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伯母請客。”小魚兒雖然很討厭這個女人,但她畢竟是顏子麟的母親,算是前輩,她拿出了應有的教養。
顏母坐了下來,她這次上門就是來討伐小魚兒的。
“我這次過來,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是爲了什麼事吧?”
小魚兒當然知道,就是顏子麟和吳妃訂婚宴會上的事,但她只猜中了這一點。
“伯母,您請說。”小魚兒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顏母在內心感嘆:昔日那個黃毛丫頭現在內心變得那麼平靜,看到她還面不改色,知道我上門來討伐還跟我玩權謀。
“你跟顏子麟的事我一開始就不同意,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顏母斬釘截鐵地說。
“伯母,我跟顏子麟沒什麼,他不都已經跟吳妃訂婚了嗎?”
“你還在裝呢,宴會那天因爲你,宴會搞礦砸了,吳妃現在還天天以淚洗臉,你叫我怎麼有臉面對他們父母。”顏母不禁覺得小魚兒的演技也是爐火純青。
顏母想起吳妃這些天的精神一蹶不振,終日只是哭,沒有了平常的活潑勁。
如果不是因爲小魚兒的搞破壞她怕早已是顏家兒媳婦,在不及的將來顏氏也會併購吳氏,但這一切計劃都給這個女人搞亂。
她好不容易說服顏子麟同意這門婚事,雖然是默認的,但也是她爭取了很久才得來的,現如今完全沒了。
小魚兒早已認識過顏母的厲害,不過厲害也就到止爲止而已,她現在完全拿自己沒辦法,讓她逞能一下也無妨。
“伯母,我那天是收到喜帖參加訂婚禮的。”
“誰給你發的請帖?”顏母堅信小魚兒就是去搗亂的,目前非常不純:阻止顏氏和許底聯姻後的公司深度合作。從而震懾到寰宇在湘城巨頭的地位。
“那要問您的兒子咯。”小魚兒故意氣顏母。她想看到這個老女人平常一副威風,耀武揚威的面孔被氣得抓狂的樣子,
顏母還真上了套,開始株連起來,聲音也變得尖銳。
“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現在變得像個魔鬼一樣,活該你爸到死都是個窮鬼的命。”
小魚兒被這一句猝不及防地傷害到,她可以被罵,被打,但這樣子說她的養父是她所不能忍的。
她又想起了養父的死,絕對不是個意外,她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就是爲了查出養父死亡真相,爲養父報仇。
現如今,這個惡毒的女人又來揭起她那沒有痊癒的傷疤,裏面又開始流出濃血來。
小魚兒不禁握住了拳頭,如果不是因爲她更改的剋制,她真想一拳頭砸在這個女人的頭上。
到終還是剋制止了這個念頭,她要隱忍,不能衝動,再等一下,再等一段時間,等到她足夠強大。
再還給他們在她身上施加傷害的一百倍,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求死不能,讓他們跪下來苦苦的求她。
她一個也不會寬恕,傷害他的人一個都不能寬恕,他們都得下地獄。去給她那可憐的養父陪葬,去給他做下人,永世不得輪迴。
顏母並沒覺察憤怒到了極點的小魚兒,繼續添油加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的兒子了,我勸你離開顏子麟,離開湘城。”
小魚兒在心裏暗暗發冷,就憑他,一個毫無實權,一個只會耍小手段,在豪宅裏煲劇聊八卦的婦婦,想要把她趕出湘城?
顏母真的把小魚兒還當作以後的那個小白兔,隨便她捏着玩。可以,她會爲自己的無知埋單的,這將是一份高額的代價,顏母她還得起嗎?
“伯母要是因爲這事來的話,你大可放心。”小魚兒假裝安撫她。
今天收到一封郵件,小魚兒現在是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寄件人是誰?爲什麼幫我?有了這個證據,小魚兒就可以繼續查證下去,相信真相就在不遠處,正等着她去挖掘,前進。
小魚兒終於理性起來,不再流淚,她知道流淚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個郵件的好人心發照片給她,並不是要她看了痛苦,而是告訴她真相,要她繼續追查下去。
她來到那個工地了,腳下踩着的正是養父命喪於此的地點,往事一幕幕想要從腦海裏彈出來,被小魚兒抑制住了,當下她有更重要的時候要辦。
工地還在施工當中,在不遠住有個小屋子,屋子門口釘着一個門牌,上面寫着;管理處。小魚兒走到門口,敲了一下門。
門沒有開,旁邊小窗口的玻璃窗被推開,裏面鑽出一個頭來。”你找誰。”
“你好,我想找一下你們工地的負責人。”
“你誰?”
“我是寰宇總裁。”
那個男人一臉狐疑,不太相信小魚兒說出的身份,畢竟她年輕,漂亮,但又有一種讓人覺得不會撒謊的本事。
他害怕來纔是臥底記者,專門來監督工地的安全隱患,自從元氏老闆在自己工地身亡後,這裏被顏氏收購,安全被列爲重中之中,再也沒有事故發生。
但記者總能雞蛋裏挑石頭,像跟資本家有血海深仇一樣,只要找到一個小小的漏洞並會無限擴大,登在本地最大報紙及電視新間上。
男子看小魚兒不像是來找茬,倒像是找人,手裏一直拿着一張照片,便打了房門,招呼她進去坐下。
小魚兒來不及坐下着急問道:“大哥,你知道這裏大概今年3月份是誰負責混凝土攪拌工作嗎?”
男子心裏“咯噔”一下,他當然記得3月份的事故,但當時並不是他在值班,那天他因爲有點發燒,想着撐到下班再去醫院掛點鹽水。
但在那天中午喫飯時間,一個平常並不怎麼來着的農民工看出了他的病痛,上來關切的對他虛寒問暖。
他已經不記得那工人的名字了,好像姓李,看起來很老實憨厚的人。一直問:“主管怎麼了,要不要緊,要不你去醫院看病吧,這裏我幫您看着,一定不會出事的。”
最終主管也難受到頂不住了,離開了工地直奔醫院,等下回來時,故事已經發生,不久後那個農工工也辭職了,好似理由是:家母病危,速速回去照顧。
主管便沒有多想什麼,文事他長年經歷過,只能批准他的辭職。因爲財務週末不上班無法給他結算剩餘工資農民工居然錢也不要連夜乘車離開湘城。
如今又一個穿着職業裝,一看不是尋常人家的年輕女人,還自稱寰宇總裁來找一個社會最低層的農民工,主管不想到這裏,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他,他早不在了,這個崗位換過很多人,現在在做的還是上個星期新來的。”主管實話實說。小魚兒眼裏瞬間像被熄了的燈一樣,暗淡下去。
好不容易發現的線索就這樣斷掉了嗎?真是不甘心呀。
“主管,要不你找找吧,在這裏肯定有登記身份資料,勞動合作的吧。”
主管在心裏暗笑這個女人的天真,她以爲這個領域哪個崗位,哪個職業都按照勞動法走嗎?
這裏的農民工基礎都是流動人口,從來沒有籤合同一說,只記得哪天來的叫什麼名字,到月底結賬,再換去另外一個丁工地如此循環反覆。
直至年老體衰,無力再做這種體力活便回到老家的一畝三分地。等待他們的是疾病,衰老,最後埋葬在家鄉的某個小山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