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等他吸着一罐又一罐的氧氣,終於登上了白玉山的山頂時,他就被山頂的風景所迷住了,他並不是第一次登陸雪山,比白玉山更美的雪山他也不是沒去過,只是白玉山山頂的那兩座巨大的心形石頭。

    兩座巨大的心形石有個辨識度的名字愛情石。兩座愛情石面對面的屹立在山頂廣場正中,每座愛情石有三層樓高,寬需要二十人手牽手才能擁抱的住。這兩座石頭上掛滿了各色各樣的鎖,一環接一環的圍繞着兩座愛情石,也因爲石頭的龐大,景區在多年前就圍繞着石頭修築了環形樓梯,可以讓遊客隨心所欲的兩愛情羣掛在需要的位置。

    後來,他才知道,聞人乾這次和弄清來是掛愛情鎖,看着那兩人前後緊貼着沿着環形樓梯而上時,杭玄霜多少有些羨慕。

    他對着愛情石許願,希望回江海市能遇見樂正筱。也許是許願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從玉江回到江海市,就在慶功宴的後花園碰到了樂正筱,而且還作弄的親吻了她的頸項。

    這次,他如願而來,防風衣的口袋中兜着樂正筱準備的愛情鎖,因身邊跟着三兩個工作人員,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將那兩鎖掛上去,不過,他自由辦法。

    一路上,他特別顯眼,戴着印有奢侈品牌LOGO和節目組LOGO的帽子,一手持着導遊旗幟,一手持着自拍杆,雖是一個人的旅遊團隊,略感孤單,可看看身後跟隨了衆多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瞬間看起來卻熱鬧了幾分,就這樣一行人漸行漸遠,身邊有零零落落的幾個遊客也正攀登白玉山,一路過去在遊客的尖叫聲和求合影的要求下,登山的時間也比平時要延長了些。

    正午時分,終抵達白玉山的山頂,白雪皚皚的山頂,確實有些冷,可是山頂的風景卻真的極美,這樣的美景要是和阿筱一起同覽纔是人生樂事。

    下次,下次,他一定會攜手阿筱再來爬一次白玉山。

    跟拍的工作人員上前來詢問需不需要先解決下溫飽問題,他點頭應了之後隨意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揹包裏帶了乾糧,他喫着乾糧的同時,雙眼一直瞪着遠方的兩座愛情石思考着等會如何鬼使神差的將鎖掛上去,兩鎖掛在哪個地方最佳。

    他又將眼神轉向對着他錄像的攝像機,眉頭微微一皺,要如何讓手中這個攝像機不能正常工作呢?這種禁得起摔,防水的攝像機如果是按照正常常規的方式蹂躪是沒辦法讓它時效的。

    填飽肚子,他舉着手持攝像機走進山頂的紀念品店,他向前正看到那師傅弓着背在整理櫃檯後面的鎖,他衝上前,“師傅,我昨天在網上定了200把鎖,請問都刻好了嗎?”

    那師傅手中的袋子墊了墊,轉過身來笑看着杭玄霜,“小夥子,網上的訂單給我看下。”

    杭玄霜點開手機上某APP將訂單詳細遞給那師傅。

    “好的。”那師傅轉過身將剛纔整理的袋子提了上臺面,提上來的時候頗有些喫力,“這裏是50把,還有3袋,你是準備今天全部掛在愛情石上。”

    “對對對。”他提起一個袋子抓過頭去對着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請問你們可以幫我提一下嗎?”

    工作人員每人提了一袋出了紀念品店,杭玄霜將口袋中樂正筱準備的鎖拿了出來遞給那師傅,“師傅,這兩把鎖麻煩你現在用最快的速度幫我殼刻上名字,就刻在日期上面。”說完將鎖和紙條遞給了那師傅。

    那師傅也利索,沒有問什麼,畢竟杭玄霜可是大客戶,一次性買了200把鎖。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兩把鎖已經刻上了杭玄霜紙條上的名字,“師傅,多少錢……”

    “不用了,不用了。”師傅擺擺手。

    杭玄霜也沒勉強,提着最後那袋鎖出了紀念品店,正好看到工作人員準備反過來找他,“謝謝啊。”

    “沒事,那接下來是你要將這些鎖都掛到愛情石上?”負責的小哥問。

    “恩。”

    他覺得愛情石的最佳位置並非最高的位置,如果石頭按照人體構造來說,心臟的位置在左胸口,那麼他決定將鎖掛在石頭左上方的位置。200把鎖要一一掛上去其實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三個工作人員準備輪流跟着杭玄霜身旁拍攝,這些鎖他計劃好從石頭頂處一直系下來。前50把鎖他系的有點慢,準要他一直在考慮怎麼放入樂正的那兩把鎖。

