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藍鳶飛下牀準備換上衣服,兩條長腿赤裸在空氣中,上衣的扣子也被解開了幾顆,她沒注意有人進來了,一邊換衣服一邊憤憤不平,“一定是夏甜不讓傅醫生來給我換藥,她以爲這樣就能攔住我了,我要自己找上門!”
“你在幹什麼!”顧野暴怒,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把自己頭頂的毛髮想象成了綠色。
藍鳶飛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衣服差點兒沒掉了,扭頭看到臉色鐵青的顧野,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很快就直起腰板,“我能幹什麼?我幹什麼你看不懂嗎?夏甜她不給我上藥,我要去找別人上!”
“我是說你穿的是什麼?”顧野一字一頓,字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這裏是醫院,不是妓.院!你穿成這樣是要幹什麼?你剛剛說找哪個醫生給你上藥?”
他的話如此難聽,藍鳶飛也變了臉色,“顧野,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別忘了你是怎麼纔有的今天!”
“那你也別忘了,當初若是沒有我幫你,你又怎麼會有今天!”顧野是不喜歡藍鳶飛了,可這不代表他能容忍藍鳶飛給他戴綠帽子。
“你除了甩了夏甜,跟我上牀氣死了夏甜她爸,你幫我什麼了?公司那些老古董都是我一點點收復的,甚至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我派人去做的,你貢獻了什麼?若不是看你貢獻了一顆精子的份兒上,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
藍鳶飛把早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顧野動了動脣,欲言又止一番又,什麼也沒有說,安靜下來了。
他突然不說話,藍鳶飛底氣足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跑到這裏來住院,是因爲你還惦記夏甜,就允許你舊情重燃,不允許我移情別戀嗎?”
“鳶飛。”顧野語氣突然軟下來,“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來這裏住院只是因爲骨折巧合了,我不是惦記夏甜,說實話……我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畢竟當初是我背叛了她,說實話我看到她這樣我想補償。”
“你憑什麼補償你……”藍鳶飛不允許他對夏甜有任何的情緒,如果非得有,那就是討厭和恨!
“鳶飛。”顧野打斷藍鳶飛,緩步上前,拉住藍鳶飛的手,“我是人,有血有肉,你剛剛把夏甜她爸氣死的時候,不也是有一段時間天天晚上做噩夢,夢見人家來討伐你嗎?你當時也自責過一段時間。”
“我跟夏甜畢竟也有幾年的感情了,我有些內疚,同情她這不是人之常情嗎?我要真的是那種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人,你又怎麼會喜歡呢?”
這話聽起來很不舒服,藍鳶飛莫名覺得膈應,但又很有道理!
如果顧野是那種見了夏甜恨不得踩一腳的性子,狂妄自大翻臉不認人,那她……是不是也得考慮考慮她養的不是小白臉,而是一頭狼!
“我知道你在生氣,也知道你住院做這些事情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這段時間你胡思亂想自己給自己受了不少委屈,等我出院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顧野字字染着蜜,把藍鳶飛泡在蜜罐裏。
顧野輕聲哄她,但眸光中的柔和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涼。
顧野很會哄人,藍鳶飛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感動的不得了,但隨着顧野讓她搬到他病房裏,兩個人一起住院之後,她漸漸冷靜下來了。
不管顧野說的是真是假,她都得做好了兩手準備。
拉開顧野跟夏甜的距離。
還得破壞夏甜跟傅閻瑋在一起,一來是因爲嫉妒,夏甜不配嫁的比她好!
二來是怕夏甜得了勢,回來找她報仇。
仔細想想,現在她要什麼有什麼,顧野就算不成器關鍵聽話,若是夏甜真的得勢要毀了她的一切,那就得不償失了!
如是一想,藍鳶飛心裏又有了新的主意。
……
夏甜把工具箱放回去,順便把藍鳶飛不讓她上藥的事情告訴傅閻瑋了。
“傅醫生,藍小姐點名讓你上藥,上午沒時間就下午。”
不由自主的,她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傅閻瑋好笑的放下手中紙筆,雙手穿插着放在桌上,“夏甜,你喫醋的樣子真美。”
“傅醫生,你想多了,我最討厭喫醋,我的字典裏都沒有醋這個字。”夏甜像炸了毛的貓,連口否認,“我還有事情要忙,你自己處理藍鳶飛吧!”
說完,她逃一樣離開了辦公室。
藍鳶飛居然盯上傅閻瑋了,夏甜說不清心裏的滋味,有種自己的奶酪被別人碰了的感覺,酸溜溜的。
回到工作崗位上忙碌了一個上午,沒有時間想這些,可是中午休息時這事兒像心裏的疙瘩,解不開,很彆扭,以至於一箇中午都沒有休息好。
下午她要接班的小護士告訴她,“那個顧先生跟他妻子合併成一個病房了,下午你去給顧先生檢查的時候順便給他妻子也上一下藥。”
“顧夫人不讓我上藥,換個人吧。”夏甜頭都不擡的拒絕了。
小護士怔了下,說道,“怎麼可能呢?顧夫人特意點名讓你去上藥的。”
夏甜:“……”
上午還不讓她去上藥,下午就點名讓她去,要說這其中沒什麼幺蛾子,夏甜不信!
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她不得不去,於是拿上工具箱就去了顧野的病房。
敲了兩下病房門,推門而入,原本的單間病房已經改成了雙人的,預期中兩個人你儂我儂在病牀上的畫面不存在,只有藍鳶飛一個人站在窗邊。
“怎麼就你一個人?”
“怎麼?你想見我老公?”藍鳶飛輕嗤一聲,“你穿着白大褂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是勾引醫生就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