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叩首,不知是對皇上的忠心,還是對自己將要做的事感到愧疚。
皇帝頓了頓,幾秒鐘後才揮了揮手,說了句平身。
“朕派你查的證據查的如何了?”
“回稟皇上,臣昨晚看了皇上送來的箭頭,發現這箭頭好像是城外郊區的一傢俬人廠子所造。”
“這家廠子所生產的箭頭雖與其他廠子所生產的箭頭極爲相似,但只要細看就會發現,這箭頭尖處有一暗門,在這按門中可以藏毒。”
“但是昨晚皇上送來的箭頭中並沒有藏毒,臣認爲賣箭頭的人和買箭頭之人並不是一夥的。”
“不過臣昨晚還是派人去了那家工廠,讓臣有些驚訝的是,這工廠的負責人已經不見蹤影了,但是那裏的東西卻都還在,像是臨時匆忙逃走,還沒來得及收拾。”
“等臣派去的人趕到時,廠子裏早已空無一人。”
“除此之外,臣再也沒有查到別的證據。”
說完這些,吏部侍郎下意識的擡起頭和身側的墨臨天對視一眼。
墨臨天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此時的他,正暗自慶幸自己已經脫離了陷阱,但是卻不止皇帝,此時,內心已經波濤洶涌。
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墨臨天,皇帝只覺得氣結,一隻打手猛地拍在桌子上,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
墨臨天和吏部侍郎皆是一愣,隨後兩人便重重跪在地那大理石的地上。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息怒??就查出這點線索,還敢信誓旦旦的來稟報。”
聽到皇上的話後兩人皆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氣氛一時間凝住,幾人就這樣僵持着,最後還是吏部侍郎重重的將腦袋磕在地上,喊到。
“是臣無能,臣甘願領罰。”
“兒臣辦事不利,甘願領罰。”墨臨天看着趴在地上的吏部侍郎,也只好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說到。
墨臨天知道,雖然現在線索斷了,但是現在就算皇帝生氣也只能治他一個辦事不利的罪,總好過丟掉自己的爵位。
這樣想着,墨臨天到也沒有多害怕了,只是定定的跪在地上。
“呵,好啊,真是好啊!”
“來人,把人帶上來。”
皇帝說完,立馬有侍衛將一個男人帶進了大殿。
只見男人身上一身粗麻衣,臉上還有幾片青紫,這人本是工廠的一個工人而已,並不知道一些重要的事。
那天工廠的頭目將錢返給工人,告訴工人第二天不用再來,可恰巧那日他並不在場,廠子的負責人着急跑路,也不能顧全所有人。
那名工人這纔沒有得到消息,第二天照常去廠裏,可沒想到剛到廠子便被幾個侍衛模樣的人給抓了。
一個手刀打暈後便被套上了麻袋帶進了宮裏。
此時的工人看到大殿里正襟危坐的皇帝早就被嚇得癱軟在地,不停的磕頭求饒。
“吏部侍郎,你不是說工廠裏的人全部都跑了嗎?這便是我在廠子裏抓到的人。”
雖然他只是一個工人,並不知道那些事情,但是他還是認出了墨臨天,前幾日他在工廠見過墨臨天。
平日裏來工廠的人並不多,而且這人衣着與其他人皆是不同,與人談吐之間顯露的氣質也是讓人眼前一亮,這才讓他印象深刻。
剛想要說什麼,卻被墨臨天一個眼神給嚇得退縮了回去,工人縮了縮脖子,看了看墨臨天。
隨即轉身看向皇上,皇上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你既是那個工廠的工人,想必也知道些什麼,說出來,朕可以免你一死。”
“皇上,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草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人而已,又怎麼會知道您口中所說的那些事。”
工人一邊說,一邊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砰砰的聲音一下接着一下,讓墨臨天和吏部侍郎二人聽了都有些膽戰心驚。
“什麼都不知道,那留着你也沒什麼用了,來人拖出去斬。”
皇帝倒是不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揮着手便叫人將他拖出去。
工人哪裏見過這個鎮陣仗,當下便嚇得癱軟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喊着,饒命啊!
“皇上,皇上,草民,草民知道。”
直到皇帝聽到這話,才制止想要將工人拉下去的侍衛。
“知道?那你說說你知道什麼?”
皇帝饒有興趣的看着工人,就在這時,一旁的墨臨天早已按耐不住,大聲說道。
“父皇千萬不要聽信這種人的話,這種人爲了活命,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到時候案子破不了不要緊,要是傷及無辜,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聽倒也無妨。”皇上彷彿是早已知道結局,一般故意說道。
“草民,那日見過太子殿下來到我們廠子裏。”
“當時太子殿下只與我們的負責人交談了幾句,便離開了,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草民是真的不知道。”
此時,工人的頭上已經有了些許的血跡,剛纔工人磕頭的地方也有了些紅色。
“你胡說,父皇可千萬不要輕信這種小人的話。”
聽到工人的話,此時若不是在殿上,墨臨天早已抽出佩劍,一刀刺過去結束了這人的性命。
“你說他胡說,那你倒是說說依據是什麼?”
“父皇,若真是我,我早已將這些人殺了滅口了,又如何會留到現在,況且我怎麼會對父皇的人出手呢?”
話一說出口墨臨天便愣在原地,剛纔他口不擇言,這明顯是皇帝在套他的話。
“太子說的有理。”
聽到皇上的話,工人更是慌張,連忙解釋道。
“草民不敢欺瞞皇上,那日,草民照常去上工廠子裏的人極少。”
“偏偏那日卻來了一個富家公子,衣着打扮皆是富貴之相,與我們負責人交談之間先露出的氣質頗爲不凡,這才讓小人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