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甜一噎,也不知道傅閻瑋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趕快喫吧。”傅閻瑋又說,夏甜餘下的話都隨着他遞到嘴裏的食物吞回腹中了。
……
車上,杜院長一臉無奈,“你要見人家,怎麼見了扭頭就走呢?這哪裏是一個長輩該有的模樣?”
“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傅閻瑋的妻子是夏甜!”葉南婷精緻的面容染着一層陰霾。
“我都忘了夏甜是照顧你的小護士,可這有什麼關係嗎?是誰不一樣,總是傅閻瑋就是跟她結婚了呀。”杜院長十分不能理解葉南婷的脾氣從何而來。
“不一樣,是誰我都可以接受,唯獨是她不行!”葉南婷眸光冷了幾分。
“哎你……”杜院長無話可說,好半天才重新開口,“你不是認識夏家姐弟兩個嗎,之前還跟我提過,說夏夜很可憐,讓我幫忙找找骨髓,怎麼現在就這個態度了呢?難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他們得罪你了?”
“跟夏夜無關,唯獨夏甜……是她就不行。”葉南婷緩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遮掩住眼底的痛苦。
杜院長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一震,“他們……是夏南海的孩子?”
葉南婷點點頭,忽然就撲到杜院長懷裏痛哭,“我一直害怕這一天到來,可它還是來了,爲什麼讓我重新跟他們相遇,又爲什麼……夏夜會遭受這種罪呢?”
“好了別哭了,是我太笨,一直沒想到這裏去,現在害得你傷心難過,我早該把她開除了的……”杜院長柔聲哄她。
葉南婷哭了好一會兒,從她懷裏退出來,“你還是要幫夏夜找找骨髓,傾盡所有的力量去救她,至於夏甜……等嫣然回來再說吧。”
……
夏甜沒有刨根問底,傅閻瑋似乎不是很想說的樣子,她這個身份問多了尷尬,萬一問到了不該問的,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傅閻瑋這兩天雖然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可情緒不太對,話比往常少,回家後人也經常坐在書房裏好久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在想什麼事情。
因爲傅閻瑋的不對勁,她也開始心不在焉。
“夏甜,你這幾天怎麼了?”
午飯時間,她給傅閻瑋送過去午餐,然後跑出來跟蘇元元一起喫飯,把碗裏的米飯杵爛了,也沒喫一口。
“有些事情想不開。”
蘇元元猶豫了會兒,說道,“我聽賀凌遠說,你跟傅醫生在一起是有合約的,他幫你救夏夜,是這樣嗎?”
“是。”夏甜內疚的看着蘇元元,“元元,之前我跟傅閻瑋結婚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跟傅閻瑋的合約快到期了,不想節外生枝。”
“我都能理解,不過賀凌遠說傅閻瑋喜歡你,那爲什麼還有這個合約呢?”蘇元元老早就想問,可又怕說道夏甜難過的地方。
“他……我也不清楚。”夏甜底氣不足,“現在可以說除了他沒有親口跟我表白,我都要認爲他喜歡我了。”
“你看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呢,他不說他喜不喜歡你,你也不知道問嗎?張口就能問道的答案,怎麼跟捉迷藏似的!”蘇元元急不可耐,“今晚上,我陪你喝點兒,你趁着酒勁兒霸王硬上弓,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喜不喜歡你!”
“萬一不是呢?那以後我們要怎麼相處?”夏甜可不想餘下來的日子,在尷尬和自作多情中度過。
萬一傅閻瑋嚴肅的告訴她,她真的只是一個替身,甚至還有覺得她想的太美,會把合約翻出來,讓她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不要臉的?
“你傻呀,你裝醉,去問他!他要是拒絕了你就當醉話,也不尷尬呀。”蘇元元出謀劃策。
夏甜早已經被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搞得沒耐心了,跟蘇元元小聲嘀咕着。
晚上,夏甜藉口跟蘇元元出去喫飯,沒回家,傅閻瑋沒像往常一樣問很多。
喫過飯後,她買了一瓶啤酒,進家門之前一飲而盡,還留了點兒倒在自己身上,僞裝出喝多了的樣子。
一樓沒有人,她直接來到二樓,臥室裏一片漆黑,書房的方向從門縫裏透出來微弱的燈光,她直接走過去。
書房門開着一條縫,恰好能看到傅閻瑋筆挺的身姿站在窗前,她正要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傅閻瑋說話了。
“乖,你別鬧了,這次的事情就當我的錯……”
他語氣輕柔,像是在哄孩子。
“我那也是因爲生氣,才故意這麼做的,你以前不也經常幹這種事情嗎?”
夏甜握着門把的手不由得收緊,無數的想法冒出來,可她不願意相信。
“嫣然,你別鬧了,有什麼事情等你回國來再說。”
從傅閻瑋嘴裏吐出來的名字,將夏甜的心墜入冰窟。
他在哄杜嫣然,這語氣比跟她說話還要柔和。
因爲和杜嫣然吵架了,故意帶她去見杜院長他們,來讓杜嫣然生氣?
她不過是傅閻瑋來氣杜嫣然的‘工具’。
有些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得到了答案,賀凌遠篤定的話,楊藝侯猜測的話,都不是從傅閻瑋嘴裏說出來的,可笑的是……她當真了。
爲什麼會當真呢?因爲她的心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淪陷,纔會在聽了別人的話以後,寄予期望。
“你怎麼在這裏?”
不知什麼時候,傅閻瑋掛了電話,走出書房,看到門外的她,忍不住蹙眉,這是喝了多少酒?
“我……回房間發現你不在,我就過來找你,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夏甜藉着酒意,撒謊也沒被看出來。
傅閻瑋上前將她身體攬入懷中,帶着她往臥室走,“下次就不該放你出去,居然又喝酒了,這次沒有把路燈擡回來嗎?”
“這次喝多了,我非但沒有帶東西回來,我還丟了東西。”夏甜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