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想過。”
“但先生還是這樣做了。”
“因爲就算是我，也無法保證自己事事都以理智對待。”
有時候，明明知道這件事不能去做，卻偏偏還是忍不住做了，這纔是人。
寧寧深感霍缺是老樹開花，但這花開的歪了，她也覺得自己並沒有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評判他什麼，因爲她自己原本也並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在自知之明這點上，她和他是共通的。
外面傳來了冷清的聲音打斷了車裏的談話，“我們停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的冷清又在喊，“學妹，出來透透氣啊！”
寧寧沒急着下車，而是看着沉靜如水的霍缺，她再一次產生了之前的想法，他很多時候都過於安靜，就像是與旁人格格不入，彷彿是哪一天他消失了，也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他渾身上下沒有“人氣”，所以她纔會不禁想着看他瘋狂起來的樣子，而現在，他確實是如她所願的“瘋”起來了，他更像是一個“人”了。
寧寧轉身下車時，說道:“或許我與先生可以再重新認識一次。”
他側首，猶如是在“看”她。
寧寧卻已經下了馬車。
冷清走過來問:“你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和霍先生聊了什麼，這麼高興？”
“沒什麼。”寧寧心情舒暢的看着遠處的景色，回答的很是敷衍。
究竟是誰算計了誰，還真說不定呢。
其實這次休息，鶴鳴是不願意的，他急切的想要回到武林盟，叫他爹拿東西出來換人，但是他也總要爲同行的其他人考慮一下，可他始終是心急如焚，坐在一棵樹下不言不語。
冷清覺得這個大好青年這麼看着也有點可憐，雖然他不喜歡鶴幼幼那個姑娘，可鶴鳴給他的感覺還不錯，冷清走過去拉着鶴鳴就說道:“我看到不遠處有片湖，裏面的水可乾淨了，風塵僕僕好幾日了，來，我們去那裏洗洗。”
鶴鳴搖頭拒絕，“我就不去了。”
“你怎麼能不去呢？你仔細聞聞，你身上都臭了好嗎？”
鶴鳴皺眉，果真擡起手聞了聞。
“你可是武林盟的少盟主，身爲鶴盟主的兒子，你總不能帶着一身臭氣吧，這可是會讓武林盟也跟着掉面子的事情，走走走，就去洗洗，又費不了多少時間。”
鶴鳴完全無法抵擋冷清的熱情。
冷清又喊站在另一邊的遊風，“遊少俠，我們一起啊！”
遊風沒有興趣的說:“你們去吧，我在這裏再想想劍招。”
冷清知道遊風是個劍癡，於是也不勉強，拽着鶴鳴就走了，還留下一句:“那就麻煩你幫我照看下我學妹了！”
寧寧找了塊還算乾淨的石頭坐下，“我不用你照看，別聽他的。”
遊風點頭，轉眼看到從車上要下來的人，他急忙走過去扶，“先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