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一千五百文銅錢也是給了小老頭兒。
看着這麼一筆錢財,小老頭兒也是對秦立桓千恩萬謝道。
此時的秦立桓也是絕對不知道,他在數日之後還會與這小老頭兒有上一些交集。
將這些木炭運往了翼國公府之後,秦立桓與蕭雪痕二人在街市之中逛了逛之後,方纔是回到了府中。
十一月!
天氣越發的寒冷了起來,不過多時,長安城內也是飄起了一陣陣的大雪。
鵝毛般的大雪覆蓋了長安城的街道,就連房檐上也是有皚皚白雪壓着。
紛紛揚揚的白雪落下,地面也是鋪上了一層積雪。
秦立桓就是哈上一口氣,在空中也是出現了一片冰晶。
像眼下這般冷的天氣,即便是在數十年曆史中也是頗爲罕見的。
“還好桓兒從府外買來了不少的木炭,有這些木炭在的話,這個冬天就好過多了!”
“這些木炭都沒有什麼煙味兒,燒起來也很旺,暖烘烘的,是上好的木炭沒錯了!”
“這木炭是哪裏來的?我倒是想去再買上幾百斤,家裏夠了也可以送些給別人,瓦崗寨的兄弟們多多少少都是負過傷的,用上這些木炭的話,這個冬天也是能暖和暖和身子!”
秦叔寶與賈氏二人議論着,這二人都是對秦立桓從府外購來的這木炭讚歎不已。
燒得極旺的木炭帶來一陣陣的暖意,將這寒意盡數驅散開去。
此時的秦立桓也是烘烤着那燒的頗旺的火焰,整個房間內部都是暖洋洋的。
“這木炭比往年的更好一些,往後我們翼國公府倒是可以從老丈那裏進口上一些來!”
秦立桓藉着燒的頗旺的炭火,將門外那漫天的風雪都繪製在了這油畫之中。
紛紛揚揚的白雪,如同精靈一般的蕭雪痕穿着長袍在雪地中奔走。
被捏成團狀的雪球兒扔了出去,狠狠的砸落在了之中。
窸窸窣窣的積雪也是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小丫頭玩鬧了一會兒,便是往房中走了進來。
被凍的通紅的小臉兒,讓她像極了從雪地之中走出來的精靈。
房間內炭火燒的旺旺的,在宜人的溫度下,落在蕭雪痕髮絲之間的積雪也是在這般溫度下化爲水珠兒滑落了下來。
蕭雪痕伸出自己的雙手在火上烤了那麼一烤,瞬間便將自己渾身的寒意給驅散開去。
“都說瑞雪兆豐年,想來來年我大唐會是一個豐收之年吧!”
秦立桓看向紛紛撒撒的飛雪,他笑着開口說道。
大雨之後,各種危害性極高的蟲類滋生其間。
像蝗蟲之類的害蟲也是可能在明年造成極大的危害。
不過這場大雪一下,明年的災情問題就不用擔心了。
那些害蟲活不過這大雪之年。
所以說瑞雪兆豐年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雪痕,府中的木炭還夠用麼?”
“我想我們應該去那老丈的手中再進上一些木炭!”
“也省去老丈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苦挨!”
秦立桓將那幅做好的油畫放在一邊。
左右今天無事,秦立桓也是準備去那街市中逛上一逛。
也可以順路去那賣木炭的街市上走上一遭,順路從賣木炭的老頭兒手中再買上一些木炭來。
“公子,好啊!”
“太好了!”蕭雪痕也是一時間歡呼雀躍了起來。
擔心小老頭兒在這寒冷的天氣之中受凍受傷。
蕭雪痕當時甚至是將公子的長袍送給了小老頭兒禦寒。
此時也不知道小老頭兒的情況如何了!
……
踏在皚皚白雪上,蕭雪痕與秦立桓二人往外走去。
此時,大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只有一些攤主爲了維持生計,在這大雪之中也是出攤忙活着。
秦立桓與蕭雪痕二人並沒有搭乘馬車,他們就踩在這積雪之中往街市的方向走去。
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從幻音坊路過,又是拐了幾個彎之後。
秦立桓與蕭雪痕出現在了街市的附近。
不過令秦立桓與蕭雪痕感到奇怪的是,在這街市附近卻有不少的人聚集。
眼下大雪、天氣也是驟寒了起來,按道理來說,街道上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
他們必然是在家中生起一堆爐火烤起火來。
怎會有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此處?
秦立桓向前邁出一步,他一把抓住了其中一箇中年男子的袖口。
“大叔,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此處怎會聚集了如此之多的人?”秦立桓極爲奇怪的問道。
中年男子看了秦立桓一眼,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冰天雪地裏!”
“有人凍死了!”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人真是可憐啊!”
凍死人了?
秦立桓心頭一緊,心情也是瞬間低落了起來。
他拉着蕭雪痕的手,撥開了人羣往裏間走了過去。
此時自有長安府的衙役用鋪蓋捲兒將凍僵的屍體給裹了起來。
有幾個衙役也是嘆了口氣,他用稻草塞在了鋪蓋捲兒中,準備將這凍死在長安城中的屍首帶走處理。
人死萬事輕!
他們擡着這鋪蓋捲兒就要往外走去。
但秦立桓卻是突然出現,攔住了他們向前邁去的步伐。
“等一等!”秦立桓對幾名衙役說道。
“這位公子哥,可有什麼事?”爲首衙役見秦立桓一身錦袍,他立刻停下腳步問道。
長安城中非富即貴。
隨隨便便一個公子哥兒,就可能是某某家的公子。
這些人都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衙役能夠惹得起的。
在長安城中當了這麼久的衙役,他們都是人精一樣的傢伙。
自然是不願意得罪眼前的這貴公子。
“把這鋪蓋捲兒放下,我看看凍斃之人可是真的因爲凍斃而亡!”
雖然說兇殺案什麼的,在眼下各種情況下發生機率不高。
不過本着小心總歸沒錯的心理,秦立桓還是將幾人攔了下來。
畢竟秦立桓在驗查屍首一道上,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如果真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東西,秦立桓也不會放過那些試圖行兇之人。
聽到秦立桓的請求,這幾個衙役對視了一眼之後,果斷將鋪蓋捲兒放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秦立桓爲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們是萬萬不敢得罪眼前這公子哥兒的。
更何況看上一眼,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鋪蓋捲兒放下,秦立桓緩緩打開這鋪蓋捲兒。
下一刻,一抹熟悉的顏色映入了秦立桓的眼簾。
他的心往下狠狠的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