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其實是個陽光開朗單純的大男孩,生病之前他臉上一直掛着笑容的,是家裏的開心果。
一陣寒風颳來,車廂搖搖欲墜晃動幾下,夏甜一個不慎身體前傾,差點兒沒有摔倒,腰間突然多了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是楊藝侯拉住了她。
“看你,還跟以前一樣毛毛躁躁的,不知道小心一點嗎。”楊藝侯心有餘悸的說。
夏甜拍了拍胸口,不自覺的拉開一些距離,“想到以前的事情太開心了,也沒想到這東西這麼不禁風吹,看來不安全,等下下去我不要再坐第二次了!”
“你的膽子還是那麼小。”楊藝侯又打趣了幾句。
很快他們就落了地,誠如楊藝侯說的夏夜沒有坐夠,還要再來一次,夏甜便跟楊藝侯先下來等着他們了。
這地方充滿童趣,夏甜和楊藝侯聊的認真,誰也沒有發現空中飛着一個無人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遊樂場門外,一輛高調張揚的汽車停在路邊,藍鳶飛看着手機上呈現出無人機拍下來的東西,勾脣一笑,“真是天助我也,出來逛一圈還能看都這麼精彩的一幕,深更半夜跟別的男人出來鬼混,是個人就容忍不了吧?”
無人機的畫面中也拍到了夏夜和蘇元元,但藍鳶飛權當看不見,斷章取義的截圖了一些片段,保存到手機上。
藍鳶飛沒有傅閻瑋的聯繫方式,但想要拿到並不費事,傅閻瑋要是看了這些東西肯定會坐不住的!
夜深了,夏甜他們從遊樂場出來已經深夜十二點多,她先把蘇元元送回去,然後又帶着夏夜回醫院,她也準備在醫院睡一晚上,不回去打擾傅閻瑋了。
可夏夜像是打了興奮劑,高興的翻來覆去睡不着,“姐,你說爲什麼摩天輪到了最高點可以許願呢?願望真的可以實現嗎?”
“還有旋轉木馬,這麼多年了我每次去都覺得坐不夠。”
夏甜安靜的聽着他嘟囔,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傅閻瑋發來的消息。
【早些休息。】
只有這四個字,卻讓她的心無比的安穩,她享受傅閻瑋這樣明目張膽的偏袒。
手機反射出光亮打在夏甜臉上,將她滿含笑意的模樣照的很清楚,夏夜突然不說話了,一直看着她。
……
清早,傅閻瑋醒來時就看到手機上陌生號碼發過來的圖片,夏甜跟楊藝侯相視一笑,談笑風生的模樣十分刺眼。
明明知道同行的還有蘇元元和夏夜,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醋意大發。
他點開圖片的那一刻,給他發消息的人就標示了對方已讀。
對方很快給他發了一個短信過來。
【傅先生,這就是你娶回家的妻子,居然揹着你跟別的男人深夜出行,還大手筆的包下游樂場,你這頂綠帽子戴的可是夠大的!】
傅閻瑋指尖一滑,就把對方拉入黑名單了,喫醋歸喫醋,他也不是是非不分,這種挑撥離間的小伎倆他不屑搭理。
“難道他愛夏甜已經愛到這種地步了嗎?根本就不在乎夏甜給他戴綠帽子?”
“什麼眼光,夏甜那樣的人值得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此着迷嗎?”
藍鳶飛憤憤不平了一會兒,又安靜下來了,傅閻瑋接受的了不代表傅家能接受,傅閻瑋不在乎不代表傅家其他人也不在乎!
這麼一想,藍鳶飛開始找人調查傅老太太的行蹤。
藍鳶飛的費盡心思挖坑,夏甜一無所知,她的心思都在蘇元元丟過來的難題上。
“夏甜,你就陪我去吧!我都答應賀凌遠去參加他奶奶的壽宴了。”
“我不陪你去。”夏甜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不是跟你說過嗎,離賀凌遠遠一些,你卻要去參加他奶奶的生日宴會,你怎麼想的?”
“前些日子賀凌遠幫了我一些忙,我當時頭腦一熱,就答應給他一個條件,隨便他提,今天早上他就跟我說去參加他奶奶的生日宴會,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就答應了。”蘇元元像辦了錯事的孩子。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其實你看,我答應了賀凌遠一個條件他也沒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他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吧?”
夏甜翻了一個白眼,擡手在她腦門上點了幾下,真是拿蘇元元沒辦法,但又不能丟下她不管,只好答應。
畢竟是去參加老人家的壽宴,夏甜就算只是個打醬油的也不得不準備一個禮物,走個過場,她跟蘇元元準備下午請假,去買禮物。
中午給傅閻瑋送午餐的時候,她就把下午請假的事情說了。
“去幹什麼?”傅閻瑋擰眉,語氣略有不悅,“跟誰?”
“跟蘇元元去逛逛,晚上她有個局,讓我陪她,所以晚上我也不能回家喫飯了,但我保證不會太晚回去。”夏甜滲出四根手指頭。
傅閻瑋挑了下眉,語氣沒剛纔那麼生硬,“剛好,晚上我也有事情,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結束的早可以給我打電話。”
夏甜動了動脣,想問他去幹什麼,但話到了嗓子眼又咽回去了,她怕是還沒有那個資格問那麼多。
……
盛京最大的商場。
玉器鋪子裏,夏甜和蘇元元睜大眼睛站在櫃檯前看着裏面最少也要價值六位數的首飾。
“你送這麼貴的禮物,合適嗎?”夏甜後悔跟蘇元元去了,賀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送的東西便宜了人家不稀罕,送貴的,她跟蘇元元怕是負擔不起。
關鍵是,蘇元元以什麼身份去參加賀老太太的壽宴呢?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賀凌遠說了我人去就行,不用帶禮物,我來看禮物也是一番心意,這十幾萬的確實買不了,咱們走,換個地方。”蘇元元拉着夏甜往外走。
一扭頭,忽然看到玉器店門口站着藍鳶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