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只見韋甫一改先前傲慢的態度,變得謙虛客氣起來,主動徵詢陳奇的意見。
“小友棋藝高超,老朽剛纔有些小瞧你了,不知小友能否再與老朽對弈一局?”
韋甫所言倒也沒錯,起先他的確是因爲看陳奇太過年輕,沒有予以重視。
等他反應過來,對方的佈局已經成型,回天乏術。
微撫相信,只要自己能夠慎重對待,應該還是有希望取勝。
陳奇抿笑點頭,剛想回應。
但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聲音,自人羣外傳來。
“韋甫,你就無需自取其辱了,你不是陳奇小友的對手。”
話音剛落,人羣自動讓開一條過道,只見一名長着白鬍長冉的老者,與一名面部戴着白紗的妙齡女子,漫步走來。
兩人這一出現,在場之人,均是發出一陣驚呼。
“阿雪姑娘?”
“任老!”
沒錯,那名戴着白麪紗的妙齡女子,正是號稱【上京】第一才女的阿雪姑娘。
而說話的那名老者,則是【上京】圍棋界的泰斗級人物,圍棋國手任長庚。
陳浩宕的隨從,見阿雪姑娘出現,顯得激動難耐,“少爺,你快看,阿雪姑娘出現了!”
陳浩宕面上泛起一副欣喜神色,眼睛一直盯着盈盈走來的阿雪,捨不得挪開分毫。
無他,這些天他之所以時長出現在這個社區活動現場,並非是真的爲喝茶聊天,下棋娛樂而來。
他的真實目的,正是想與阿雪姑娘來一場美麗的邂逅。
自上次【陳氏皇族】歡迎宴之後,陳浩宕爲被阿雪姑娘的容貌氣質所着迷,一直都想與對方發生點什麼。
但阿雪姑娘身爲【上京】第一才女,對其傾慕者數不勝數,他也沒有什麼理由主動接近對方。
不過,最近他們社區開展了一個活動,陳浩宕也是偶然來這裏逛逛,竟偶遇了阿雪姑娘。
詢問才得知,阿雪也是受邀前來參加此次社區活動的圍棋手之一。
於是陳浩宕接下來幾天,頻頻出現在這裏,想再次與對方說上幾句話。
可讓他遺憾的是,阿雪姑娘好似在故意躲着他,再也沒有出現。
今天是活動的最後一天,他也沒抱太大期望,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出現了?
看到阿雪走近,陳浩宕主動上前迎接,“阿雪姑……”
但陳浩宕話還未說完,卻聽阿雪突然加快步伐,與其擦肩而過。
“陳奇大哥!”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無不爲之一愣。
只見阿雪快步走到陳奇面前,那雙明亮的眸子,就如同夜空皓月,明亮動人,秋波頻生。
陳浩宕:“……”
陳奇驚訝的看了阿雪一眼,“阿雪姑娘,真是巧啊。”
“是啊是啊,真是巧得很呢,沒想到你也在這裏!”阿雪眼眸眯成月牙,看起來十分的開心。
巧?
實際不然。
與同陳浩宕一樣,阿雪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也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自不久前【琉璃湖畔】,阿雪得知陳奇即爲龍神一事,她就一直嘗試着找機會接近陳奇。
陳奇的住所,她已經從陳十三那裏打聽到,可她擔心自己突然造訪,顯得十分唐突,便沒有付諸行動。
以上次對陳奇的觀察,阿雪肯定陳奇也是個圍棋愛好者,便想着是否能夠在社區活動現場偶遇陳奇?
她以圍棋者的身份到來,也並非是受到社區的邀請,而是她主動申請。
這幾天,實際上她每天都來,但因爲怕被‘熟人’,比如陳浩宕之流煩擾,所以一直都待在幕後,並未現身。
而今,她一直等的那個人終於出現,她當然要迫不及待的現身,只爲見心上人一面。
阿雪笑得很開心。
而她這一笑,如同冬雪融化,沁人心脾。
在衆人的意識裏,阿雪雖然並不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美人,但因其名氣太大,渾身自然而然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像是當前這般,主動與人打招呼,而且還笑得如此的開心,當是他們第一次看到。
衆人不由暗自猜測,阿雪姑娘,與這名叫做陳奇的年輕人,究竟是何關係?
特別是陳浩宕,此時的他,眼睛都快看直了。
什麼意思?
阿雪姑娘,怎麼看起來跟陳奇很熟?
回想幾天前,他在這裏偶遇阿雪,面對自己的主動搭訕,詢問,阿雪姑娘都是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
陳浩宕以爲,阿雪姑娘因爲潔身自好,冰清玉潔,應該對誰都是這副態度,也沒有太往心裏去。
可,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你看,她笑得多甜,多開心?
好像一個癡情女子,長久等待,終於等來了自己的情郎。
二者之間的待遇,這也相差太遠了一些。
一時間,嫉妒、憤怒、恨意的情緒,瞬間充盈着陳浩宕的腦海,讓他拳頭緊拽,身子劇顫。
陳奇對面,韋甫看到任長庚到來,起身抱拳。
“任老,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任長庚哈哈大笑,“我聽阿雪說,這個社區有一位年輕圍棋高手,如何如何的厲害,任某便想着過來與他過過招。”
“哦?”韋甫眉目一動,“阿雪姑娘所說的年輕圍棋高手,難不成就是這位小友?”
任長庚輕撫白鬚,“不錯,你剛纔與他下了一局,怎麼樣,你覺得是否名副其實?”
韋甫點點頭,“他棋風凜冽,殺伐果斷,卻又擁有虎略龍韜,乃我平生未見。”
任長庚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如此,那老夫更要與他下一局了。”
“韋老,能否把位置讓給我,算任某欠你一個人情?”
“樂意之至。”
說罷,韋甫便主動讓開了位置,讓任長庚坐下。
這時,阿雪主動介紹起來,“陳奇大哥,這位是任老,他是【上京】圍棋協會會長,是一位圍棋九段國手,可厲害了呢!”
“上次我跟你下了棋,三戰三敗,我把這事與他說了,他便一直想跟你下兩局。”
陳奇恍然,“原來是任老,久仰久仰。”
任長庚擺擺手,有些迫不及待說道,“客套話免了,趕快開始吧。”
陳奇微微一笑,看得出來,這個任長庚,也是個棋癡。