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是如何徹夜未眠,第二天他還是要上朝參與朝議的。
畢竟魏徵也沒啥大病,請假什麼的還是比較難的。
與魏徵一般,在天還未亮之時趕往太極殿的官員不少。
其中秦立桓與秦瓊就是其中之二。
“父親,今日我無論在朝堂上說什麼,你都要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不要去做!”
秦立桓對自己的父親秦叔寶說道。
“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要去做?”
秦叔寶愣了愣,隨即無奈的看了秦立桓一眼。
“你這小子!”雖然吐槽了一聲,但秦叔寶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秦立桓心裏有數。
天色還是一片漆黑,不過雨水倒是停了下來。
不過沒有人認爲這強雨水天氣,會在短時間內停下來。
遠處的悶雷聲在不斷的響起,似乎在提醒着衆人這件事情。
天剛矇矇亮,太極殿內就站滿了官員。
秦立桓打了個哈欠,立在一邊。
若是放在平時,秦立桓肯定是會翹班不來上這朝的。
畢竟以秦立桓的官職,也沒有必要每天堅持上朝。
而這一點也沒有人會指摘他。
與後世嚴肅的朝會不同,此時朝會上的衆大臣們在交頭接耳的說些什麼。
整個太極殿內吵鬧的有點像是後世的菜市場一般。
秦立桓打了個哈欠,他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打着盹兒。
一旁的李靖看到秦立桓這憊懶模樣兒,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大太監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揮了揮拂塵,“上朝!”
衆朝臣像是被喚醒了一般,一個個的站在自己本該在的位置上。
秦立桓也是被大太監的這喚聲給喚醒過來,他隨着其他朝臣立在一邊。
“陛下!”
“陛下!”
“陛下!”
眼見唐皇李淵從裏間走了出來,一衆朝臣手持笏牌,對唐皇李淵拱手作揖。
“衆愛卿平身!”唐皇李淵的雙手虛託,對衆朝臣說道。
“衆愛卿,今日朝會朕只有一個議題!”
“如何解決長安城這持續了數日大雨帶來的饑荒問題!”
“大災之後必有大變,如今黎民百姓在受苦受難,朕的內心甚是不安啊!”
“衆愛卿,你們可有什麼好的法子?”唐皇李淵看向衆人開口問道。
唐皇李淵此言一出,衆朝臣面面相覷。
解決方法大家都是知道的,畢竟現在整個長安城存糧最多的是誰一目瞭然。
但誰又有膽子去得罪這五姓七望門閥呢?
所以衆人也是一陣默然。
連當今天子都不提的話,他們提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衆朝臣不相信當今天子如此的聰慧,他會不知道解決的突破口在哪裏。
當然,也有一些性格極爲耿直的朝臣並沒有在意這其中條條縷縷的關係。
只見這朝臣向前踏出了一步,“陛下,臣認爲五姓七望手中屯糧是我大唐長安城附近最多的!”
“爲了預防大災的到來,他們甚至對自己的糧倉進行了加固處理!”
“更是增派了不少人手,對自己的糧倉進行看護。”
“故臣以爲,當令五姓七望大開糧倉,賑濟天下災民!”
說完,魏徵伏跪在了地面上。
“該死,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太子府對他不好麼,竟然敢拆我五姓七望的臺!”
那鄭家在朝堂中的官員,在心底惡狠狠的想道。
對於太子黨的魏徵竟然敢拆自己的臺,鄭沐恩可謂是氣急敗壞。
“陛下,我五姓七望隨陛下征戰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再說那些糧食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啊,這糧食的倉庫維護費、人工費、儲藏費……”
“一點一點下來,都是損耗無數,恰逢大災之年,這些成本更是翻了一倍以上。”
“陛下,我等府中上上下下那麼多張嘴都要養活,若是開倉賑災的話,我們府上那些都得是餓死啊!”
鄭氏的那官員急忙狡辯道。
雖然知道五姓七望的這番託辭都是瞎扯淡,但朝堂上下的官員們也都不敢說什麼。
畢竟五姓七望背後站着的是誰?
至於鄭氏鄭觀音更是太子的正妃啊。
誰敢得罪五姓七望,誰敢得罪未來儲君之妃的孃家?
所以這些官員們也是一個個的袖手起手來,根本不說什麼話。
但這個時候,在太極殿的某個角落之中。
卻是有一聲類似譏諷的聲音傳了過來。
“呵呵!”
“呵呵呵!”
那聲音極爲冷漠,衆人都能聽出那人的不屑。
尋着聲音看了過去,卻見秦立桓手持玉笏在一旁冷笑連連。
鄭家本就與秦立桓有間隙。
如今聽到秦立桓這樣冷笑,那鄭姓官員再也坐不住了。
“小侯爺,在這大殿之上你笑什麼?”
“難不成我說的有錯嗎?”
“我們五姓七望也是有一大家子要養的,貿然開倉賑災的話,我們的那些損失誰來補償?”
“哈哈哈,哈哈哈!”聽到鄭姓官員的這般狡辯,秦立桓向前一步。
“我秦立桓這輩子見過不少的無恥之徒,卻沒有見過你們這等無恥之徒!”
“陛下也沒說讓你們將自家的糧食無條件捐出來,用來賑濟災民!”
“你們只需要按照正常價格售賣糧食,因爲水災導致的饑荒轉瞬之間便可以解決!”
“如此一來,不是利國利民?”秦立桓冷眼瞥着那鄭姓官員,滿滿的不屑。
“胡說!”
“眼下大災,糧倉的保護、人手的加派,這都讓糧食價格上漲!”
“讓五姓七望以正常價格售賣的話,那五姓七望不得虧光?”
“這些糧食都是五姓七望耗費了不知道多少金銀購來的!”
“天底下有幾個聖人是會自己餓着肚子,去解救別人的?”
“五姓七望也是普通人家,五姓七望也是我大唐百姓!”
“難道其他百姓受的災,受的損失要讓五姓七望這些無辜的大唐百姓來承受嗎?”
“這對五姓七望可太不公平了!”
只見得那鄭姓官員聲淚俱下的說道,聽到這辯解的話語,秦立桓只覺得一陣惡寒。
神特麼的!
這些傢伙還有理了?
這是無恥的緊啊!
秦立桓在心底惡狠狠的吐槽道。
不過這鄭姓官員絕對不知道秦立桓此時心底蠢蠢欲試。
論及打嘴炮的功底,他的懟人藝術怕是整個長安城。
整個大唐帝國都找不出幾個對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