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雷烈 >忠勇候衣錦還鄉,海空奉命歷紅塵(6)
    真惠禪師笑着說道:“海空,平素看你甚是機靈,怎麼今天這般失態?”海空聽得真惠禪師發問,連忙低着頭尋來掃帚和簸箕,把地上的碎片和茶葉打掃乾淨。

    真惠禪師向王英娥合什說道:“海空失禮,還望姑娘多多見諒!”

    王英娥急忙說道:“不妨事,不妨事。方丈大師太客氣了!”說完,她神色如常地坐到了自己椅子上。

    真惠禪師說道:“蕭少俠,五年以前,你和韓少俠一起離開洛陽。而今你衣錦還鄉,怎麼不見韓少俠?”

    蕭毅於是細細地將這幾年的經歷告訴了真惠禪師,真惠禪師聽完以後不勝唏噓。

    蕭毅接着說道:“五年以前,蒙方丈大師救了晚輩和小武的性命,又傳授了我們如來千手掌的絕技,晚輩感激涕零。晚輩離家五年,又蒙大師暗地保護、照應晚輩舅舅、舅母,使他們免受晚輩的牽連。大師的大恩大德,晚輩無以爲報,請受晚輩一拜!”

    蕭毅說完站起身來,正要向真惠大師行跪拜大禮,不料被真惠禪師的一股柔和渾厚的內力托住,一時無法跪拜下去。真惠禪師託着蕭毅的臂膀,微笑着說道:“蕭少俠的心意,老衲心領了。老衲無非是遵從佛祖的教誨行事,蕭少俠若是要謝恩,還是拜謝佛祖吧!”

    蕭毅再三堅持先拜謝真惠禪師,無奈真惠禪師只是不允,蕭毅只好作罷。待到蕭毅坐下,真惠大師這才說道:“據如雲稟報,兩位少俠離開洛陽以後,九龍幫的人確實去過李家村。雖然他們沒有找到你們,但是也沒有過分爲難令舅夫婦。”

    蕭毅頗有些意外地說道:“看來他們還不是窮兇極惡。”

    真惠禪師微微頷首,繼續說道:“總算他們還是講些江湖道義的。老衲當時唯恐是計,也不敢讓如雲放鬆警惕。直到一年以後,再也沒有看到九龍幫的人去過李家村,這才如釋重負。”

    蕭毅問道:“大師,九龍幫的幫主還是餘振風嗎?”

    真惠禪師說道:“說來也奇怪,聽說餘振風在三年前宣佈九龍幫併入聖龍教,他自己本人也改換門庭,拜聖龍教主龍雲飛先生爲師了……”

    劉百戶插話問道:“爵爺,漢王殿下的師父好像也叫龍雲飛……”

    蕭毅點頭說道:“正是此人。”

    真惠禪師微微皺眉,自言自語地說道:“龍教主竟然與朝廷有這層關係……”

    蕭毅又問道:“大師,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餘振風?”

    “蕭少俠找餘振風所爲何事?”真惠禪師問道。

    蕭毅黯然說道:“小武家破人亡,我們懷疑和餘振風有關係。現在小武生死未卜,晚輩既然是他義兄,自然要爲他查明真相,盡力爲他報仇雪恨!”

    真惠禪師露出悲憫的神色,宣了一聲佛號,說道:“老衲多年不過問江湖中的事,也是不知道餘振風現在何處。”

    蕭毅頗有些失望,海空在旁邊說道:“雖然九龍幫併入了聖龍教,但是堂口應當還在西安,蕭爵爺得空時何不去西安打探一下?或者,爵爺也可以找龍雲飛教主問問,他必定知道餘振風的下落!”

    蕭毅如夢方醒,說道:“正是!多謝法師提醒!”

    真惠禪師看了海空一眼,緩緩說道:“老衲看蕭少俠的內力修爲已經大有所成,不知道修煉的是哪門內功?”

    蕭毅答道:“讓大師見笑了,晚輩練了幾年天玄神功。”

    “天玄神功?”真惠禪師似乎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是的。”蕭毅答道。

    “據說天玄神功乃是道家無上寶典,已經失傳多年,蕭少俠是從何得來的?”真惠禪師又問。

    蕭毅一五一十地把在天牢的經歷告訴了真惠禪師。真惠禪師聽完後說道:“蕭少俠得此神功真乃可喜可賀,但願少俠善用此功,造福衆生。”

    蕭毅連忙答道:“多謝大師教誨,晚輩不敢妄爲!”

    真惠禪師捋須說道:“少俠心存善念便是蒼生之福。”

    海空興奮地問道:“方丈大師,天玄神功和本寺的白馬心經相比,哪個更厲害?”

    真惠禪師面露慍色,說道:“海空不得無禮!出家人當以修身養性爲念,怎可存有爭強好勝之心?再者,本寺的武藝以強身健體爲本,怎能和道家神功相提並論!”

    海空受了斥責,羞得滿臉通紅,站到一邊不敢再說話。看到蕭毅也有尷尬的神色,真惠禪師笑着說道:“老衲年紀越大修爲越差,不知不覺犯了嗔戒,倒是讓蕭少俠見笑了!”

    蕭毅急忙說道:“晚輩豈敢。”

    真惠禪師站起身來,朝蕭毅合什說道:“老衲有一事相求。”

    蕭毅趕緊也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大師言重了,蕭毅敢不從命!”

    “海空雖然自小在本寺長大,但是塵緣未了。老衲想讓他跟着少俠到紅塵中歷練一番,不知蕭少俠能否應允?”真惠禪師鄭重說道。

    海空聽真惠禪師說要讓自己去紅塵歷練,撲通跪倒在地,流着眼淚說道:“方丈大師……海空不想離開白馬寺……”

    真惠禪師攙起海空,慈愛地說道:“本座不是要你離開白馬寺,而是讓你去世間歷練。你塵緣未斷,縱然在寺內再修行,也難成正果。”

    “海空不想得正果,海空只想一輩子留在白馬寺……”海空哽咽道。

    “白馬寺即使再好,也只是青燈古佛。塵世固然紛紜,卻是花花世界。你若真與我佛有緣,自然會回來。你若與佛無緣,強留在此也毫無意義。”真惠禪師正色說道。

    海空知道已無挽回餘地,只得獨自抽泣不已。真惠禪師再次向蕭毅合什行禮,說道:“海空年少,閱歷全無,還望蕭少俠日後多多照料!”

    蕭毅說道:“大師但請放心,晚輩必定盡心盡力。”

    真惠禪師讓海空去收拾行裝,自己陪着蕭毅說了一些武林軼事。不久,海空帶着行裝來到方丈室。蕭毅不便久留,於是起身告辭。真惠禪師也不挽留,親自把衆人送到山門殿。將要走出山門殿的時候,海空回頭望了望生活了十幾年的白馬寺,再依依不捨地拜別真惠禪師,跟着蕭毅往李家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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