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正在裏面商議要事,現在沒有時間見你,你先等一會吧。”
那名士兵冷聲說道,作爲戰勝國,這個時候,就算是一個普通士兵,也可以對下面的這些人頤指氣使。
心中那個憋屈的,但是這個時候這使臣卻是沒有辦法,只能等着,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就算是他想要反抗,也沒有可能,這畢竟不是兩國之間的出使,而是一種低三下四的求和。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期間,這使臣心裏面好幾次都有一種憤然離去的衝動,但是到了最後都還是忍住了,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必須得忍着。
一個時辰以後,那門口的守衛對這西夏國的使臣說道:
“走吧,你跟我進去吧。”
“可汗的要事已經辦完了?”
這使臣輕聲問道。
“嗯!”
那大兵點了點頭說道。
“可是你怎麼知道?”
西夏使臣的意思是這大兵一直在門口站着呢,怎麼就知道這可汗的事情已經談完了呢。
那大兵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的對這個使臣說道:
“你怎麼那麼多的廢話,進不進去,不想進去的話就繼續在門口待着。”
那西夏使臣被人噎了一下,這個時候無奈的說道:
“進去,進去!煩請軍爺帶路。”
“哼!”
那守城的大兵冷哼一聲,嘴裏面嘟囔道:
“給你臉不要臉,非得自己找不痛快。”
這西夏的使臣心裏面恨的牙癢癢,但是這個時候倒也終於算是清醒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自己所面臨的處境,就連一個小小的大兵都可以對自己呼來喝去的。
“大汗,西夏的使臣帶到了!”
到了鐵木真的營門口,傳令兵前去通傳說道。
“嗯,讓他進來吧。”
軍帳裏面傳來了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說道。
這西夏的使臣進入到營帳裏面,只見營帳裏面環繞着做了一圈凶神惡煞的漢子,這西夏的使臣走進來以後,衆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就像是在觀賞一個雜耍的動物一般。
鐵木真自然是故意這般做的。
這麼多的人,這樣的坐姿,按照現在心理學的角度上講,這其實就是和麪試者不多,被這麼多雙眼睛給盯着,這人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不知道哪位是我們的天可汗?”
西夏使臣畢竟也算是一個老使臣了,這個時候雖然心理壓力很大,但好在還不至於被擊垮。
“這位就是我們的天可汗,還不趕緊跪下行禮!”
旁邊的一個漢子大聲的說道。
他的嗓音很高,這個時候在軍帳裏面,聲如洪鐘,震得這西夏使臣耳朵嗡嗡作響。
“使臣劉能,參見可汗大人。”
西夏國的使臣劉能對着鐵木真施了一禮,輕聲說道。
鐵木真盯着面前的劉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
劉能沒有得到鐵木真的答覆,這個時候只能在這邊繼續行禮,不敢起來。
“你來幹什麼?”
劉能心中腹誹,我來幹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不過心裏面雖然這麼想,但是嘴裏面卻是不能這麼說,他知道,鐵木真這就是故意的。
鐵木真畢恭畢敬的說道:
“可汗大人,我是奉我們家陛下之命,特意來和可汗大人求和的。”
“求和?”
鐵木真沒有說話,旁邊的木華黎接話說道:
“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一個求和法?”
劉能心中一喜,只要是談就好說,就怕這蒙古人根本不給他和談的機會,現在見到對方開口,就趕忙說道:
“西夏和貴國之間素無仇怨,現在貴國突然進攻我國,實乃是不義之師!”
雖然現在敵強自己這邊弱,但是劉能還是一上來就這樣說到,這個時候,必須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只有這樣,才能在談判桌上給西夏國爭取更大的利益。
“既然貴使是這樣的一個念頭,那麼咱們的談判就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木華黎這個時候聽到劉能說的話,冷笑一聲,說道。
劉能沒想到剛一說話就直接碰到了鐵板上面,這個時候趕忙說道:
“別別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貴使究竟是什麼一個意思?你可是要想好了再說啊!”
木華黎盯着面前的劉能,冷聲說道。
劉能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個時候說別的沒有用,只能說道:
“貴國已經攻佔了我國的定州,再向下就是我們的都城興慶府了,原來只是侵佔,但是接下來的話那可就是滅國之戰了。”
木華黎盯着面前的劉能,說道:
“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知道貴使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們家陛下說了,兩國之間之前沒有任何的仇怨,貴國完全沒有必要攻打我們西夏國,畢竟攻打我們,對於貴過來說,那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啊!”
劉能對木華黎說道。
“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還用貴使來教我們嗎?”
木華黎反問道。
“某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不過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畢竟西夏和蒙古速來沒有什麼仇怨,完全沒有必要兵戎相見。”
頓了一下,劉能接着說道:
“我們陛下說了,只要是蒙古能夠撤軍,我們西夏以後願意奉蒙古爲上國,陛下親自向貴國遞交國書!”
劉能說完,帳篷裏面靜悄悄的,並沒有人迴應劉能說的話。
劉能見狀,知道自己的這個說法,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他接着說道:
“西夏只是一個小國,偏居於西南苦寒之地,就算是大汗佔據了,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反倒是還會成爲可汗的負擔。”
“可汗雄才大略,有一統天下,逐鹿中原的決心,不如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對抗金國和大宋的身上,我們西夏必然會全力支持可汗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劉能這個時候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