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聽到扁鵲的話,步度根大驚失色,他不知道面前之人是什麼身份,救下迪娜到底是什麼目的。
而更害怕的是此人是軻比能手下,來演這一出就是爲了自己手上掌握的軍隊。
扁鵲心思細膩,自然看出了步度根神情中的驚訝和疑慮,他將面罩脫下,露出了自己的臉,“步度根將軍,我們此次來並沒有惡意。”
那是一張典型的中原人的臉,步度根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是中原人!你是馬城的人!”
“是,我是中原人,是馬城的人。”
扁鵲笑了笑,“我們沒有惡意,主上看不得無恥之人拿女子做辱,因此讓我們前來營救。”
“你們……”步度根心中大震,他沒有想到這次受困來救他的是他之前攻打的中原人。
“我只是來行告知義務,”扁鵲說完,轉身就要走,“您放心,您的妻子我們會好好待她。”
“……謝謝你們。”
良久,步度根艱澀地將這四個字說出了口,他看着扁鵲的背影有些急切地說道,“請你照顧好我的妻子!”
對於步度根的謝意,扁鵲倒也沒有什麼驚訝,他點點頭承諾道,“你放心,我們會的。”
扁鵲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監牢之中,這時候忽的背後傳來一聲鮮卑族的傳統語言,扁鵲不解地轉過頭,但那道語言很快就消散了,他沒有糾結,徑直離開了監牢。
步度根放下鮮卑族祝福用的手勢,將剛纔的鮮卑語用中文說了一遍。
“以草原之神,恭祝諸位平安順遂,百利繞身。”
扁鵲很快就從監牢裏面出來,因爲怕被發現,所以他先讓花木蘭到城門口等他,而他小心地繞過守衛,到達了兩個人約定的位置。
花木蘭背上揹着一個傷痕累累的女子,月光照在兩人身上依稀能看得出那女子的美麗。
“我們得趕緊回去,我怕耽誤太久城內士兵會發現不對勁。”
扁鵲快步跑了過來,小聲跟花木蘭說道,“我來揹她。”
說着想要蹲下來,卻被花木蘭一把制止了,她往後退了兩步,“我能行。”
說完,就朝着馬城的方向走去。
扁鵲一開始還不太理解花木蘭這樣做的原因,待看到迪娜身上的披風之後才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狂奔,終於回到了馬城。
馬城中,周浩已經讓人備好了房間和醫師,花木蘭和扁鵲一回來就被帶到了房間裏面,花木蘭將人放在牀上,扁鵲則識時務地退了出去。
周浩坐在房間內,耳朵靈敏地捕捉到了隔壁院子的動靜,一旁的諸葛亮也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看向了大步走過來的人。
“主公。”
扁鵲朝着周浩和諸葛亮拱了拱手,纔將話繼續說了下去,“末將與花將軍已經順利完成了任務,將人帶了回來。”
“沒驚動鮮卑?”
周浩擡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沒驚動。”
扁鵲搖了搖頭,“不過末將在出來之前找到了步度根將軍所在的監牢,下去看了一眼,同時也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周浩有些好奇地問道,“步度根現在情況如何?”
“夜晚昏暗,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靠近監牢時裏面還殘存着血腥味,”扁鵲之前行醫救人,對這種事情有自己的幾分估量,“想必是之前受了傷,現在傷口凝結了,因此雖然有血,但血腥味也不太重。”
“這樣。”
周浩點了點頭,繼續看着手上的書卷,“沒死就行。”
諸葛亮聽到周浩的話,笑着搖了搖頭。
這時候隔壁院子不知道什麼原因,竟是喧鬧了起來,不一會兒只見身上帶着隱隱血跡的花木蘭來到周浩的院子,對着周浩拱了拱手。
“你們跟鮮卑族士兵打鬥了?”
周浩看着血跡,有些疑惑。
木蘭剛要說的話被周浩打斷了,她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步度根那妻子身上的血跡。”
“哦?”
周浩看着那血跡就知道軻比能下手有多重了,他嘆了口氣,問道,“你來我這裏是有什麼事?”
“那步度根的妻子傷勢過重,末將是來求主公讓諸葛先生給那女子看看的。”
花木蘭想起之前在小院裏面看到的場景,不住地閉了閉眼。
花木蘭把那女子放在牀上,將披風拿下來的那一刻,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花大將軍看着女人身上的傷痕,也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一旁的侍女們更是驚呼出聲。
郎中上前爲迪娜診脈,只翻看了手上的傷疤便搖頭說治不了,不管花木蘭怎麼請求,老郎中都不願再治。
走之前,老郎中看着牀上的女子,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此女是得罪了何人,這打擊不止是皮上看着可怕,對皮下的牀上更大,此等重傷若不及時醫治,大羅神仙也難迴天。”
花木蘭沉沉嘆了一口氣,這才請到了周浩面前。
周浩轉頭看向諸葛亮,正準備詢問,便看到諸葛亮站了起來朝着他拱了拱手,“若是某能醫治夫人,必當竭盡全力。”
這便是同意了。
花木蘭帶着諸葛亮去了隔壁小院,一直到天光大亮兩人才從迪娜的屋子裏面出來,諸葛亮一夜勞累面色有些慘白,回來跟周浩告知此女無恙之後,便回了院子休息。
迪娜夢裏猙獰的魔鬼在最後被一抹溫柔的白光給消滅了,她下意識地嗚咽了一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不是鮮卑熟悉的營帳,而是一張雕花的木頭。
“這……”旁邊的侍女聽到動靜,連忙上來給迪娜喝了一點水,然後叫來了諸葛亮。
當週浩和諸葛亮等人到的時候,房間裏面傳來迪娜嘶啞卻又歇斯力竭的聲音,“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做什麼!給我出去!”
周浩感覺不對,立馬上去解釋,“我們是馬城的人,我們把你救了出來……”
但迪娜被軻比能折磨的精神恍惚,她看着誰都覺得是一場陰謀,她奮力摔碎了手邊的瓷碗,撿起碎片就放在喉邊,“放我出去!不然大家都別想討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