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遠動了動脣,正要動怒,忽然聽他又說,“就跟當初,我問過你很多次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你不也是沒有如實告訴我嗎?最後直接把她娶進家門,都不曾問過我的意見。”
“你跟我不一樣,你是傅家未來的希望,要娶的女人必須是名門之後!”傅長遠毫不猶豫的說。
傅閻瑋扯動下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傅家未來的希望必須傅家這個條件,那這個希望我寧可不當。”
說完,他果斷掛了電話,站在黑暗中好一會兒,目光灼灼看着玄關兩邊完全不搭調的兩盞路燈,不知想到了什麼。
半晌,他轉身上樓,去了書房。
翌日清早,他從書房出來,進入臥室,卻發現臥室空無一人。
被子已經被鋪平,沒有一絲褶皺,若不是昨晚他清楚自己把夏甜扛回來了,還以爲一整晚都沒人住。
想到昨天夏甜從宴會上離開的場景,他迅速轉身下樓,驅動長腿直奔別墅門口。
“一大早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夏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傅閻瑋腳步一頓,調轉方向直奔餐廳,視線落在穿着圍裙忙的不可開交的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套家居服,長髮簡單的束在腦後,一手拿着木鏟,一手撐着鍋柄,“醫院有急診要出嗎?”
“沒有。”傅閻瑋搖頭,並未從她臉上發現任何不妥,鬆一口氣,心裏卻酸酸的。
難道,昨天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那你快去洗漱,馬上就能喫早餐了,快,不然一會兒遲到了。”夏甜催促道。
傅閻瑋再三的打量她,確定她沒有什麼異樣,然後才上樓。
他轉身那一刻,夏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在乎呢?
但她在不在乎,沒有什麼必要!
日子還得照常過,與其在傅閻瑋面前刷存在感,最後還是被忽略,還不如別把大家鬧的那麼尷尬。
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就好。
兩人像往常一樣吃了早餐,然後去醫院,自從他們結婚的事情曝光,省事了不少,車直接開進醫院的地下車庫,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工作到一半,夏甜接到楊藝侯的電話,楊藝侯潛伏了這麼久,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那天我跟趙股東已經跟劉和東一起喫過飯,明確的談過你想拿回公司的想法,劉和東沒有很抗拒,並且願意跟你見一面好好談,我跟他約的是今晚!”
夏甜欣喜不已,“真是太好了,猴哥,謝謝你。”
“其實這件事情你不用謝我,是因爲你跟傅閻瑋結婚的消息傳開了,他纔會動心思,其實我在想……要不要今天晚上把傅閻瑋也喊上,現在事情八九不離十,喊上他那就是板上釘釘了!”楊藝侯提議。
夏甜沉默了一會兒,拒絕了,“還是算了吧。”
可這不代表,他願意把他們的關係對醫院以外公佈,不然昨晚他就不會當中否認了。
楊藝侯沒多勸她,敲定了時間和地點就把電話掛了。
中午,夏甜提前跟傅閻瑋報備晚上不回家的事情。
“去哪兒?”
“跟幾個朋友聚聚。”夏甜沒說實話,她覺得沒必要了。
傅閻瑋擰了下眉,沉了一會兒質疑道,“家裏,玄關那裏擺的兩盞路燈看到了嗎?”
“看到了。”夏甜點點頭,也跟着皺起眉頭,“你最近的眼光不是很好,你自己都說了那是路燈,就算喜歡也應該把它放在院子裏,怎麼搬屋裏去了。”
“怕人偷。”傅閻瑋正兒八經的說。
夏甜錯愕,瞪大眼睛,“你開什麼玩笑?自己家院子裏哪裏有人偷?那大街上那麼多路燈,也沒人偷呀!”
傅閻瑋無奈的搖頭,她竟然一點兒都不記得,可見喝的是真斷片,“那都是你‘偷’回來的,因爲怕放在外面被像你一樣的醉漢帶回家,所以堅持讓我按在家裏。”
夏甜大囧:“……”
嘴角狠狠的抽搐兩下,難怪她每次提到路燈時,傅閻瑋的臉色都有些怪怪的!
“家裏放不下第三個路燈了,少喝酒。”傅閻瑋叮囑道。
夏甜紅着臉保證,她在喝酒就是豬,然後才灰溜溜的跑出傅閻瑋的辦公室。
晚上,她來到約定的地點,劉和東已經到了,同行的還有藍飛集團他手下幾個高層,以及趙喜忠和楊藝侯。
這頓飯幾乎已經是打開天窗說亮話,點的菜都上齊了之後,劉和東讓服務員把門關上,然後就直入主題。
“其實當初,公司由藍鳶飛接手的時候,我就不是很滿意,一個女人能做出什麼大事業?果然這兩年在她的帶領下,公司是止步不前,繼續這麼下去,我看八成要黃了。”
劉和東在放馬後炮,算是主動示好,夏甜用得着他,也就不會拆穿。
趙喜忠聽不下去他說這些,直接把話題扯的正點上,“現在公司一大半的人都已經被我拉攏過來了,也就你是個硬骨頭,只要你跟我們站到一條船上來,那藍鳶飛就翻不了身了。”
劉和東怔了下,遲遲沒有明確的表明態度。
他既然猶豫,肯定是有什麼顧慮,夏甜笑着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也好,今天都已經說到這裏我就直說吧,光讓我們偏袒你有什麼用?公司的股份還在藍鳶飛手裏捏着呢!”劉和東拋出問題的根源。
夏甜不禁莞爾,有夏父留下的遺囑,股份根本不是問題,她正要開口,包廂門猛地被人推開。
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衝進來,服務員都攔不住,藍鳶飛氣場十足的走了進來。
“我就知道,你們背地裏沒幹什麼好事兒,真以爲我很久沒有去公司,就不知道你們的一舉一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