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藍鳶飛還是決定每天白天在這裏照顧顧野,晚上按照顧野的意思回家照顧孩子,這算是各退一步,誰也沒有再提夏甜。
夏甜依舊是每天晚上夜班的時候負責顧野,顧野住院的第二天晚上開始發燒,她明明叮囑了晚上喫飯的時候把退燒藥吃了,可顧野偷偷給倒了。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要在醫院站着牀位浪費資源,多少人想住院都進不來呢。”夏甜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顧野非要把他們之間的仇恨演繹成虐戀,她沒有必要給他好臉色。
因爲發燒的緣故,顧野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眶顏色也深一些,可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夏甜,我都多久沒有看到你關心我的樣子了。”
關心?如果這算關心的話,那我在心裏關心你八輩祖宗。
夏甜默唸一萬遍不生氣,就把顧野當成一個傻子來對待好了,她重新給顧野吃了退燒藥,因爲發燒的緣故顧野睡着了,她就離開病房回到崗位上喘口氣。
本以爲照顧顧野,會得到一些氣藍鳶飛的好機會,可從那天碰完面之後,她都沒在見過藍鳶飛,不免心裏有些失落。
傷筋動骨一百天,顧野少說也要在醫院住上將近一個月,半個月的時候醫生給他拿了一副柺杖,偶爾可以下地走走溜溜,可他這一溜,夏甜就有事兒幹了,得無時不刻不盯着點兒。
萬一要是磕了碰了,那她這個看護責任就大了。
“你想活動一下我不反對,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大晚上的活動?”連着好幾天晚上他都要下牀走好半天,搞得夏甜神經緊繃着。
“你怕我摔了,過來扶着我。”顧野回頭看着她,“過些日子我就出院了,再不好好珍惜一下在一起的時光,以後出了院就很難見到了。”
夏甜站在原地沒動,一點兒過去的跡象都沒有,“不難見到,出門在把另外一條腿撞斷了,又可以回來。”
顧野愣是被她氣笑了,又絮絮叨叨一堆,邊走邊說,大概就是她恨他,他心裏知道,依舊是虐戀那一套的東西。
夏甜快被他說的抑鬱了,搞得好像她多麼的痛苦一樣,其實她是痛苦,被顧野這樣誤會真的很痛苦!
“Dua
g——”
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夏甜的思緒,擡眸她便看到顧野手中的柺杖掉在地上,他金雞獨立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倒了。
出於本能,夏甜快速上前把顧野攙扶住,他個字很高夏甜不得不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纔行,外面看起來兩人像是在緊緊抱在一起。
把顧野攙扶到牀上,夏甜長長的舒一口氣,“你就不能老實一些?非得把我嚇死纔行!”
“不是故意的。”顧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近距離的接觸,似乎比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更能讓他心動。
夏甜惱怒的看着他,終於忍受不住把柺杖拿起來轉身就走。
一邊嘟囔一邊把柺杖放到儲物間,並且下定決心再也不顧野拿出來了。
他愛怎樣怎樣。
她都在考慮要把顧野看護這茬辭了,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下夜班之前,藍鳶飛那邊就有反應了。
藍鳶飛怒氣衝衝的走到病房,夏甜在例行檢查器械,顧野在睡覺,她衝進去扯着夏甜胳膊往外走。
也不知是藍鳶飛怕吵醒了顧野,還是怕丟人,居然沒有在走廊發作,而是拉着她去了花園。
“夏甜,你勾引有婦之夫,這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去告你!”
“有證據你就去呀。”夏甜也不解釋她沒勾引顧野,輕描淡寫一句話把藍鳶飛的肺快氣炸了。
她根本沒勾引顧野,哪裏來的證據,所以說這話也不光是氣藍鳶飛,是理直氣壯。
誰知藍鳶飛拿出手機,翻出來幾張照片,都給夏甜看一遍。
夏甜喫驚不已,照片上都是這段時間她晚上照顧顧野的畫面,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要麼是她照顧顧野的畫面,要麼是她攙扶着顧野下牀的畫面。
這些照片有一個共同之處,看起來她跟顧野的關係很親密。
這些照片是誰拍的?
什麼時候拍的?
夏甜一無所知。
不過她能肯定的是,“這能證明什麼?我穿着白大褂照顧病人,你就是去告我也告不贏。”
婚內出軌的證據需要很充分的,這照片一丁點兒的作用都沒有。
“所以你就這麼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的跟我宣戰了嗎?”藍鳶飛把手機收起來,快喫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夏甜,好似她說半個‘是’字,她都會衝過去吃了夏甜。
“你要非這麼想,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不過我倒是想提醒你一句,看不住男人怪自己沒本事,別總跑來找別人的麻煩。”夏甜覺得顧野和藍鳶飛還真的是一對。
想象力都很豐富,並且都跟她沾邊。
兩個人都幻想她還愛顧野。
說完,夏甜轉身走了,沒再回顧野的病房,而是直接換下白大褂準備回家了。
藍鳶飛站在花園裏愣神,兩個人誰也沒有發現,顧野病房裏,他站在窗邊看着樓下這一幕的發生,勾了勾脣。
……
夏甜夜班的日子快熬過去了,一個多月的夜班讓她瘦了好幾斤,傅閻瑋都不捨得在牀上折騰她,生怕把她纖細的腰給弄斷了。
“今天晚上請假吧。”傅閻瑋突然提出。
夏甜喫東西的動作一頓,“你有事?”
“嗯,有事。”傅閻瑋一本正經的點頭。
夏甜擰了下眉,“你有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一般情況下,兩個人除了牀上那點兒關係,又添進來傅老太太這個紅娘,沒有其他掛鉤。
傅閻瑋:“……”
只是想找個藉口讓她休息休息,真難。
“晚上奶奶的生日,想要跟你一起喫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