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環視一週,語態悠然,溫文爾雅。
“今日陳某不請自來,在此陪個不是。但若你們關家再有貴客到來,理應也請我到場,陳某,可是很閒的。”
“另外,關家主。”
關華池聽到陳奇喊他,如同迴光返照,顫了一顫。
“下月初七,鳳凰山頭,帶着你們關家所有人,於陳家夫婦墳頭,披麻戴孝,你,可以一定要來啊。”
言畢,陳奇緩緩轉過身去,雙手負背,邁步離開。
朱雀快步追了上去,笑着問道,“龍主可過了棋癮?”
“興致剛來,看來還是得找苗老先生對弈兩局,方可解憂。”
朱雀笑答,“那就去樊城大學吧。”
陳奇與朱雀兩人,一前一後,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衆人視線。
“不會有錯的,絕對不會有錯的,那個人,至少是一名化境強者!”
蜷縮在地上的曲陽淵,面上佈滿了驚恐神色。
舉手投足,如帝王在世,君臨天下!
這日經歷,註定讓他,畢生難忘!
他下去第一件事,就是離開樊城,離得越遠越好,永遠不再回來。
因爲這裏,有一個至聖神人!
南苗古寨,綠竹茂盛之地,曲徑通幽之處,有一個小型閣樓。
此時閣樓之上,燃燈一盞,焚香一支,外有葉落簌簌,內有琴音繚繞。
真乃世外桃源。
“賀先生,今日不請自來,前來叨擾,還望不要見怪。”
說話者竟是幾日不見的魏陽冰,他與手下楊宇,輾轉百里,尋到此處。
在魏陽冰對面,對着一名眉髮鬢白的白袍男子,茶童於身側,爲兩人斟茶。
男子持杯,抿茶一口,而後淡然問道,“魏少應遠在金門,爲何會出現在樊城境內?”
“處理一些私事,恰好路過這裏,前來拜訪一下賀先生。”
言罷,魏陽冰對身邊的楊宇示意。
楊宇呈上一個精緻木盒。
男子眉目一挑,“這是……”
魏陽冰拱手笑道,“這是【天元龍井】,我聽聞賀先生愛好喝茶,特意讓人到天元鎮捎來的,請賀先生笑納。”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魏陽冰一眼,“魏少爺真是有心了。如此看來,魏少爺並非專門看望我而來。”
魏陽冰稍顯尷尬,“不瞞賀先生,我近來遇到一些困難,想懇請賀先生出山,爲我平定道路。”
“是什麼事,能讓堂堂的魏家大少爺,陷入困境?”
“我實則此次前來樊城,是尋我當年那個未婚妻,可當我找到她時,卻得知她已與另外一名男子生活在一起。”魏陽冰嘆氣說道。
“我想勸她回心轉意,但怎知那名男子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還打傷了楊宇。”
男子神色微動,“據我所知,你的這個手下,身手不錯。”
魏陽冰點點頭,“所以我纔想請賀先生出山,幫我料理那個人。”
“賀先生可是樊城龍虎榜排名第三的武道大家,若賀先生肯助我一臂之力,我魏陽冰,感激不盡。”
賀高漠,樊城武道協會成員,龍虎榜上排名第三。
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名震嶺南,外號【無形手】。
魏陽冰那日因爲在陳奇手裏吃了虧,自知不是陳奇的對手,便想着另闢蹊徑。
賀高漠曾經是魏家食客,與魏家關係匪淺。
魏陽冰就想着請賀高漠出手,助他收拾陳奇。
賀高漠卻是搖搖頭,“魏少爺,你應該知道,賀某已經與世隔絕多年,不會再摻和到世俗紛爭之中去。”
“賀先生,我何嘗不知這個要求有些無禮,但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還請賀先生看在家父面子上,幫小子一把。”
“魏少爺,你這樣有些強人所難了。”
魏陽冰再拜,“賀先生,實際上家父已經確認,下一代魏家家主,將由我繼承,若賀先生能夠幫我一回,待我榮登魏家家主之位,定加倍以報!”
賀高漠深深看了魏陽冰一眼。
魏家乃金門地區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其影響力可謂震懾環宇。
魏陽冰搬出魏家家主之位,以做條件。
若他真能登上魏家家主之位,賀高漠就等於拿到了一個魏家大人情。
倒也能夠爲往後在武道上的修煉,提供莫大的幫助。
“也罷,既然魏少爺如此懇切,賀某若再拒絕,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魏陽冰大喜,“賀先生,您這是答應了?”
賀高漠點點頭,“早去早回,我現在正處突破的非常時期,時間不可太過耽擱。”
魏陽冰笑道,“有賀先生出面,料理那小子,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不會耽擱你太久。”
而後,魏陽冰舉起茶杯,“小子以茶代酒,敬賀先生一杯!”
賀高漠呵呵一笑,“好,幹!”
“幹!”
當天晚上,樊城武道論壇上,就驚現了一個醒目橫幅。
武道協會樊城分舵,龍虎榜排名第三的【無形手】賀高漠,宣佈出山!
此標題一現,頓時成爲樊城武道界的大新聞。
當今這個武道盛行年代,不僅是武者,一些門外之人,也對武道界的事情十分關注。
故此,【無形手】賀高漠出山一事,如同一陣颱風,席捲了整個樊城。
第二日,各大媒體爭相報道。
一些報紙上,新聞網站上,新聞頭條上,都在刊登此事。
很多人都抱有疑問,是什麼原因,讓歸隱山林多年的【無形手】賀高漠出山?
是誰去請他出的山,還是他自願現世?
賀高漠出山,又是出於何種目的?
衆人紛紛給出猜測。
是不是賀高漠已經成功邁出了那一步,登入宗師境界?
還是賀高漠修煉遇到瓶頸,想要入塵世尋找機緣?
不過很快,有人放出消息,賀高漠將會在樊城某酒店舉辦一場新聞發佈會。
到時候會向大家解釋,他此次出山的目的。
與此同時,樊城【萬花園】。
今日恰逢週末,應綰綰要求,陳奇帶着綰綰,前來品賞冬花綻放。
早冬一場大雪過後,室外變得有些寒冷。
綰綰穿着棉襖,帶着圍巾線帽,包裹得如同一個糉子。
這自然是葉妙雨的傑作,她聽聞陳奇要帶綰綰出門,唯恐綰綰被凍着了,便有了當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