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晨先打破了這個僵局:“怎麼了?”
“我在想我媽媽的手術。”小魚兒說。
“交給我吧。”金寒晨早就問容怡打聽了小魚兒媽媽的手術問題,給容怡打電話的時候還被容怡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自己還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真是冤死了。
“……”小魚兒看着金寒晨沒有說話,自己不是不想讓媽媽做手術,能得到金家的幫忙自然是最好的,但是總被金寒晨這麼幫着,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金寒晨好像看透了小魚兒的心思,轉過身撐着胳膊看着她:“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要有任何的負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可是你的困難呢,我好像總是幫不上什麼忙。”小魚兒說道。
“小魚兒你能留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運了。”金寒晨說着,把小魚兒摟在自己的懷裏,玩了一天的小魚兒很快就睡着了。
外面的公路上呼呼呼的跑過去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其中,就有秦天的那一輛。
秦天告別了老秦帶着秦柔走上了茫茫的治病之路,秦天身上沒什麼錢,只有老秦給自己帶的一點乾糧,他省喫儉用,還時不時的在路邊撿一撿破紙殼子和瓶子,給秦柔買好一點的礦泉水和能喂秦柔喫的東西。
秦天從網上查出來隴林的一家醫院治療秦柔的病好像有與衆不同的方法,他拉着秦柔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裏來,就是爲了讓專家給秦柔問問診。
半夜,秦天沒錢住旁邊的酒店,一路上,他爲秦柔能多攢一點錢就多攢一點,爲了防止醫藥費不夠,他從來都是住在車上。
他們終於到隴林了。
秦天把車停在了醫院旁邊,等着明天帶着秦柔看病。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去醫院裏租了一輛輪椅,掛了號,帶着秦柔走進醫院。
雖然秦天是個愛乾淨的人,但是畢竟洗澡換衣服的次數屈指可數,身上的味道有一些不太好聞,站在那裏掛號的時候,有一個穿着潮牌的小夥子嫌棄的看着他。
不巧,兩個人掛的是同一個專家的號。
秦天拿到號先往樓上走,他推着秦柔,行走有一些不方便,他總是怕過路的人們捧着秦柔,時不時的把秦柔耷拉下來的手收回去,走到三樓掛號的地方也有一段時間。
剛排上號,廣播裏就喊了他的名字。
“秦天”,秦天一手拿着老秦幫他辦的一張臨時身份證,一邊擠過人羣往裏面走去。
可能時間有點長,廣播裏喊了下一個的名字,秦天這個時候正在奮力的推着秦柔向前走,兩旁的人們看見他都幫他讓了讓位置。
更才那個小夥子忽然衝了過來,那身體擠走了秦天,大步的走向屋裏。
“秦天過號了是吧,下一個是我。”
小夥子身強體壯,壯了秦天一下不僅把秦天撞了一個踉蹌,秦柔的輪椅也險些被撞翻,還好秦天眼疾手快把輪椅扽了過來,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啊,不知道讓一讓麼?”
“那麼年輕的小夥子,怎麼回事,把人家都撞到了,不知道回來道個歉麼。”
“哎呀沒摔着吧”。
這個時候,已經有看不過去的人開始紛紛追尋小夥子的身影,那個小夥子折了回來,看着狼狽的秦天不僅沒有道歉,反而冷嘲熱諷。
“老大叔,撿破爛的吧,別在這看病了,看不起,你趁早回家吧。”
“在外面不要擋路知道麼,好狗不擋道知道吧。”
“別看病了,我看你推着這個娘們兒,半死不活的,回家等死吧。”
小夥子說話越來越過分,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怎麼說話的。”
“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了。”
“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一點素質都沒有,實在是太可惡了。喪盡天良啊。”
“你不要聽他的,咱們有病就治,不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秦天聽着小夥子的話,本來沒有什麼反應,他雖然生氣,但是現在自己失了憶,身上也沒錢,實在不合適在這裏跟人家起衝突,本來以爲自己忍忍就過去了,當務之急是給秦柔治病,沒想到小夥子說話越來越過分。
“我看你這娘們兒活了也沒什麼用,趁早滾蛋別在這礙事了。”
秦天憤怒的站起來,一把扽着小夥子的領子。
“你再說一遍?”秦天瞪大雙眼,對小夥子吼道。
周圍的人看着秦天發怒,都不敢說話,周圍一片寂靜。
“老東西,你是想打架麼?”小夥子笑了笑,對秦天吐了一口唾沫,轉身跟秦天扭打起來。
秦天這兩天一直餓着肚子,又加上年紀比較大,自然不是小夥子的對手,很快就被小夥子打了兩拳,醫院裏的醫生紛紛出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這裏是醫院,你們這是犯法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保安,保安呢?都是些幹什麼喫的,保安都不見了嗎?”
四周熙熙攘攘,秦天的臉上又捱了兩拳,他覺得自己的鼻子那涌出來一股暖流,一抹,一手血。
秦天腿已經有點軟了,小夥子一拳打過來,他踉蹌着幾步摔倒在了牆角,頭嘭的一聲磕在了牆上,秦天感覺頭一陣劇痛。
隱隱約約他看見了很多水,是豪華的郵輪,他看見了很大的客廳……
不對,不是這樣的,是衝過來的醫生和把小夥子扭走的保安。
不對,這是誰家的孩子……看着有些面熟……
秦天的頭一陣比一陣疼,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最後喃喃着喊了一句“秦柔”。
他不能死,他得照顧秦柔,但是最後,捱了很多拳的秦天還是在牆角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