    終於在工作人員輪換的時候,他速度從口袋中將樂正的鎖混入那些鎖裏,接下來若無其事的將那兩把鎖連同其中的一把非常大的鎖同時所在了愛情石的心臟處,他在網上下單的時候就沒有買同一個型號的鎖,從小到大各買了些。爲了快速移開後面的鎖他加快了速度,200把鎖他繫到最後還是擺脫了工作人員一起幫忙。

    最後,他用手機給自己的傑作拍了一張照片,當然也順便跑到愛情石的左上方拍了那兩把鎖掛在上面的照片,完成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準備下山。在他離開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掛的鎖微微一笑,因爲時間原因,沒辦法徒步下山,只能坐纜車下山了。這時,他看到刻字師傅在收拾一些刻有名字的鎖。

    “師傅,這些鎖要處理嗎?”他蹲下來瞅着地上攤了一地的舊鎖,有些已經經過風吹雨曬鏽跡斑斑。

    “嗯,要處理了。這些都是十年前或者更久以前的鎖,不處理,後面的掛不上,這兩座石頭承受不住,也不美觀。”師傅如實回答。

    難怪,他剛纔覺得那兩座石頭的鎖好像經過一番整理,他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他突然發現一把鎖,拿起來,爲什麼會注意到,那是所有鎖裏最大的一把,上面的刻字爲聞人乾和霍弄清。

    沒錯,那已經鏽跡斑斑的鎖正是十年前聞人乾那貨準備的,當時這位刻字師傅都被嚇住了,一般掛上愛情石的鎖都是標準鎖的大小,只有小沒有大,可聞人乾打破了這裏的慣例。這把鎖有成年人的兩個巴掌大,樣式是那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款式,唯一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大,大的有些醜而笨拙,這是給杭玄霜的感覺。

    “師傅,這個鎖我可以重新掛回去嗎。”他拿着那鎖問道,“這鎖是我朋友的……”

    跟拍的工作人員將攝像頭對準了杭玄霜,杭玄霜心裏頭一咯噔,不過,看着鎖上的名字,好像應該也許不會有事。

    當然,他此刻是僥倖心理。

    聞人乾!

    霍弄清!

    聞人乾這名字因着聞人熒曝光率也是妥妥的,而且他又是江海市知名的年輕有爲的醫院院長,在頭條板塊上也是居高不下的。

    可弄清並不想引人注意,這麼多年來,不管聞人乾怎樣在頭條上風生水起,他霍弄清就算是聞人乾的貼身助手都沒有再新聞上找到他一點痕跡,其實杭玄霜並不知情的是聞人乾爲了不讓弄清出現一點新聞,都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物力財力,當然這是後話不在這裏細說。

    “鎖掛上去沒問題。不過需要清洗鎖上的鏽跡。”師傅看了看鎖上的鏽跡說,“你要好點的處理,還是粗糙的。”

    “好點的。”杭玄霜回答。

    “小夥子,200塊,這個是用最好的超聲波技術。”師傅放下手上整理的動作,彈出二維碼,“不講價。”

    杭玄霜掏出手機對着師傅擺在他面前的二維碼掃了掃,成功付款,清理過程大概就十來分鐘,將鎖丟進一個機器中,自動處理,這200塊倒是賺的輕鬆。

    他不在意,畢竟那鎖他見着了就要幫聞人乾和弄清放上去的,就算是兩千,兩萬他也得放的。杭玄霜將鎖遞給那位師傅時,眼神不經意瞄到一處的鎖上的字,微微一怔,隨即拿起那把鎖握在手裏,輕聲對師傅說,“師傅,這把鎖我能帶走嗎?”

    師傅瞅都沒瞅那把鎖,點了點頭,這些鎖本來就是因爲愛情石上已經掛不下將生鏽厲害的取下來要進行統一處理的。

    將手中帶着鏽跡的鎖放入口中,就向着下山的大巴車站而去。

    回到民宿已經到了喫晚飯的時間,可是他覺得有些累,想先睡一覺再說,進了房間發現桌上方面一個保溫飯盒。在桌前坐了下來,以爲是工作人員準備的,飯盒旁邊押着一張紙條。

    杭玄霜,飯盒中是我借用民宿的廚房做的幾樣飯菜,如果回來冷了,放到微波爐裏熱下。

    沒有留名,可他知道是樂正筱。

    喫完飯,爬了一天的山確實有些累,麻利的洗漱之後,爬上了牀給樂正筱發了一條信心,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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