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白眼狼

    阮小離手持着劍快速的後退,她翻身上馬。

    蕭闔岐沒有管自己流血的傷口,他喊到:“諶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蕭闔岐最想不通的。

    南之諶離雖然幼年悲慘,這幾年在宮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但是有他打點安排‘他’也算過得很不錯。

    明明可以一直安穩下去,爲什麼要弄這一出?

    而且南之諶離是什麼時候和前朝的亂黨結合在一起的。

    ‘他’的武功……

    南之諶離的武功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蕭闔岐發現‘他’連武功都藏拙了……

    這些年南之諶離根本就沒有安分,南之諶離每時每刻都在演戲背後卻操縱着一手好棋。

    今天將這棋子丟了出來,整個北寒都以爲南之諶離亂了。

    ‘他’那麼謹慎,絕對不可能留下後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宮內的皇上肯定也是性命堪憂了。

    蕭闔岐不懂他爲什麼要做這些安排。

    明明再過半年或者說不出幾個月他就可以把‘他’撈出皇宮,從此‘他’就自由了,這輩子都不會受苦,錦衣玉食。

    阮小離從蕭闔岐那複雜的眼神中讀出了他的疑惑。

    阮小離坐於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不甘心就這樣沉寂一輩子,幼時的在我要討回來!”

    她雖然是女兒身,但身上流淌的是南國皇室的血液。

    而她是以男子的身份面世的,從小被當做男兒養着,思想自然與閨中的女子不同,她內心和任何的黃室子孫一樣都充滿着野心。

    而且她的野性是被敲打過的,更加的旺盛隱忍!

    南之諶離不甘心就這樣隱姓埋名一輩子過去。

    蕭闔岐看出了‘他’眼中的瘋狂和野心,這樣的南之諶離讓他感覺陌生無比。

    “諶離,你就算離開了北寒……回去南國你依然舉步艱難,你根本沒有勢力,你拿什麼和你的兄弟爭?而且南國皇帝只是重病誰能保證他會不會好起來,難道你要弒父奪權篡位嗎?”

    “是!弒父奪權有何不可!”

    “諶離,不要去,你下馬好不好?”蕭闔岐聲音顫抖,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帶着懇求。

    阮小離情緒已經失控:“憑什麼他人欺我辱我我卻要沉寂一輩子!我就是要殺回去!我就是要將他們踩在腳下!”

    “南之諶離!”

    “蕭闔岐!”阮小離手持長劍直直的指着他:“蕭闔岐,這些年你對我的恩情我記於心了,算我欠你的,這一劍也是我欠你的,如果我回去南國依然還活着,隨時歡迎你來討債。”

    她強壓住了情緒,算是稍微冷靜了。

    阮小離一扯繮繩調轉馬頭,她沒有回頭看蕭闔岐,說:“這幾年來日日夜夜我從來沒有好好睡過,曾經受的欺辱傷害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蕭闔岐,你來管我這個白眼狼,不如先管管你們北寒吧。”

    “駕!”

    她驅馬離開了。

    蕭闔岐愣愣的站在官道上,黑夜中濃濃的血腥味。

    他苦笑伸手按住了腹部的傷口,用力的按着,疼痛感讓他清醒了一下。

    “諶離……你不是白眼狼。”

    我又沒有怪你,你不是白眼狼,你只是走了岔路。

    作爲師父沒有早早發現你的仇恨,眼看着你現在走上了岔路。

    諶離,一定要活着!

    ……

    北寒亂了。

    原本還在慶典時期,原本熱鬧的大街現在空無一人。

    整座皇宮掛滿了白綢布。

    北寒皇帝駕崩了!

    國喪還未發,皇位之爭便開始了。

    太子北寒霖應當是最正統的繼承人選,可是皇后之子北寒策被內閣首推上位。

    北寒霖最大的靠山就是先帝,可現在先帝已故,先帝只有幾個心腹支持北寒霖,原本還支持北寒霖的幾大世家現在突然不吭聲了。

    北寒策母親是皇后,皇后母族強大,世家女出身,其舅舅更是邊關將領,禁軍總督也是嫡親屬。

    守衛皇城的兵馬只有禁軍,再遠便是郊外的十萬將士。

    但是遠水救不了近急。

    如果真的逼急了皇后黨羽,禁軍逼宮殺了太子北寒霖,北寒策依然上位。

    當然這樣上位的名聲不太好聽,所以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只是耗着。

    這幾日街上連個人都沒有,皇城之內人心惶惶。

    蕭闔岐受了重傷被安排在家裏休養,但是每日都有探子來報朝廷上的情況。

    “侯爺,內閣大臣都站了策王殿下。”

    內閣向來不管誰是太子,只要站的是天家的血液就行,他們看北寒策黨羽人多,於是就站了他。

    北寒霖現下就只有幾個先帝留下來的心腹臣子。

    先帝去的突然,給太子安排的路數太少了。

    “外公在朝堂上可有說什麼?”

    “老王爺近來身體欠佳,並未上朝。”

    身體欠佳是真,但也不是到了上不了朝的地步。

    蕭闔岐知道自己外公在想什麼。

    現在如果站北寒霖,那麼兩位皇子之間必有激烈的戰鬥。

    如果站北寒策,那麼這皇位之爭很快就會結束,但是北寒策不是太子,站他心裏有愧。

    蕭闔岐頭疼的很,他:“拿筆墨紙硯來。”

    “是。”

    一盞茶後,蕭闔岐吹乾寫好的書信遞給下屬:“將此信送去王府。”

    “是。”

    外公還想觀望,但是蕭闔岐想立刻結束現在的困局。

    站北寒策。

    北寒霖現在已經是下風了,站他沒意思,甚至可能會掀起皇城的腥風血雨。

    站北寒策吧,早些結束這些矛盾至於皇城之中別人會怎麼說那又如何,風言風語幾年便就過去了,至於以後後人考究點評?史書是留給勝利者寫的。

    “邊關那邊可有消息?”

    屬下低頭:“還未傳回來消息……”

    這才過了沒幾天呢,八百里加急也沒辦法來回傳回信息的。

    蕭闔岐腹部一陣陣的疼痛,過去幾天了傷口還疼,南之諶離那一劍刺的可不淺。

    “拿着我的令牌沿路出城,每個關卡都多加打探。”

    “是。”

    ……

    二十天後。

    野外林中,一羣人在樹下坐成一圈默默的喫着乾糧。

    “九公子,還需要多久我們才能出這個林子?”

    問話的人一臉佩服的看着面前秀氣的喫東西的少年。

    這少年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北寒的地形圖,居然能找到漏洞躲開了幾十道關卡。

    現在他們抄過這個林子就能到達邊關地區了。

    阮小離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出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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