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聽着何慄的彙報,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是說那個郭京就是個江湖騙子?”
何慄有些尷尬,畢竟上一次還是他在朝堂之上信誓旦旦的保證,這郭京道法高深,會六甲神兵,可以召喚天兵天將下凡。
他本就因爲支援太原不利,在朝堂之上深受詬病,本來還想着通過舉薦有功,能夠戴罪立功呢。
誰知道卻遇上了一個江湖騙子,想到了這裏,何慄就恨得郭京牙癢癢。
“官家,此人欺君罔上,坑蒙拐騙,蠱惑百姓,臣建議將其斬首示衆。”
何慄趕忙說道,這個時候,必須要跟這個江湖騙子劃清界限,可不要讓趙桓以爲兩個人是一起的。
起初的時候何慄倒是想要瞞着這件事情的,怎奈當時看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郭京是個江湖騙子這種事情,他就算是相瞞也瞞不住的。
“官家,金軍東路大軍已經兵臨大名城,西路大軍圍困太原城,既然金軍無意入主中原,不妨我們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誠意。”
宰執大臣張邦昌站出來說道。
“子能(張邦昌,字子能)有什麼好的建議?”
趙桓本就是一個沒有主見的皇帝,遇到事情就會有些慌亂,說實話他的這種性格並不適合當帝王,這也是北宋末年悲劇發生的主要原因。
“金軍此次前來,無非就是想要索要一些錢財,不如咱們擺好姿態,下令各州府軍隊放棄抵抗,這樣一來,也能讓金軍看到大宋的誠意……”
張邦昌提議道。
此時整個大宋的朝堂上,都是一些主和派,連一個反對的聲音都沒有。
在經歷過數次大戰以後,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已經在這些文官心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沒錯,當務之急還是要抓緊時間派出使者和金軍議和,各州府放棄抵抗,這樣也能減少金軍的傷亡,給和談創造條件……”
另一個宰執大臣李邦彥站出來說道。
宋朝重文輕武,朝中此時基本上都是文官的天下,武將當中,种師道死後,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在朝堂之上說得上話了。
趙桓見到三位宰執大臣都提議放棄抵抗,沒有任何主見的他於是也下令各州府放棄抵抗,各路勤王的兵馬按兵不動。
……
大名府。
一個少年站在城牆上,此時外面已經烏壓壓的全都都女真的士兵了。
大名府知府唐洛看着下面鋪天蓋地的軍帳有些腿軟。
“大人,那金軍統帥又在城下叫陣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屬下願意帶兵出城,搓一搓這金兀朮的銳氣。”
少年很是有些桀驁不馴的說道。
“不可,萬萬不可。”
唐洛趕忙說道。
“金軍已經兵臨城下,這個時候貿然打開城門,萬一金軍衝進來怎麼辦?”
“……”少年。
“還請大人放心,若是金軍攻城,大人直接關閉城門便可。”
少年無所謂的說道。
“這又何必呢,就讓金軍在外面叫罵好了,罵又罵不死人。”
唐洛無所謂的說道。
“傳令下去,各城門堅守,不得擅自出戰。”
“快扶我回去……”
“……”少年。
“將軍,難道咱們就這樣堅守不出?”
少年有些苦悶的看着大名府守將葉天。
“知府大人已經這麼說了,咱們還能怎麼辦,聽命行事。”
葉天撇了撇嘴說道。
“可是通往開封的也不只是這一條路,若是金軍繞過去,到時候大名府可就腹背受敵了。”
少年接着說道。
“鐵心,這些事不是你應該操心的,知府大人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
葉天很不負責的說完,也轉身下了城牆。
當年宋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直接篡奪了後周的皇權,也正因爲此,趙姓皇帝對於武將有一種天生的忌憚。
或許你不想當皇帝,萬一你的部下想讓你當皇帝呢?
所以在宋朝對於武將的限制非常多,葉天雖然是大名府守將,但是卻要聽從唐洛的命令。
武將被文官壓制着,漸漸地也喪失了自己的一部分血性。
“……你們宋朝的男兒都是沒有卵子的嗎?以後別聲稱是什麼大宋了,以後就叫龜宋好了,縮頭烏龜……”
城下的金軍先鋒在不斷的謾罵着。
“來人,把我放下去,我要去斬了此賊。”
少年氣呼呼的說道。
“鐵心,你不要衝動,違抗上令,小心受到責罰……”
旁邊的士兵聽到楊再興說的話,這個時候忍不住勸說道。
“唐大人只是說不能打開城門,也沒有說不能出門迎戰,某不打開城門就是了。”
楊再興說着,找來了一根繩子,直接順着繩子從城牆上幾個跳躍,便已經到了城牆下面。
楊再興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別說金軍了,就連城牆上的一衆宋軍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楊再興已經衝到了這個叫陣的金軍先鋒將軍面前。
“哈哈,終於有人出來了,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將軍手下不死無名之鬼……”
這名金軍先鋒將軍大聲的說道。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個越來越大的紅纓槍。
“嘿嘿,來得好,看我將你的人頭砍下來,祭旗……”
那金國將軍看到楊再興的長槍刺來,大笑兩聲,倒是毫不畏懼,舉起手中的斧頭衝着楊再興劈砍了過來。
這名金將騎在馬上,他是從上而下劈砍,本身就佔據着優勢,在他看來,自己的這一斧子,定然是會要了楊再興的小命的。
“砰!”的一聲巨響,重斧砍在了楊再興的長槍上面。
卻是並沒有將長槍砍斷,金將只感覺手上一股巨力傳來,此時他的雙手居然再也握不住手上的斧頭。
“嗖”的一聲,兩柄重斧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而楊再興手中的長槍卻是去勢不減,“咚”一聲,直接洞穿了這名金將的胸膛。
(PS:大家可能覺得宋朝朝堂上這段歷史有些扯,但實際上宋朝靖康這兩年的歷史,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完全不能按照常理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