明的人，即使是放在現代也不多見，但他就是太謙遜了，沒有那種大將之風。
劉琦有意培養，可是衛青衣很是委屈的說道：“在我專業的領域裏面，我自然是無比自信，可是在這種我不熟悉的領域，我覺得我沒有必要這麼做。”
“教書育人是先生的事，我只是一個小毛孩，你們都這麼說我，那我怎麼教嘛……”
劉琦撓了撓頭，合着這件事還能怪到他的頭上。
“行吧，既然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但是你要和那些人一起辦事，要有一個氣場，氣場你知道吧？就是讓他們乖乖聽你的話。”
“爲什麼？”
“哪來那麼多爲什麼？你乖乖照做就行了！”
衛青衣很是委屈，但是劉琦已經懶得跟他廢話了，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人羣頓時散去，繼續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小青走了出來，在第一批的公文中，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這個是什麼東西？”
劉琦看着紙上的印記，有些摸不着頭腦。
小青解釋道：“這是密探專用的術語，說明這個文件是從涼州傳來的。”
劉琦頓時大喫一驚，沒想到等了這麼久，涼州的情報終於到了這裏。
“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有一天才對，但是沒有想到提前了，現在可是很多路都封山了呢。”
小青也很是疑惑，但是這種文件她沒有權利私自拆開，只能是先給劉琦過目。
雖然外面是用的密探印記，但是裏面寫着的可是正常文字。
果然，當初西羌和北匈奴聯合，並非偶然，他們之間一直有一個媒介，就像是橋樑一般在溝通着，也能從這方面可以看出來，即使是隔着很遠，但是他們也有聯合的跡象。
情報中只是提到了發現種種跡象，卻沒有確認。
因爲這種事情不好確認，除非是找到更有利的證據，那就要潛入西羌和匈奴才知道。
而現在的情況是，劉琦並不打算這麼做。
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爲了掌握西羌和匈奴的情況，而是也有可能會導致兩邊的反感，要是這個時候吸引了他們的仇恨，那劉琦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其實有些奇怪的是，難道曹操一直都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
像他這麼聰明的人，但是最近卻一直在犯一些低級的錯誤，而且有些錯誤看起來雖然小，但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會影響到很多。
這便是先前一直都沒有想過的問題，但是現在卻已經慢慢在發生了。
劉琦想了想，還是對小青說道：“西北兩線的戰況如何？”
小青看了眼地圖，在腹部的位置做了一個標記，同時說道：“已經收縮到了這裏，看來那邊是糧草的堆積地，現在那些流民的方向也是那裏，但是也只能是滋擾一番，真正能發揮的用處並不大。”
曹操一定會將重兵都放在那裏的，也就是說，即使現在流民想到了辦法，甚至要先拿那個地方下手，但是也不可能找到太好的時機。
這便是現在的問題所在，曹操因爲操之過急的原因，將自己放在了一個危險的邊緣上，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們聯合推下水。
劉琦重新設想了一下，一字一句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曹操將戰線縮短之後，勢必會引起這些殘餘勢力的反撲，雖然他們現在的兵馬也沒有剩下多少，但是並不需要和曹操正面交鋒，只要拖住他就行了，而剩下的匈奴和西羌兩路兵馬只要從北邊繞過去，即使這條戰線縮的很短，依舊是沒有辦法改變。”
小青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輕聲說道：“對，可是這麼一來的話，曹操就會陷入三方的包圍圈中，他即使是留有後手，這個時候還能找到破局的方法嗎？”
要想破局，從內部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曹操先前一定留有後手，並且是需要外力來打破這個僵局。
他之所以敢這麼魯莽的出手，恐怕還真不止是魯莽這麼簡單，一定設想過了很多局面。
如果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爲什麼不等到開春之後才動手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劉琦半個月之久，並且現在戰事進行到了一半，劉琦還是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
如果曹操是個魯莽的人，當初對戰諸葛亮的時候，早就先拿下汝南再說，即使是用兵馬強行破城也要先拿下豫州的腹地。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這就說明他並不魯莽，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這個打算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