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平靜，在此時亂成一鍋粥的局面裏，她就像是一個最冷靜的旁觀者，即使觀星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感動。
也許在她看來，觀星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爲了他自己的自我滿足，而與她無關。
真是冷淡的過分。
寧寧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能與那位去世多年的女人搭上話，她說道:“我當然想救他。”
阿瑗笑了一聲，“那我幫你。”
猛然之間，寧寧感受到了靈魂撕裂的痛苦減輕了許多，不僅如此，大量的靈力灌入，在飛速的修補着她靈魂。
“等等！”寧寧急忙出聲，“這樣下去你會……”
阿瑗打斷了她的話，“無妨，你與那位公子都是無辜的，不應該因爲他一人的妄求而喪命。”
她說觀星是在“妄求”，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否定了觀星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一切。
阿瑗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很抱歉，這麼些年來我一直被囚禁在劍中，雖然能隱約感知到外界，但我卻沒有辦法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做出迴應，我也曾經嘗試過阻止他，然而他聽不見我的聲音，也沒有人能感知到我的存在，或許……是因爲我和你們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
阿瑗與寧寧到底不同，也許是阿瑗未曾修煉過，所以她的靈魂強度不夠，因而只能無聲的被困在碎影劍裏多年。
寧寧的聲音有些乾澀，“觀星說的或許是對的，如果你成爲了孤影的劍靈，也許……”
“寧姑娘，你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寧寧說不出一個字來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溫柔，即使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溫柔。
阿瑗語氣輕鬆，“早在十年之前我就已經死了，若是我真的成了你們口中所說的劍靈，那是否就是說我永生永世也沒辦法解脫了？”
聞言，寧寧問了一個自認爲很愚蠢的問題，“你恨他嗎？”
“恨也好，不恨也好，其實這些都沒有意義。”阿瑗似乎是想起了曾經，她的聲音頓了頓，繼而說道:“以前我愛慕他，後來是我自己放棄了這段不爲人所知的感情，後來我嫁給了王爺，卻對他有所虧欠，我曾經答應過他要陪他到老，不過我也食言了，仔細想來，或許我纔是該被人恨的那一個人，如今這種荒唐的局面皆因我而起，寧姑娘，你與那位小公子也是該恨我的。”
寧寧還從來沒有見過如阿瑗這樣的人，阿瑗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在現在這種局局面裏充當的角色，即使是被迫的，她也不曾爲自己辯解過任何事情，所有的事情由她口中娓娓道來，只讓人感到了平靜。
寧寧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說道:“景王要娶不願意嫁給他的阿璃就沒有錯嗎？觀星強行的想要抓住自己錯過的事情就沒有錯嗎？阿璃身爲你的妹妹，卻從未察覺到你想要什麼，她就沒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