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來了!”
“大戰要開始了!”
【東沅江】兩岸,一些坐着的人,紛紛站起身來。
一些站着的,紛紛踮起腳尖。
衆人喧譁,騷動一片。
那些各方豪強,各大勢力門派之人,也均是翹首以盼。
在此之前,大家都還只聞陳奇之名,不見陳奇之人。
衆人都很想知道,能夠驚動【半月門】門主這等人物出手,究竟是長着如何的三頭六臂。
只見【東沅江畔】,橘子洲頭,一艘烏蓬小船的輪廓,於朦朧雨霧之中,緩緩浮現。
一名身着灰色上衣的男子,雙手負背,立於船頭。
他面冠如玉,儀表堂堂,恰似詩詞之中走出的濁世玉公子,年輕俊逸,氣質不凡。
他身姿挺拔,氣衝雲霄,又似沙場迴歸的一位絕世大將軍,風華內斂,當世無雙。
在其身邊,還站着一名身穿紫色旗袍,單手打着油紙傘的絕世美人兒。
二者站在一起,渾然天成,共築一卷唯美江流水墨畫卷。
“是陳奇,陳奇他來了!”周心怡激動起身,指着江面說道。
不過,周心怡在看到陳奇身邊那個靚麗倩影時,頓時神情一滯。
好美!
周心怡自認爲算不上是禍國殃民的大美女,但容貌氣質,也算是鶴立雞羣。
但她將自己與眼前這名女子比起來,頓感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自古英雄配美人。
陳奇能夠與任蒼生決戰,還引得如此多社會名流,各方大佬冒雨觀看,完全算得上是英雄一位。
也許,只有這樣的美女,才能夠般配得上他。
與此同時,在場衆武道高手,看到陳奇的到來,均是心驚不已。
“此人,就是陳奇?”
“那【半月門】的仇昌宇,還有王長老,就是死在他的手裏?”
“怎會這般年輕?我還以爲,他是一位年近半百的濃眉大漢!”
也難怪衆人會如此詫異,武道一脈,要想走得高,走得遠,不僅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還需耗費極多的時間。
很多武道高手,年輕時尚可成名,但也只是在同齡人的圈子內。
放眼當今武道界,能夠稱之爲武道至強者的,哪個不是個高齡老怪物?
可眼前這個陳奇,纔多少歲?
二十?三十?
如此年輕,就能將號稱武道天才的仇昌宇打敗。
如此年輕,就能將成名已久的王長老格殺。
這實在是超乎衆人想象!
這時,早在幾天前,就一直漂浮在江中的那艘木船上。
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來。
他脫去蓑衣,摘下斗篷,露出一張蒼老的面龐。
白髮蒼蒼,顴骨高凸,五官清瘦,氣勢森嚴。
此人,正是陳奇此戰的對手,【半月門】門主,任蒼生。
他目光深邃,打量着迎面而來的年輕男子,笑容陰邪。
“陳奇,你可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爲你要做個縮頭烏龜,不敢來了呢!”
喝聲震盪,響徹整個【東沅江】面,如同猛虎咆哮,惡龍高吟。
在場一些實力尚低的武者,更是被震得耳膜生疼。
好強大,好可怕!
此人光是一聲怒喝,就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陳奇漫不經心,與任蒼生隔江對視,淡然說道,“不過一場小打小鬧,實不相瞞,陳某今日是不準備來的。”
“不過,念及今日觀衆這麼多,要是不來,豈不是寒了好多人的心?”
“小打小鬧?”,任蒼生眼中寒芒迸射,“你將與本門主的決戰,比喻成一場小打小鬧,那你倒是說說,什麼纔不算是小打小鬧?”
陳奇微擡右手,“大丈夫,自當是沙場縱橫,於萬里無垠之地,目睹百萬雄師,鐵騎馳騁。於槍林彈雨之處,領略虎略龍韜,鐵血崢嶸。”
陳奇搖頭輕笑,“而與爾等螻蟻之輩過招,陳某,實在是提不起多大興趣。”
這倒不是陳奇狂妄自大。
於陳奇而言,擁兵百萬,馳騁沙場。
爲家國山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纔是真正的大場面!
任蒼生在陳奇眼裏,不過是一介毫不起眼的世俗武夫。
試問,要讓一條蒼穹巨龍,與一隻卑微螻蟻,同臺競技,這不是小打小鬧,是什麼?
陳奇環望【東沅江】兩岸,“今日看客衆多,若是草草結束,未免饒了大家的興致。”
而後,陳奇凝視對面任蒼生,面泛笑容,“如此可好,陳某自壓境界,與你公平競技?”
任蒼生微微一愣。
自壓境界?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陳奇是說,他本身的武道境界,遠超於他,但因考慮到觀衆的觀看感受,故意自壓境界,與他公平競技?
想到這裏,任蒼生哈哈大笑,“陳奇小兒,你莫要恐嚇老夫,老夫可不是嚇大的!”
“老夫一生交戰無數,還從未有人敢在我面前,猖狂至此。”
“你要是真有那個能力,就來殺我!”
說完,任蒼生一腳跺地,如同一枚炮彈,沖天而起。
待其墜落,已在數十丈開外。
“陳奇,你殺我愛徒,還將我【半月門】長老掌斃,今日我要取你狗命,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任蒼生突然雙臂一張,竟捲起兩條木桶粗細的水蛇,朝陳奇轟然砸下。
陳奇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也罷,我就陪你玩玩。”
說着,陳奇右腳一踏,自船頭落下。
而後他腳尖輕點水面,面前竟憑空乍現一道長寬數十丈的水牆。
轟隆~~~
那條碩大水蛇,與水牆來了個親密碰撞,掀起滔天巨浪。
原本就有些不平靜的江面,頓時波浪洶涌,沿江兩岸,江水更是將堤壩拍得震撼不已。
二者一照面,就引發如此驚人的異象,讓觀戰衆人,無不瞠目結舌。
“這,這就是武道強者之間的戰鬥嗎?實在是,太嚇人了!”周心怡呆滯的看着江面兩個身影,喃喃說道。
戴青松一手扶在桌案,微笑說道,“小姑娘,這纔剛剛開始,別眨眼,精彩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